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庄园
烛火颤抖，巨蛇在地毯上蜿蜒前行，发出低低的嘶鸣。
伏地魔靠坐在高背椅上，手指敲击着漆黑扶手，声音轻微，却每一下都像敲在人的脊椎骨上。
门轻轻开了。
斯内普走入，低头跪地，动作沉稳，没有一丝迟疑。
“主人。”他低声开口，嗓音低哑而诚恳。
伏地魔注视他，指尖慢慢敲击着椅扶，声音像凉水一样倒入地面：
“西弗勒斯。你来的，比那晚快多了。”
斯内普保持低头跪姿：“那晚……属下确实来迟。我深感羞愧。”
伏地魔轻轻一笑，那笑没有一丝愉悦，只有讽刺的寒意。
伏地魔的声音并未提高，依旧轻柔：
“凤凰社的反应，似乎过于及时。”
“我听说你不在第一时间出现。”
“是。”
斯内普低声答应，“我在家中取药草。我的现场装备不足，许多魔药在临战时意义重大。”
“我后半程加入了战圈，有数名目击者可以作证。”他补充，但语调中没有一丝辩解，只是如实陈述。
伏地魔缓缓站起，走下阶梯，魔杖垂于掌心。他站在斯内普面前，微微低头。
“你觉得我该信你吗？”
他突然低笑了一声，下一秒魔杖一挥“Legilimens.（摄神取念）”
斯内普没有抗拒。
他知道伏地魔这个时候召唤他来的意图，他早己准备好。
伏地魔的意识如冰浪般侵入，寒意像冰锥刺入脑海，他引导那侵略性的意识进入他准备好的记忆：
夜晚回家取药草，在魔药室中忙碌，一瓶一瓶收拾；
然后幻影移形，赶往战场边缘，途中处理一名受伤食死徒的血毒。
全程没有莉莉的转移，没有与邓布利多的交谈。
这些记忆是真实的，只是拼贴与遮蔽了更多关键细节。
伏地魔缓缓收回魔杖，没有说话。
他的手指微微着杖柄，像是压着怒意在思考。
沉默数秒后，他忽然冷笑：
“看来确实不是你。”
斯内普低声：“谢谢主人的明察秋毫。”
“但是你确实没有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伏地魔的语气陡然变得温柔，却诡异至极。
“说说吧，你的任务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我不需要一个没法办事的下属。”
斯内普低声答道：“虽然没有办法将人带出来，但是邓布利多己开始‘接纳’我。
若您允许，我或可顺势潜入凤凰社——哪怕只是外围——也足以窃取有价值的情报。”
伏地魔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
“好啊。”
他走上前来，一把捏住斯内普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与他对视。
“去吧。”
他放开手，转身一挥披风。
“但记住——你若真的动摇，就会发现，死并不是最痛苦的事。”
“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斯内普再度低头。
“是，主人。”
伏地魔盯着他几秒，然后转身进入房间深处，黑袍在地上扫过一串冰冷回声。
蛇低声吐信，在他脚边游走。
房间再次归于寂静。
伏地魔身影消失在阴影中。
房间只剩下火光一跳一跳地映在斯内普背上。
他保持着跪姿很久，首到身体微微发抖，但脸上仍是毫无表情的寂静。
那种将痛苦封存在骨头里的沉默，如他人生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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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庄园的地牢潮湿阴冷，空气中充斥着霉味和铁锈气息。
彼得·佩蒂鲁被铁链锁在一根石柱上，双手高悬，脚尖够着冰冷的地面。
他的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嘴唇干裂，呼吸虚弱。
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她的笑容疯癫而愉快，手中轻轻转着魔杖，脚步像在跳舞。
“啧啧啧……看看这是谁啊？”
贝拉声音像猫抓玻璃一样刺耳。
“我们可怜的小老鼠彼得。被主人锁起来的小老鼠。”
彼得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祈求和惊惧。
“贝拉……求求你……放我出去……我没有背叛主人……我什么都没有做……”
“是啊，你当然什么都没做！”
贝拉笑得前仰后合，“说的地址都是错的，你连主人的一点点信任都不配拥有！”
她走到他面前，魔杖尖挑起他下巴。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凤凰社的好伙伴？现在看来，他们早把你当成弃子了！什么都不告诉你，害得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彼得哆嗦着摇头：“不，不是的……他们一首拿我当朋友……他们……”
“朋友？”
贝拉的脸忽然近到几乎贴住他，眼神疯狂而冷酷。
“要是他们是你的朋友，为什么搬家了都不告诉你？凤凰社的行动也没有人通知你？”
“还是说，你是故意来提供虚假情报，好让邓布利多把我们一网打尽？”
她后退一步，挥杖：
“Crucio！——钻心刻骨！”
彼得的身体剧烈抽搐，惨叫声撕破了地牢的寂静。
他的指甲嵌入手心，泪水与冷汗混合滴落。
贝拉停下，眼神中只有满足与讽刺。
“听听，你叫得多好听。”
“可惜啊，小老鼠，你的那些朋友现在正坐在温暖的屋子里，享受邓布利多的庇护。他们有谁还记得你？”
彼得全身颤抖，眼中满是泪水，牙齿打颤。
“你以为你背叛了他们？不，是他们早就背叛了你。”
这句话像利刃一样刺进彼得心里。
他浑身冷得发抖，眼神开始迷茫。
那些一起长大的笑声，那些火炉边的热酒，那些夜半的守望——在这一刻，全都变得虚幻。
如果你们真的把自己当朋友……为什么没人救我？
为什么搬家都把我排斥在外？为什么活动消息也不告诉我？
是你们先背叛的。
是你们把我推到这一步。
——是你们逼我选了黑魔王。
彼得缓缓闭上眼，眼角泪水滑落，但神情中再无一丝祈求。
“你……说得对。”
他声音发颤，却透出一种绝望的冷意，“是他们先不要我的……”
贝拉看着他的神情变化，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好好想想吧，小老鼠。或许你还会有点用处。”
铁门再次关闭，黑暗重新笼罩地牢。
彼得挂在那里，身上带着伤痕，泪水与汗水干在脸上。
他眼神空洞，嘴唇微微颤动，低不可闻地呢喃：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先抛弃我的……”
黑暗中，只有水滴落石的声音，和他心底那份扭曲的新恨意，悄悄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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