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老宅，临时改建的=医疗室内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清理咒语残留的青草气息与淡淡药水味。
一场血与火的战斗刚刚过去。
凤凰社的成员们沉默地将伤员带回了这里，没有欢呼，也没有庆贺，只有沉默的脚步声与压抑的喘息。
“放这边，快。”
“他失血太多——你去拿‘维达露’。”
“伤口用的是斩咒，深得吓人，得马上缝合。”
医疗室中央，一位身材修长的女巫神情冷静地指挥着救治。
她棕发盘起，戴着细框眼镜，身穿一袭素净的治疗袍，语气干脆利落。
——玛德琳·萨弗雷，凤凰社中负责战地医疗的老成员之一。
“那边的别动——内出血得慢慢来处理。天哪，你们这回又招惹了多少疯子？”
“刚才那个被死咒擦过肩膀的，清醒一点，别昏过去了，你不是最严重的。”
她的咒语精准利落，手起杖落，蓝光一闪便止住了一个年轻巫师的喷血伤口。
“他们都坚持住了。”
一旁的莱姆斯轻声说，声音还带着未散的沙哑，“阿什莉……她是唯一一个没能回来。”
空气凝滞了一瞬。
“阿什莉·弗雷恩。”
玛德琳的声音低下来，唇角抿紧，“她很勇敢。”
“我会亲自通知她的家属。”
莱姆斯点头，眼神沉沉，“等邓布利多下楼。”
“莉莉和詹姆斯那边没有通知吧？”西里斯问。
“没有。”
赛里斯在角落应声，声音平稳，“她快临盆了。我没有打扰她。”
西里斯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们静静看着忙碌的医疗室片刻，然后陆续退了出去，让萨弗雷继续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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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老宅 · 书房
火炉还未熄灭，屋里弥漫着淡淡的乌木香。
邓布利多坐在窗边的单人椅上，长袍微乱。。
赛里斯站在书桌旁，双手背后，神情冷静但带着某种持续的警觉。
“今晚的情报……”他开口，“是谁给的？”
难不成食死徒里除了斯内普还有其他的间谍？
邓布利多沉吟片刻，然后缓缓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
赛里斯诧异的挑了挑眉头，询问的看向邓布利多。
“他亲自来找我。”邓布利多接着说。
“说今晚莉莉会有杀身之祸，他之所以知道这个消息，是因为他是食死徒，他在现场听到的。”
赛里斯沉默了几秒。
他没有想到，事情弯弯绕绕还是发生了，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预言。
看来他要考虑一下蝴蝶的翅膀能扇多大的风了。
“他说他爱她。”邓布利多接着说，“他想让我去救莉莉，让他付出一切都可以。”
赛里斯接过邓布利多的话。
“所以他今晚因为莉莉可能受到伤害而选择了背叛伏地魔一次。”
“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的目光冷静地看向邓布利多，“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莉莉哪天死了，又或者她活的一首很安全，没有危险。”
“你觉得他会变成失去缰绳的一匹野马还是，一只套着狗绳的乖乖狗？”
赛里斯点到为止，因为他知道邓布利多肯定明白他的意思。
有些事情，他也不好说的太明白。
毕竟原著中斯内普会帮助邓布利多只是因为他害死了莉莉，所以想要保护作为她延续的儿子。
那么如果莉莉不是他害死的，或者莉莉没有死。
那在斯内普的心里，谁也说不好是活着的伟大的主人分量比较重，还是好好活着的，不会受到波及的青梅竹马分量比较重了。
毕竟在这之前，斯内普也己经选择和莉莉分道扬镳。
邓布利多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点头。
“我会衡量的。”
邓布利多看着他，眼神沉沉如海。
“但他是唯一能贴近伏地魔的人，还是很有用的，比如这一次。”
赛里斯点头，没有多言。
他走到窗边，远处风正卷起夜色。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推开。
是西里斯。
他眉头紧皱，脸上带着刚刚压下的怒气。
“邓布利多。”他说，“阿什莉的家属到了。他们想见你。”
空气一瞬间沉下来。
邓布利多缓缓站起，披上披风，神情虽然疲惫，但还是整了整衣袍。
“好的。”
邓布利多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去。
赛里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火光摇曳，他的倒影被拉得细长，仿佛站在两界之间。
布莱克老宅的二楼书房恢复了短暂的寂静。
邓布利多的脚步声远去了，只剩下墙壁中的烛火在闪烁跳跃。
橘红色的光影摇曳着映在深色木壁上，也投在赛里斯披着灰袍的身上。
他站在书桌前，沉默地整理那些刚刚谈话中的信息。
身后传来细微的衣料摩擦声。
“……你，”
西里斯的声音有些哑。“你的姓叫什么来着？”
赛里斯头也没回：“瓦尔·阿泽尔，赛里斯·瓦尔·阿泽尔。”
“对。”
西里斯盯着他，声音压低了些，“阿泽尔先生。”
他的眼神落在对方脸上那一抹无法被掩去的轮廓上。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那道眉骨的弧线。
那唇角微抿的方式。
那分毫未动，却像极了某个人“看穿你”的眼神。
西里斯的喉咙动了动，忽然感觉胸口一阵晕眩——他白天被击中的那道咒语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伸手按了一下腰侧，掌心触及布料时有种温热黏腻的触感。
但他没有理会，只继续慢慢走向赛里斯。
“你……”他低声。
赛里斯微微转身，眉头一动。
“怎么了？”
“我想我疯了。”西里斯轻轻笑了笑，却没有一点喜色。
“你看起来……太像他了。”
他的声音有些轻，有些颤，像是怕惊扰了某个不能说出口的名字。
赛里斯却在心底蓦然一紧。
他转回身，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那一声低低的唤——
“……雷古勒斯？”
空气像是一下子静止了。
西里斯的手伸了过来，缓缓、带着某种迟疑与决绝，试图去触碰那张模糊得不真切的脸。
赛里斯的呼吸在胸腔中被一瞬间压住。
他的身体紧绷，手指微微发凉，却没有躲。
手指还差半寸就要落在脸颊上——
下一秒，西里斯整个人往前一栽，扑进了赛里斯怀里。
“……！”
赛里斯立刻伸手扶住他，却猛然意识到怀中人衣袍下——一股湿热和惊人的沉重感扑了出来。
他低头，便看到西里斯的腰侧整片黑袍己经被血染透。
“见鬼……”
他几乎是咬牙低骂，另一只手立刻探向西里斯的背后，翻起袍角——
一道长达七寸的咒刃切口横贯腰侧，深可见骨，血不停地往外涌。
最可怕的是，伤口边缘残留着咒语灼痕，说明这是被强化的诅咒型切割咒，无法用普通的止血术封闭。
“Vulnera Saur——伤口愈合咒。”
“Sanguis Defluo——止血。”
一连串治疗咒迅速施出，但他立刻察觉——魔力在伤口处打滑。
“是黑魔法附咒。”
赛里斯目光一沉，二话不说挥杖一道漂浮咒施出，将西里斯轻轻托起。
“坚持住，西里斯……你可别现在死了。”
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慌张。
他冲出书房，快步下楼，几乎撞开了楼下的一道门。
“玛德琳！”
他厉声喊，“重伤！咒附伤口，快过来！”
玛德琳·萨弗雷立刻反应，披着斗篷冲过来。
“放那边——伤口在哪？”
“腰侧，诅咒切割。失血严重。”
“明白。你让开。”
赛里斯退后一步，西里斯被轻轻放在临时治疗台上。
几位助手己经围了过来，现场安静下来，只剩下治疗咒语与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
赛里斯站在门口，手还抬在空中，像是还未从那一声“雷古勒斯”的低唤中回过神来。
“……疯了。”他喃喃。
但他心跳得飞快，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什么比名字还刺耳的东西——
——是他哥哥倒下前，那一瞬想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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