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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章 停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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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我正煮着粥,突然“啪”的一声,整个屋子陷入黑暗。

电饭煲的指示灯灭了,抽油烟机的嗡鸣戛然而止,只剩下灶台上的火苗还在跳动,映着墙壁上一晃一晃的影子。

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走到门口看了眼电表箱——我屋里的闸被拉了。

而隔壁江父江母的屋子,灯还亮着,电视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出来,热闹得刺耳。

我拨通了江叙白的电话,告诉他家里没电了,但他父母那边还有电。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听见他深吸一口气,说等他一下。

他显然立刻打给了他母亲。

即便隔着一面墙,我也能听到那头尖锐的骂声:"她不是能耐吗?自己交电费啊!"江叙白压着声音说:"妈!她怀着孕!"电话那头传来更激烈的争吵:"怀孕怎么了?我怀你的时候还下地干活呢!就她金贵?!"

争吵声越来越激烈,最后以一声重重的摔电话声结束。

几分钟后,江叙白给我回了电话,呼吸还有些不稳:

“你先将就一晚上,我己经给电工打电话了,明天就来修。要是饿的话看看外面的饭店还开门着吗?不开门就去超市买点面包先吃着。”

我望着漆黑的屋子,轻轻“嗯”了一声。

挂掉电话后,我摸黑洗漱,用手机照明铺好床。

夜风吹得窗户“咯吱”响,我蜷缩在被子里,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童话——被后妈关进阁楼的灰姑娘。

第二天下午,电工才姗姗来迟。他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一进门就皱眉:"你们这一户怎么装了两个电表?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一个女人的十年》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我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检查了线路,嘟囔着说闸被人拉了,还发现线路被改动过。临走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姑娘,你这电表是单独接的,以后缴费得自己留意。"

电工刚走,婆婆就倚在门框上冷笑:"哟,不是挺有本事吗?还得靠我儿子找人修?"我平静地看着她:"妈,电费我会自己交,但孩子生下来,您别指望他叫您一声奶奶。"她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那天晚上,电话那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江母尖锐的嗓音穿透听筒:"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为了个女人跟亲娘翻脸?"江叙白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坚决:"妈,她现在怀着孕,您不能这样对她。"

挂断电话没多久,江叙白就打来电话,声音里透着疲惫:"你别跟我妈一般见识,她...有时候跟个神经病似的。"我能听见他那边汽车鸣笛的声音,应该是在路边打的电话。"我明天下午回来一趟,把厨房分开,各用各的。"

第二天中午,他真的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连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进门就首奔西厢房,开始叮叮当当地收拾起来。我看见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工作服己经湿透了一片。他搬来旧灶台,重新接好水管,又去镇上买了新的煤气罐。江母站在院子里骂骂咧咧,他全当没听见。

天黑前,西厢房的小厨房己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抹了把汗,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塞给我:"这些你先用着,电费水费都从里面出。"临走时,他在门口顿了顿,回头说:"有事随时打电话,我坐夜班车也能赶回来。"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其实比我想象的要在乎这个家。夜色中,出租车的尾灯渐渐远去,而西厢房的灯,第一次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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