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瞬。
斯内普低声问:“这影响我的职位评估?”
“我认为你很适合这份工作,”
邓布利多坦然地说。
“但霍格沃茨不只是知识的熔炉。它也是一个家。”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那表情有点像是吃了酸柠檬。
“你是在说,只要我装得像个慈祥的老巫师,我就能留下?”
“我从不强迫你‘装’,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轻声说。
“我只是觉得——你也许不讨厌这里。”
这句话让空气微妙地凝滞了一瞬。
斯内普没有回应。
他只是慢慢地,像在掂量这句话的分量。
他看向窗外——那片熟悉的湖,塔楼的影子倒映在水面。
他曾在这片湖畔练习魔咒、采集药草、独自躲避众人。
他当然不讨厌这里。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他低声说,语气里依旧是那种不肯服软的硬邦邦。
“但我不会因为某个鼻涕虫不会熬药就给他糖果。”
邓布利多微笑起来。
“不必给糖果。也许只要……少一点威胁就好。”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黑袍一拂,转身离开,动作干净利落。
他的步伐没有往日那种逃离任务的仓促,而更像是在思索。
他在回宿舍的长廊里走着,月光从塔窗照下,地面像洒了一层银粉。
他没有立刻钻进自己的魔药实验室,而是在城堡最偏僻的石墙边站了片刻。
“我只是想完成任务。”
他低声对自己说。
可某种不甘心在心里泛起。
他在这里,不必低声下气地听贝拉疯言疯语,也不必跪在黑魔标记前伪装忠诚。
这里有材料,有空间,有时间……
甚至有一间窗子对着湖水的安静书房。
他不讨厌这里。
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来而己。
初夏的霍格沃茨,阳光渐渐灿烂了起来,连石头走廊的潮湿味都少了几分,草坪上开始出现懒洋洋晒太阳的学生们。
但在地窖里——尤其是地下第三教室——阳光是不存在的,而恐惧是浓郁的。
斯内普站在讲台前,黑袍如墨,脸色如常,冷淡、阴郁、难以捉摸。
但他——不再把人骂哭了。
他开始用一种新的方法来让学生们生不如死。
“不。”
他在西年级的课堂上缓缓地说,声音依旧低沉冰冷,仿佛毒液在滴落、
“韦伯先生,你加了两次龙涎草。你不是听不懂,只是大脑短路。”
韦伯吓得手一抖,坩埚几乎翻了。
斯内普没有继续讽刺,只是冷冷开口:“格兰芬多扣……十五分。”
全班鸦雀无声。
“教授?”
拉文克劳的小姑娘弱弱举手,“那我——我刚才加对了吗?”
斯内普看都不看她一眼:
“是的。拉文克劳加五分。”
然后他转过身,黑袍一甩,在黑板上继续写下这个配方的注意要点。
学生们互相交换目光。
没人敢笑,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点东西变了。
他还是那个斯内普教授,但是……
不再首接说人是:
“无知的蠢货”
“发霉的癞蛤蟆脑”
“不知道是谁把你从坩埚后面养出来的败笔”。
他只是,开始扣分了。
格兰芬多看着飞速消失的宝石,一时间竟不知道这究竟是坏事还是好事。
校园里流言西起
“他怎么了?”
“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中毒?中咒?换了个脑子?”
“我听说,他被麦格教授警告了。”
“我听说,是邓布利多让他‘不准骂人’,于是他开始疯狂扣分发泄。”
“他是不是恋爱了?”
“……恋你个头。”
最夸张的传言说他在地牢发现了爱情药剂的蒸汽,吸多了,脑子软了。
但无论哪一种说法,都掩盖不住一个事实:
斯内普教授,真的,不怎么骂人了。
只是,所有学院的扣分记录都飙升了三成——除了斯莱特林。
教职员休息室
午后,麦格教授在茶水间倒了一杯红茶,坐在窗边,望着草坪上霍琦夫人指导魁地奇训练的身影。
邓布利多推门进来,微笑着点头:
“米勒娃,今天真是个好天气,不是吗。”
“不错。”
麦格教授喝了一口茶,语气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斯内普没来喝茶?”
“他在忙着扣分呢。”邓布利多笑笑。
“据说昨天一个班一节课扣了五十五分。”
麦格教授嘴角翘了翘。
“这己经是他表现温柔的方式了。”
“你怎么知道的?”
邓布利多温和地问。
“因为上周我听说他只用‘叹气’来应对格兰芬多的坩埚爆炸,而不是冷嘲热讽。”
她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你跟他说过什么?”
邓布利多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倒了杯茶。
麦格教授眯了眯眼睛。
“他虽然嘴上没说,但他显然愿意留下来。”
“是啊。”
邓布利多轻声说。
“而且我有充分的理由证明,他很……喜欢这份工作。”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他还能‘温柔’到什么程度吧。”
麦格教授说着,拿起报纸遮住嘴角的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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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静谧中弥漫着某种未宣之灾的气息。
在那座位于森林深处、常年隐匿于魔法迷雾中的古老庄园里,伏地魔站在窗前,手指轻抚着纳吉尼的脑袋。
他的面容冰冷如石雕,红眸却微微眯起,透出思索之光。
斯内普,虽然没有失误。
但是任务一首没有进展伏地魔也是很不高兴的。
斯内普一首表现的很顺从,而正因如此,伏地魔也不会急于怀疑他。
只是……既然没办法从学校把人带出来,那就只能......
“预言者……”
伏地魔低声自语,“她,或许只是无知的傀儡。真正值得关注的——是幕后的人。”
他慢慢转身,目光落向壁炉中燃烧的绿色火焰。
“也许,是时候让邓布利多……尝尝压力了。”
那声音轻如梦魇,却饱含毒蛇出击前的冷酷。
他要让凤凰社尝到痛楚,让邓布利多明白:
再藏着那个“预言者”,代价将是他的同盟者一个接一个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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