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七年冬,坤宁宫内,汝窑茶盏坠地的脆响惊破死寂。宋徽宗死死抠住《宣和画谱》,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顾恺之《洛神赋图》摹本上,皇贵妃郑氏颤声劝道:“陛下龙体为重……”
“重?”宋徽宗突然掀翻案几,青瓷碎片飞溅,“传王时雍!朕要让太子三日内登基!”
暗处,宦官杨戬躬身应诺,袖中密信上墨迹未干:“汴京布防图己妥,事成后请封燕京留守,王时雍。”
与此同时,尚书省后堂,王时雍与吏部侍郎王孝迪展开沙盘推演,而椒房殿内,韦贤妃正将西域进贡的迷魂香混入朱皇后的熏香中。
“听闻皇后近日心悸?”她对侍女轻笑,“这香安神,可别送错了殿。”
长春宫的铜镜暗格中,新到的密信显示康王赵构己在相州练兵,她指尖着信笺,忽然命人取来宋徽宗御赐的“山河永固”玉佩,这将是嫁祸朱皇后私通外臣的“铁证”。
御史台深夜灯火通明,台丞带着二十余名官员连夜炮制《李纲通敌十二罪疏》,每份奏疏刻意模仿不同官员笔迹,连标点符号都做旧处理。
次日早朝,十二道奏疏如雪片般递上,御史们轮番弹劾,将李纲主张抗金歪曲为“勾结外敌图谋不轨”。
更有官员买通钦天监,在观星记录中伪造“太白经天,主武将叛乱”的异象,为构陷提供“天命依据”。
而在汴梁城的街巷里,卖炊饼的李二将金兵动向藏进空心的面饼,准备传递给“忠义社”。
馄饨摊前,阿桃打翻竹篮缠住金兵,将纸条塞进对方靴筒,却不知街角的卦摊老板早己被主和派收买,正用龟甲裂纹记录着每一个传递情报的接头人。
城郊瓦匠们自发修补城墙裂缝,却被主和派家丁以“私修工事”为由驱散,还在砖缝里偷偷塞入带毒的木屑,意图让攀爬城墙的百姓中毒。
此时,主和派更伪造了“忠义社通敌密卷”,将李二等民间义士与“伪楚政权”关联,准备在关键时刻一网打尽。
御膳房内,主和派安插的庖厨在宋钦宗的膳食中混入少量巴豆,使皇帝频繁腹痛无法视朝。当太医令诊断出异常时,却被御史台以“妖言惑众”投入大牢,换上主和派亲信重新诊断为“饮食失调”。
与此同时,内廷女官奉命在各宫账本上做手脚,将皇后宫中的用度虚增十倍,诬陷朱皇后奢靡祸国。
户部尚书暗中启动“暗度陈仓”计划,将本应支援前线的百万石粮草改道运往主和派私家庄园,用“修缮河防”的名义支走押运官。
为掩盖亏空,他命人伪造漕运文书,每页都加盖八处不同衙门的印章,形成严密的虚假审批链。当有小吏质疑账目时,次日便溺亡于汴河,卷宗上只批注“不慎失足”。
城南铁匠铺里,张大力抡着铁锤,将百姓捐来的农具熔铸成箭矢,嘴里骂道:“狗官们喝兵血,老子就用这铁疙瘩送他们下地狱!”
隔壁豆腐坊的王婶把掺了艾草的豆腐塞进麻袋,“艾草祛湿,能让儿郎们多撑些时候。”她不知道,主和派家丁早己在城外设卡,把这些物资诬陷为“私通外敌的赃物”。
更有甚者,主和派故意在难民聚集区散布“李纲私吞军粮”的谣言,还伪造账本张贴在城门,煽动百姓对主战派的不满。
当夜,龙德宫密室烛火摇曳。宋徽宗掷下《艮岳记》,镇纸虎符撞出闷响:“杨戬,楼船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郑氏捧着安神汤迈入殿门,却见皇帝正对着《千里江山图》喃喃:“当年朕命王希孟绘此图,原以为江山永固……”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夜枭长鸣,惊得他将茶盏狠狠砸向壁画。
与此同时,掖庭织房内,刘贵妃的亲信宫女正将染血绸缎缝进宋徽宗的龙袍内衬,绣着“祥瑞”云纹的丝线里混着朱砂毒粉。她们受指使,要让皇帝在禅位大典上“龙体抱恙”,以此拖延太子登基。
而在御花园,韦贤妃的眼线将写有朱皇后生辰八字的黄纸埋入假山上的雪洞,只待金兵入城,便以“巫蛊诅咒国运”之罪将其置于死地。
枢密院发生“兵符失窃案”,值守将领被灌醉后,调兵虎符不翼而飞。主和派立刻嫁祸主战派将领,称其“妄图调动军队谋反”。实则是王时雍买通禁军统领,将兵符藏入佛像底座,同时伪造书信诬陷主战派与金国约定里应外合。此案牵连数十名武将,或被斩首,或被贬戍边。
此时,城东书院里,老夫子带着学生们连夜誊抄《平戎十策》,藏在《论语》夹页中传阅。街头杂耍艺人将军情编成快板,“正月里来正月正,金兵要打汴梁城,李纲将军有奇谋,主和的都是卖国贼”,话音未落,便被衙役拖走。
钟粹宫内,宋钦宗最宠爱的邢妃突然流产,太医在药渣中检出红花成分。主和派立即散播谣言,称是朱皇后嫉妒下咒。实则是韦贤妃买通邢妃身边侍女,将掺毒的安胎药掉包,既离间帝后关系,又削弱皇帝对后宫的掌控。
吏部推出“官员考核新政”,表面是整肃吏治,实则设立“忠诚度暗考”。官员需回答诸如“议和是否为上策”“李纲是否居心叵测”等问题,答案通过特殊暗号传递。
若被判定为“立场不稳”,轻则调任闲职,重则全家流放。主和派借此清洗朝堂,将主战派官员替换为亲信,连文书抄写员都换成自己的门生。
政事堂内,李邦彦用朱砂圈住李纲之名,谋划构陷之计。而储秀宫深处,韦贤妃与王贵妃正进行着一场隐秘交易。
“听说你兄长在河北私囤粮草?”韦贤妃把玩着鎏金护甲,“本宫的人能让消息永远烂在枢密院。”
作为交换,王贵妃需在宋钦宗面前进谗,称朱皇后与李纲密谋“另立新君”。
后宫藏书阁中,朱皇后的贴身女官被灌下迷魂汤,恍惚间将《太祖实录》批注改为“怀柔远人”,却不知身后铜镜映出韦贤妃得意的冷笑,镜后机关正将这一幕悄悄记录在特制蜡板上。
尚书省成立“议和事务局”,将所有军政决策权力集中于此。主和派强制推行“十日内议和”的荒谬期限,要求各地守军“不得擅自出战”。对于违抗命令的将领,首接以“抗旨”论处。
同时,他们将主战派的奏疏积压不呈,每日只向皇帝呈报“议和进展顺利”的虚假捷报,用粉饰太平的文书麻痹宋钦宗。
而在贫民窟,老郎中背着药箱挨家挨户,“这是退烧的草药,省着点用。”他不知道,主和派的爪牙正往井里投毒,还散布谣言说是“金兵施了妖术”。
一些游医被主和派收买,故意给伤兵开错药方,导致病情恶化,却对外宣称是“伤重难治”,打击百姓对救治的信心。
福宁殿内,赵桓颤抖着接过禅位诏书。坤宁宫的屏风后,宋徽宗与郑氏正用密语交谈。“太子登基后,需将李纲调离中枢。”
皇帝着《听琴图》,“让郑皇后的兄长在朝堂施压,就说……”话音被窗外的爆竹声打断,却不知这爆竹是韦贤妃安排,特意干扰隔墙听音。
与此同时,朱皇后的寝殿内,孟皇后悄悄送来一盒胭脂,“这是民间秘方,可避瘟疫。”胭脂盒底藏着先帝遗诏残片,暗示宋钦宗“不可轻信主和派”,却不知韦贤妃早己买通传信宦官,将消息泄露给李邦彦。
翰林院奉主和派之命,篡改历代史书。将主战派名将的事迹删减,为议和派大臣添加“保境安民”的功绩。他们甚至伪造宋太祖遗训,宣称“守成之道在于怀柔”,并将篡改后的典籍作为科举考试必读书目。对于发现真相的文人,或威胁利诱,或罗织罪名投入诏狱,让真相淹没在血腥镇压中。
而汴梁城的瓦肆勾栏里,说书人李敬亭将李纲抗金事迹改编成《铁壁守孤城》,每次开场前先往醒木上喷一口烈酒:“要说这李将军,那是铁打的汉子!”台下听众正听得热血沸腾,突然涌入一群泼皮,醒木被劈成两半,李敬亭被拖走时还高喊:“靖康耻,犹未雪——”三日后,有人在汴河捞起他的尸体,怀中还死死攥着半张未写完的唱词。
宋钦宗即位当夜,垂拱殿内争论不休。后宫浴堂,王贵妃与金国细作的密会被韦贤妃提前设下的“水镜传音”装置窃听。
细作离去后,韦贤妃命人替换密信,将内容改为朱皇后与金国暗通款曲。更狠的是,她在太子赵谌的虎头靴里藏入伪造的“朱皇后手令”,准备在合适时机“人赃俱获”。
而在延庆殿,宋徽宗的新宠刘妃正将《南迁图》草稿呈给皇帝,画中宫人背着金册玉印仓皇南逃的场景,暗示“汴京不可守”,实则是为宋徽宗日后南迁铺路。
刑部设立“特殊诏狱”,专门关押主战派官员和民间义士。狱卒使用“披麻拷”“钉指”等酷刑逼供。
主和派还发明“连坐株连法”,一人获罪,九族、师生、同乡全部牵连,甚至邻居若知情不报也会被充军,制造出人人自危的恐怖氛围。
而汴梁城郊的“流民医棚”里,老大夫王承祖带着徒弟们用艾草熏房、以柳枝接骨,救治受伤百姓。主和派家丁却以“传播妖术”为由砸毁医棚,将草药尽数浇上桐油焚烧,火光中王承祖的白发被燎去半边,仍嘶哑着嗓子喊:“这都是救命的药!”
汴京保卫战最激烈时,延福宫绣房内,朱皇后缝补绵甲的手突然顿住。禁军闯入,金牌在火光中泛着冷芒:“李纲己罢官,交出内库钥匙!”
她摘下凤冠,珍珠流苏散落掌心:“去告诉陛下,若用此物求和,臣妾宁死!”
而在储秀宫,韦贤妃将朱皇后埋藏步摇的地图与金国送来的“靖康通宝”铜钱熔铸,打造出刻有金国图腾的金簪,她要让朱皇后的遗物,成为通敌叛国的“铁证”。同时,她在宋徽宗的药汤里加入慢性毒药,伪装成“忧思成疾”,只为让皇帝在被俘前无法干涉政局。
工部以“修缮城防”为名,克扣三分之二的石料费用。官员们用沙土混合劣质砖石堆砌城墙,表面刷上桐油伪装坚固。当士兵提出质疑时,工部侍郎拿出伪造的验收文书,上面盖满各级衙门的鲜红印章。
更恶毒的是,他们在城墙暗处设置机关,一旦拉动特定砖块,整段城墙便会坍塌,却对外宣称是“年久失修”。
此时,汴梁城的绣庄里,七十岁的绣娘周素娘带着百名绣女日夜赶工,将宋军布防图绣在丝绸帕子上,针脚细密如蛛网。“这帕子送给守城的儿郎,关键时候能救命!”她们把帕子藏在花轿嫁妆、说书人的琴箱里传递。
然而主和派买通花轿夫,在迎亲途中将帕子换成空白绸缎,还将绣庄诬陷为“金国细作窝点”。周素娘被押往刑场时,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用朱砂刺的“精忠报国”西字,咬舌自尽前血溅当场。
在宋徽宗幽居的龙德宫,老宦官悄悄将“联金灭辽是太子授意”的谣言传入金国使者耳中,意图离间二帝关系。
更绝的是,韦贤妃命画师绘制“朱皇后与金兵将领把酒言欢”的春宫图,准备在城破时张贴于市井,彻底摧毁皇后的声誉。
主和派在朝堂推行“议和献金令”,规定每户百姓需缴纳“保境银”,官员按品级捐献半数家产。然而,收缴的财物大多流入主和派私囊,他们将黄金熔铸成佛像,白银打成器皿,贴上“供奉金国”的标签,实则藏入自家地窖。
对于交不起金银的百姓,主和派以“抗命”为由抄家,甚至将孩童卖作奴隶,美其名曰“充抵赋税”。
汴梁的丐帮突然消失无踪,三日后却出现在金兵后方。他们用污衣掩人耳目,在金兵粮仓纵火、砍断马腿,还将金兵的进军路线编成童谣传唱:“月儿弯弯照汴梁,主和的官儿黑心肠,李纲将军被冤枉,百姓泪汪汪……”
唱这首歌的乞丐、孩童接连失踪,有人目睹他们被拖进主和派官员的宅邸。但歌声越禁越烈,连汴梁城外的贩夫走卒都在传唱,有人将歌词刻在树皮上,被发现后便被剜去双眼,可更多人用烧红的铁签继续刻写。
汴京城破前夕,坤宁宫后殿。宋钦宗颤抖着藏好传国玉玺,暗格里的手谕令他瞳孔骤缩。窗外铁蹄声近,他喃喃道:“早知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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