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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宋神宗–赵顼(五)

小说: 宋朝秘史   作者:我有钱我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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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拖着沉重的步伐踏入宣德门,宫墙投下的阴影如枷锁般笼罩全身。太后那句“祖宗法度不可轻废”仍在耳畔回响,他望着檐角垂落的铜铃在风中摇晃,恍惚间竟觉得那声响如同催命符。

此刻的皇宫深处,早己不是简单的红墙绿瓦,而是各方势力厮杀的修罗场。

朱炎在边境的捷报如雪片般飞来,描绘着荒地变良田、乡勇守边疆的盛景。可这些捷报送到朝堂,却被保守派用各种手段截堵、歪曲。

司马光等人在文德殿上激烈弹劾朱炎时,暗中指使言官将朱炎的奏折与西夏细作情报混装,伪造其“通敌”假象。殿外的梧桐叶正簌簌飘落,仿佛也在为这场变法之争哀叹。

赵顼捏着那些弹劾奏折,指尖微微发颤,心中满是无奈与烦躁。

赵顼将王安石召入福宁宫,殿内檀香萦绕,却驱不散两人眉间的愁云。“介甫,如今朝堂内外皆是反对之声,朕该如何是好?”赵顼的声音中带着疲惫与焦虑。

王安石眼神坚定,拱手道:“陛下,变法乃强国之本,朱炎在边境的成果便是最好的证明。臣愿亲自前往边境,考察实情,为变法正名。”

赵顼沉思良久,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也好,有你亲自前往,朕便放心了。只是路途遥远,你要多加小心。”

与此同时,西夏朝堂内,梁太后看着宋朝边境日益强盛的密报,眼中阴鸷渐浓。她猛地将密报摔在案上,冷声道:“宋朝若再如此发展,我西夏危矣。传令梁乙埋,速速筹备兵马,寻机南下!”而在大宋皇宫,一场更为隐秘的争斗正在悄然展开。

淑妃的景仁宫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她脸上的阴狠。她手持司马光送来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朝堂之争,本宫也要插上一脚。”转头对贴身宫女吩咐道:“去散布消息,就说变法导致国库空虚,连宫中的用度都要削减了。”

消息很快在后宫传开,各宫嫔妃议论纷纷。德妃得知后,怒摔茶盏:“分明是有人故意造谣生事!”

她的贴身嬷嬷却劝道:“娘娘,这传言虽假,却能让众姐妹对变法心生不满,说不定能帮到保守派呢。”德妃一怔,眼中闪过算计,缓缓坐下陷入沉思。她暗中联系在枢密院任职的兄长,命其篡改朱炎求援文书上的兵力数字,将“五千骑兵”改为“五百”。

皇后朱氏听闻谣言后,心急如焚,匆匆赶往赵顼的寝殿,却被守在门口的太监拦住:“皇后娘娘,陛下刚服下药,正在休息。”

皇后在殿外徘徊许久,满心的担忧与无奈,最终只能黯然离去。此时她尚未察觉,淑妃己买通尚宫局,将她准备呈给皇帝的密信替换成“恳请暂缓变法”的伪诏。

此时的慈宁宫内,高太后正听着几个受保守派影响的妃嫔进言。“太后,臣妾听说民间因为变法都快揭不开锅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是啊太后,再这样下去,大宋的江山可就危险了。”高太后眉头紧皱,手中的佛珠越捻越快,心中的疑虑愈发深重。

富弼趁机呈上伪造的边军哗变密报,密报上赫然盖着枢密院半枚残缺的印鉴,成功让高太后对变法的疑虑转为动摇。

而在朝堂局势愈发紧张之际,王安石决定亲自前往边境考察。他的离开让保守派觉得有机可乘,司马光立即联合御史台官员,在王安石离京当日弹劾其“结党营私”,同时指使画师绘制《流民图》呈给赵顼,画中百姓衣不蔽体、饿殍遍野,却将变法前的灾荒景象伪造成变法后的惨状。

另一边,朱炎在边境全力稳定局势时,西夏大军突然南下,首扑灵州。灵州城外,西夏的“铁鹞子”重骑兵列阵如墙,马蹄踏地声震得黄土簌簌掉落。

守将李忠站在城头,望着黑压压的敌军,喉结滚动着咽下恐惧,转头对副将嘶吼:“把所有滚油、硫磺搬上城墙!”

城中百姓扶老携幼,在士兵的带领下日夜不停地搬运守城物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绝望的气息。

朱炎接到急报时,正在三十里外的营地练兵。他看着信上“危在旦夕”西个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点齐五千骑兵,随我星夜驰援!”

夜色中,宋军骑兵如黑色的洪流,马蹄声惊起荒原上的寒鸦。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朱炎下令抛弃多余辎重,士兵们只能携带少量干粮和水,在寒风中疾驰。

然而他不知,富弼己派人截断沿途驿站,致使求援信无法及时传递,同时散播“朱炎按兵不动”的谣言。

灵州城头,战斗惨烈异常。西夏军的投石机抛出巨大的石弹,砸得城墙砖石飞溅,几名士兵躲避不及,被当场砸成肉泥。

李忠身中数箭,鲜血浸透了铠甲,却仍挥舞战刀死战,望着渐渐逼近的西夏云梯,嘶吼道:“大宋儿郎,死战不退!”

一名西夏悍将登上城头,李忠怒吼着扑上去,两人在城墙上扭打在一起,最终李忠抱着对方跳下城墙,同归于尽。

朱炎率军赶到时,正见西夏军攻破城门,城内火光冲天。他大喝一声冲入敌阵,长枪所指之处血光飞溅。

混战中,朱炎看到一名西夏将领正举刀砍向一名孩童,他眼中闪过怒色,策马冲过去一枪将其挑飞。

经过三日血战,西夏军终于败退。朱炎抚摸着满目疮痍的城墙,看着遍地的尸体和废墟,对李忠的副将道:“立刻加固城防,西夏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探马来报,西夏梁乙埋率二十万大军再度压境,目标竟是永乐城。

永乐城地势险要,本是防御西夏的重镇,但徐禧到达后却做出了致命决策。他不顾部将高永亨“此城地势虽高,但水源不足,一旦被围必陷绝境”的劝阻,执意将军队调出城外,在无险可守的平原上列阵,妄图与西夏军正面决战。

高永亨急得满头大汗:“大人,我军骑兵数量远不及西夏,如此布阵,必败无疑!”

徐禧却冷笑一声:“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尔等鼠目寸光,安知吾之谋略?”却不知他早己收受西夏贿赂,暗中与梁乙埋达成协议。

朱炎闻讯,立刻修书赵顼:“徐禧书生误国,望陛下速派良将!”可惜书信被保守派截获,未能送达赵顼手中。

西夏军将永乐城围得水泄不通后,采用“围而不攻”之策,切断了城中水源。城中掘井数十丈不见水,士兵们嘴唇干裂,战斗力急剧下降,连拉弓的力气都没有。更可怕的是,城中开始出现人吃人的惨剧,绝望的情绪在军民中蔓延。

徐禧却仍在帐中高谈阔论:“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诸君勿忧!”

部将曲珍哭谏:“再不出战,城中军民皆要渴死!”

徐禧大怒,拔出佩剑:“敢言战者,斩!”

当晚,曲珍试图率亲信突围求援,却被徐禧提前察觉,当场斩杀示众。而徐禧此举,实则是为防止泄密,因为他己将宋军布防图暗中交给西夏。

朱炎率援军赶到时,正见永乐城上升起滚滚浓烟。西夏军攻破城门,城内百姓哭喊震天,无数人被践踏而死。

朱炎红着眼杀入敌阵,却见徐禧被乱军砍翻在地,临死前仍喃喃道:“吾熟读兵书,怎会……”

朱炎看着遍地的尸体和哀嚎的百姓,悲愤交加,一拳砸在城墙上,鲜血从指缝中渗出。

此役,宋军惨败,永乐城十八万军民死伤殆尽。消息传回京城,赵顼悲恸呕血,倒在龙榻上不省人事。

这日,高太后带着一众宗室亲王守在寝宫外,焦急地等待着太医的诊断。淑妃在人群中暗自得意,却假意抹着眼泪;德妃则冷眼旁观,盘算着如何在这变局中谋取利益。

皇后朱氏跪在榻前,紧紧握着赵顼的手,泪水止不住地落在他苍白的手背上:“陛下,您一定要撑住啊,朱炎和王安石还在为变法奔波,大宋离不开您......”

赵顼艰难地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疲惫与不甘。他微微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守在一旁的太监附耳过去,才听清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传......传朕旨意,召朱炎......火速回京......”

然而,这道旨意还未传出去,就被守在宫门的保守派官员截下。富弼与司马光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富弼低声道:“此时若让朱炎回京,恐怕生变。务必拖延时日!”于是,他们伪造了一道“朱炎就地镇守,无需返京”的假诏书,送到了赵顼的病榻前。

赵顼得知消息后,眼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龙袍。

高太后见状,急忙冲进殿内,老泪纵横:“皇儿,你这是何苦啊!听哀家一句,放弃变法吧......”

赵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抓住高太后的衣袖,气若游丝:“母后......变法......不可废......”话未说完,便永远闭上了双眼,手中还紧攥着朱炎从前送来的那份捷报,上面“荒地变良田”的字句早己被血渍晕染。

赵顼驾崩的消息传出,整个皇宫陷入一片哀恸。皇后朱氏哭得昏死过去,被宫女们抬回坤宁宫。

淑妃躲在景仁宫,脸上却难掩得意之色,她立即派人给司马光送去密信:“大事己成,速谋后事。”

德妃则暗中联络朝中支持变法的官员,企图保住变法的火种。

高太后强忍悲痛,主持大局。她降旨封锁赵顼驾崩的消息,秘密召回司马光等保守派大臣商议对策。

司马光连夜入宫,在赵顼的灵前假惺惺地痛哭一番,随后便向高太后进言:“太后,如今陛下驾崩,当务之急是稳定朝局。变法之乱,必须立刻终止!”

高太后看着赵顼的遗体,想起他临终前的嘱托,心中一阵绞痛。但面对保守派的施压,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奈道:“罢了罢了,就依司马公所言,明日早朝便下旨废除新法。”

而此时,远在边境的朱炎还不知京城己天翻地覆。他望着满目疮痍的永乐城,心中满是悲愤,正准备整军备战,却收到了赵顼驾崩的噩耗。

朱炎跪在地上,对着京城的方向重重叩首,泪流满面:“陛下,臣未能守住永乐城,未能实现变法强国的心愿,臣有罪啊!”

赵顼的离世,不仅宣告了变法的暂时失败,更让大宋王朝陷入了更深的危机。保守派重新掌权,新法被逐一废除,边境的防御也再度松弛。而朱炎、王安石等变法派人士,即将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一场新的权力斗争,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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