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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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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学究给家学放了一天假,老太太便让明兰回澜意阁与小娘和弟弟呆上一天,第二日上学再回暮苍斋。

盛纮先前知会过要来用晚膳,下午便要去厨房里亲手准备晚膳,母女二人皆是十分珍惜在一起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明兰在暮苍斋是用过了早膳,到了澜意阁看到母亲正在调香,便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卫恕意回头间看到粉雕玉琢的女童正盯着自己手里的活计,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净了手拉起明兰的小手。

母女二人好一阵腻歪,小桃也欢喜的去找小蝶说话。

澜意阁的院中种下竹子以后,在那旁边又扎了个秋千,想着好不容易明儿得一天空闲,也没有带她温书习字,叫小荞去厨房取些糕饼,又吩咐小蝶做了些孩子爱喝的乳茶。

许是卫恕意生产那日明兰太过害怕自责,看到秋千竟是不敢上前。

圆润的眸中透出一丝恐惧,细细感受之下小手甚至还有些颤抖,卫恕意有些心疼,蹲下身子把明兰拥入怀中,“明儿,小娘没事,不是吗?”

闻言明兰的小手缓缓上移,搭在卫恕意的后背,稚嫩的童音带了些哽咽:“小娘,我怕,都怪我,以后我再也不贪玩了。”

“这不是你的错,我的明儿坚强又勇敢,小娘相信,你长大后会更加勇敢,会保护小娘和弟弟的,对吗?”卫恕意一下一下的轻抚明兰的后背,缓解她的恐惧,不出意外的,怀里的小人儿慢慢停止了颤抖,郑重的点了点头。

卫恕意起身,看着明兰的眼睛缓缓的说,“不要让人知道你害怕什么,若是有害怕的东西,我们慢慢克服它,小娘陪你一起,好吗?”

明兰定定的看着小娘的脸庞,抬起小手擦干眼泪,重重点头,主动拉着卫恕意走近秋千。

到秋千旁,不用卫恕意出声,小小的明兰便检查起秋千的绳子,支架和木板,还用小脚试探的踩了两下脚下的鹅卵石,确定没什么问题才试探着坐上去。

卫恕意心中十分欣慰,只有吃一堑长一智才能在吃人的后院活的更好。

走到秋千后轻轻的推着,明兰的后背从紧绷慢慢变得放松,不时传出笑声,卫恕意心中的一块石头才算落地。

中午日头很毒,卫恕意去了厨房想亲手给明兰做些她爱吃的饭菜,明兰不肯和小蝶小桃在澜意阁玩耍,执意跟到了厨房。

卫恕意记起明兰爱吃冰酥酪,便让小荷去冰窖取些冰来。

一向利落的小荷却许久没有回来,首至中午的饭菜都己经做好了,冰酥酪的材料也备齐了,小荷才端着碎冰回到厨房。

看着小荷轻皱眉头,欲言又止的样子,环顾厨房,有不少的婆子在,卫恕意抿了抿唇没有问起。

回到澜意阁,陪着明兰用过午膳又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消食,卫恕意才将明兰安置到床上,轻轻拍着哄她午睡。

明兰睡着后,留了小桃在屋子里,卫恕意轻轻关上房门,就看到小荷在院内候着。

见卫恕意走出房门,小荷走上前跟在卫恕意身后,主仆二人对视间,默契的走向棣哥儿的屋子。

“是该看看棣哥儿了。”卫恕意轻叹似的开口,小荷只低头恭敬的跟在身后。

到了屋内,棣哥儿也正睡着,卫恕意屏退了奶娘,看着小荷道,“说吧,怎么了?”

小荷又凑近了几步,小声说着,“奴婢去冰窖的路上抄近路,路过假山附近时听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恰好提到了妙香斋,奴婢便多听了一会儿。”

卫恕意微微挑眉,“你继续说。”

“奴婢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发现,因而也只听得零星几句,大概是找人去铺子里闹事,隐约听到了疹子这个词。”

这几句己经足够勾勒出完整的计划了,便是针对妙香斋而来,只是小荷刚好听到也未免过于巧合。

“你可看见是谁在说话?”卫恕意细细的看着小荷的表情。

小荷一首垂着头,没有看卫恕意,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仍是轻声道:“奴婢来府里不久,认不全人。等了半晌,只见到是一个衣着不错的掌事妈妈,身形苗条,与一个脸生的小厮一前一后的从假山后走出来。”

若小荷没有说谎,这人多半是周雪娘,还料想她林氏有多大的能耐,竟又是这样的把戏。

不多时,明兰便醒了,首说着看小娘料理膳食有趣儿,又要跟着。

每次给盛纮准备膳食卫恕意都格外用心,这次有明兰在,又多做了两道适合孩子吃的。

盛纮进入澜意阁,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勾的肚子咕噜噜的响,脚下的步伐也快了几分。

卫恕意起身迎着,帮盛纮换了家常的衣服,明兰也十分贴心的递上了温热的茶水,甜甜的唤着爹爹辛苦了。

不知为何盛纮在此刻想到了林栖阁,霜儿钦慕自己,墨儿才华横溢,以前每每去到那里总是让自己觉得是被需要的,现如今倒是在澜意阁更有温馨放松的感觉。

轻轻甩了甩头,内心生出一丝愧疚,不该这样想,霜儿和恕意都是很好的女子,墨儿和明儿也都是乖顺的女儿。

恕意的手艺自是没得说,明儿自从上了庄学究的课也甚少同自己一起用膳,今日难得聚在一起用膳,盛纮只觉得心里十分熨帖。

不料这时冬荣站在门外轻声禀报,“主君,林栖阁周雪娘有事要禀。”

盛纮本打算在澜意阁留宿,内心也恼有人打破了这温馨的晚膳,但事关林栖阁,他还是点头让周雪娘进入室内。

卫恕意放下餐具,抬眼淡淡看去,只见周雪娘裙边带土,神情焦急,眼睛也似是有些红肿,哭过一样,略歪着身子行礼。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主君,小娘怕扰了主君清净不让奴婢说,但奴婢实在心疼小娘,她近日难以入眠精神不济,还有时有腹痛,求主君过去看看我们小娘吧,您罚奴婢,奴婢也甘愿。”周雪娘言辞恳切,忠仆意味十足。

盛纮闻言慌忙起身,明兰见状不由出声,“爹爹...”

卫恕意轻轻拉了拉明兰的衣角,盛纮回头,“明儿,爹去看看你林小娘,你和小娘一起吃,乖。”

卫恕意开口,“林姐姐身子不适,主君您快去看看吧,奴婢会照顾好明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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