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雨衣在狂风里翻卷成苍白的翅膀，电动车前灯切开雨幕时像把生锈的匕首。他抹了把糊住视线的雨水，怀中外卖箱随着急刹车发出闷响，保温膜下渗出红烧肉的油腻香气。
"超时两分十七秒。"
别墅雕花铁门前的男人抬起腕表，鳄鱼皮鞋尖踢了踢外卖箱。林默看见他浴袍领口露出的金链子，在雨夜里泛着和背后落地窗里水晶吊灯同样的冷光。
"对不..."
"爬着送过来。"
林默的指节在电动车把手上攥出青白。母亲今早化疗时攥着他手的温度还残留在掌心，肿瘤科走廊里机械女声叫号的回音和此刻雨声重叠："29床欠费通知..."
"聋了？"
鳄鱼皮鞋碾过他的运动鞋，汤汁顺着倾斜的外卖箱淋在裤管上。铁门内传来女孩的笑声，落地窗透出的暖光里晃动着香槟杯，有人举起手机对准雨幕。
当膝盖触到积水时，林默听见手机震动。锁屏上是交往三年的女友最后一条消息：「你连化疗费都要借，我们分手吧。」雨滴砸在屏幕上，模糊了紧接着弹出的图片——宾馆大床房窗帘缝隙里，露出赵氏集团公子哥的侧脸。
"系统激活。"
冰冷的机械音在颅内炸响时，林默正盯着地面积水里自己扭曲的倒影。雨珠在他睫毛上悬停成奇异的光点，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天平，左侧托盘坠着「尊严」二字，右侧则是血红的「生存」。
「命运天平启动，新手礼包：股市三日预知卡（需消耗50因果值）」
「当前因果值：-50（负债状态，24小时内未赚到10万元将剥离系统）」
"有意思吗？"举着手机的富二代突然踉跄后退。
林默抹掉唇角的雨水站起来，电动车钥匙在掌心硌出深痕。他盯着别墅二楼某扇突然亮起的窗，那里有块电子钟显示着21:47——五分钟前经过证券营业厅时，LED屏上的三支ST股正在暴跌。
作者“柚黑白”推荐阅读《校花倒贴，总裁逼婚，我该选哪？》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当预知卡在意识中燃烧成灰烬时，林默在暴雨里笑出声。他湿透的衬衫贴在后背，转身时外卖箱撞在铁门上发出巨响："明天这个时候，你会求着舔我的外卖箱。"
苏清雪放下红酒杯时，首播间弹幕突然暴涨。
作为江大金融系公认的高岭之花，她正在讲解ST股投资风险，却看见突然闯入的连麦申请。镜头里的男人浑身滴水，背景是证券营业厅的霓虹灯，他身后滚动屏上三支ST股正在诡异拉升。
"押中ST金泰、ST宏图、ST天业，十倍杠杆。"
林默的嗓音带着砂纸般的嘶哑，他扯开黏在脖颈的湿发，露出通红的眼眶。苏清雪注意到他握开户协议的手指在抖，虎口处有外卖员特有的厚茧。
弹幕炸成一片：
【外卖小哥教校花炒股？】
【ST股敢上杠杆，棺材本赔光预定！】
当午夜钟声响起时，林默的账户余额从3800元变成287,600元。他对着镜头竖起交割单，身后营业厅的LED屏将他的影子拉长成巨人，三支ST股的涨停板封单量正好组成一串讽刺的数字：赵氏集团旗下私募基金的席位代码。
"苏同学。"林默关掉连麦前轻笑，"你教科书该撕了重写。"
暴雨在凌晨三点转成细雨，林默蹲在医院走廊用棉签给母亲润唇。护士站传来压低的惊呼，值班的小护士们正围着手机看热搜：外卖小哥打脸江大校花ST股神秘涨停。
「因果值+10」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林默正盯着缴费单上的数字。他忽然伸手握住母亲输液管，让冰凉的药液流过自己掌纹——那些被外卖箱勒出的裂口正在发热，像有什么新的东西在血管里苏醒。
住院部玻璃映出他绷首的脊梁，窗外城市霓虹淹没在雨雾里，远处赵氏集团大厦的LED屏还在滚动「青年企业家赵子轩专访」。林默咬碎嘴里的退烧药，苦涩在舌尖漫开时，手机突然弹出苏清雪的私信：「明天校友会，敢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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