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抉择时刻的生死博弈
当金光如潮水般褪去,黄金山阵地陷入一片奇异的寂静。刺骨的寒风依旧在山峦间呼啸,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惊愕与狂喜。复活的士兵们颤抖着指尖抚过胸口,那里曾被炮弹撕开的狰狞伤口,此刻只剩下淡淡的粉色痕迹,仿佛只是一场噩梦留下的残影。小战士阿福瘫坐在焦土上,盯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突然爆发出孩童般的嚎啕大哭:“我没死...我真的还能活着见俺娘!”他的哭喊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瞬间打破了死寂,整个战场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啜泣与欢呼。有人跪在地上,颤抖着亲吻被鲜血浸透的土地;有人紧紧相拥,泪水混着硝烟在脸上蜿蜒成河;更有士兵举起手中的步枪,对着灰蒙蒙的天空疯狂扣动扳机,宣泄着劫后余生的狂喜。
王猛铁塔般的身躯剧烈颤抖着,他冲过满地狼藉,一把抱住浑身是血却活生生站在眼前的副官阿西。这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硬汉,此刻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大颗大颗砸在阿西的肩膀上:“狗日的!你小子还真舍得留俺一个人打鬼子!”他的拳头雨点般落在阿西背上,却在触及对方肩胛骨的瞬间骤然收力——那里本该是致命的贯穿伤,此刻却连疤痕都不见。阿西红着眼圈,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团长,我感觉就像睡了一场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噩梦,醒来就看到您了...”王猛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粗粝的手掌拍打着阿西的后背,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惊飞了远处枯树上栖息的寒鸦。
赵刚手中的断枪“当啷”坠地,金属撞击岩石的声响清脆而刺耳。他恍若隔世般走向死而复生的老部下,突然狠狠一巴掌拍在对方肩膀上:“兔崽子!谁准你先去见阎王的?老子还没带你喝庆功酒!”可话音未落,这位向来冷峻如铁的将领,眼眶早己通红一片。老部下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赵哥,我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满脑子都是您教我打枪的样子...”两人对视片刻,终于紧紧相拥,泪水无声地落在彼此染血的军装上。
姜雪的密码本散落在沾满血迹的泥土中,她踉跄着扶住斑驳的石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刺痛,才让她确信这不是幻觉。“小张...真的是你?”她颤抖着声音,望向破译组那名曾被毒气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年轻士兵。小张脖颈处本该溃烂的皮肤此刻光洁如初,可他眼底残留的恐惧仍未消散:“姜姐,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一片金光,然后就听见您在喊我的名字。”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和嫂子,还有刚出生的小侄子了...”姜雪再也支撑不住,扑过去将他紧紧抱住,泪水汹涌而下,打湿了小张满是硝烟的衣襟。
手术台前,杨悦的白大褂早己被鲜血染成黑褐色,此刻她的双手却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止血钳“叮”地掉进搪瓷盘,她颤抖着解开女护士的衣襟——那里曾被弹片划开的可怖伤口消失得无影无踪,细腻的肌肤下,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这不可能...”杨悦抓起听诊器贴在对方胸口,清晰的心跳声透过冰冷的金属传来,让她想起在医学院解剖课上第一次听见尸体心跳时的震撼,“心脏停跳超过二十分钟的人,怎么可能...”女护士缓缓睁开眼睛,苍白的脸上露出虚弱的微笑:“杨医生,我好像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我回到了老家,闻到了妈妈做的槐花饼的香味...”杨悦紧紧握住她的手,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人群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杨涛却感觉仿佛置身于冰冷的深海。系统的警告在脑海中轰鸣,如同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太阳穴:“积分己清零,宿主将失去科技支持、情报分析及武器改良权限。未来一年内,任何突发状况都需自行应对。”他眼前浮现出长白山战役时,系统提供的红外夜视仪在漆黑的丛林中,让他们如鬼魅般突袭日军营地;鞍山攻坚战里,改良后的穿甲弹轻松穿透日军钢筋混凝土工事的场景。而如今,那些扭转战局的“奇迹”,都随着积分的清零化作泡影。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后脑袭来,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踉跄着扶住身旁的木桩才勉强站稳。
“司令!您怎么知道能复活我们?”阿福不知何时挤到身前,眼中闪烁着崇拜与感激的光芒。杨涛望着少年脸上未干的泪痕,喉结动了动,最终将真相咽回肚里。他抬头望向天边翻涌的乌云,那些铅灰色的云层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昨夜侦查兵带来的急报再次在耳边回响:日军残余部队正在大连湾集结,数艘战舰的黑影在海雾中若隐若现;俄军阿列克谢耶夫的哥萨克骑兵己逼近营口,铁蹄踏碎雪原的声音,如同死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都别愣着!”杨涛猛地抽出配枪朝天射击,三声枪响划破狂喜的氛围。士兵们瞬间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望向他们的司令。“日军随时反扑,俄军虎视眈眈,立刻进入战备状态!”杨涛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威严,“王猛,带骑兵巡视海岸线,重点排查大连湾方向,一有异动立刻回报!把马喂饱,检查马蹄铁,绝不能让敌人的舰队靠近半步!”他转向赵刚:“加固黄金山防线,把能用的工事都修缮一遍!多准备些滚木礌石,再挖几条战壕,把所有的机枪都架到有利位置!”最后看向姜雪:“重启情报网,我要知道敌人的每一个动作!联系所有的内线,就算用信鸽,也要把情报送回来!”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疲惫却坚毅的脸庞,“记住,我们能赢第一次,就能赢第二次。哪怕没有了那些‘奇迹’,我们还有热血,还有这一身的骨头!”
夜色笼罩下的黄金山,寒风愈发凛冽。杨涛独自走进临时搭建的祭台,白天尚未下葬的棺木整齐排列,月光落在空荡荡的棺盖上,泛着清冷的幽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奇迹的不可思议。他摸出怀中皱巴巴的家书,借着摇曳的马灯,再次凝视那句未写完的“等赶走鬼子,我就回家”。字迹被血迹晕染,却依然清晰地烙印在他的心里。突然,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王猛抱着酒坛晃了进来,坛口还在往外渗着浓烈的酒香。
“司令,偷偷藏的高粱酒,咱给兄弟们祭祭天。”王猛的声音有些沉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两人席地而坐,杨涛接过酒坛猛灌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烧得眼眶发烫,却无法驱散心中的寒意。“俺刚才去瞧了瞧,阿西他们都跟做梦似的。”王猛也灌下一大口酒,坛口的酒渍顺着胡须滴落,“可俺总觉得不踏实...这平白无故的复活,会不会是个陷阱?”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杨涛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在家书的“回家”二字上,那抹刺目的红,仿佛是命运的嘲讽。
“别瞎想。”杨涛迅速擦去血迹,将信纸小心折好,塞进贴身的口袋,那里还放着母亲留下的玉佩,温润的触感让他稍微平静了些,“只要能让兄弟们活着,一切都值得。”他望向星空,想起系统最后的提示:“宿主生命力正在缓慢流失”。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在祭台中盘旋,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但此刻海风送来士兵们的谈笑声,有人在哼唱家乡小调,苍凉的歌声在夜空中飘荡;有人在争论战后要做什么,有人说要回家种地,娶村口的阿花;有人说要开个小饭馆,让兄弟们都能吃上热乎饭。这些鲜活的声音,比任何警告都更让他坚定。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姜雪举着油灯冲进指挥部,情报纸上的字迹还带着潮湿的水汽。“司令,大事不好!”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日军启用秘密武器‘震地爆雷’,这种炸弹威力巨大,一旦引爆,能摧毁方圆百米内的一切,他们计划炸毁大连至奉天的铁路,切断我们的补给线!”她顿了顿,声音更加急促:“俄军骑兵携带燃烧弹,意图焚毁我方粮草储备,让我们不战自乱!”杨涛展开泛黄的军用地图,烛火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他用红笔重重圈出两个地点,地图上的墨迹未干,仿佛是滴落在这片土地上的血。
突然,他转头问守在门口的阿福:“想不想真的回家看看?”少年胸脯一挺,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只要司令下令,刀山火海俺都去!”杨涛的目光扫过地图上蜿蜒的海岸线,想起复活时金光中浮现的神秘符号——那或许是系统留给他最后的线索。那些符号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与记忆中儿时祖父讲述的古老机关术隐隐重合。“传令下去,组建两支敢死队。一支携带磁铁装置,利用磁力干扰破解日军爆雷;另一支...”他的手指落在营口粮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们要在敌军动手前,给他们来个将计就计。在粮仓里埋设炸药,等俄军骑兵靠近,就送他们一份‘大礼’。告诉兄弟们,多准备些干草,堆得越高越好,要让敌人一眼就看到‘肥肉’!”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黄金山阵地再次响起激昂的军号。号声划破天际,惊醒了沉睡的大地。复活的士兵们握紧手中的武器,他们或许不知道自己为何重获新生,但每个人都清楚——这第二次生命,是为了守护更多人而存在。杨涛站在队伍最前方,腰间玉佩在晨光中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他无声的誓言:纵使前路荆棘密布,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为这片土地战至最后一刻。寒风中,军旗猎猎作响,上面的血迹在阳光下闪烁,那是他们不屈的勋章,也是对未来战斗的无声宣言。而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乌云翻涌,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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