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平气和,是因为早己心冷。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为什么能心平气和地接受江母对她闺女的偏心?甚至不在乎她对宝儿的态度。
因为我对她,早就没有期待了。
她愿意去照顾大姑子的孩子一整年,那是她的选择;她从未对宝儿有过半分真心,那也是她的选择。
而我,也有我的选择——
她病了,我会去医院看她,但不会照顾她。
江叙白该出的钱,只要不动我和宝儿的根本,我无所谓。
不是原谅,而是算了
很多人以为,心平气和就是原谅,就是放下。
不是的。
我只是算了。
算清了这笔账——
- 她不曾真心待我,我自然不必掏心待她。
- 她从未把宝儿当亲孙子疼,我也没必要强求自己做个"孝顺儿媳"。
- 江叙白愿意尽孝,那是他的事,只要不绑架我,不牺牲我和宝儿的生活质量,我懒得干涉。
真正的冷漠,不是咬牙切齿的恨,而是连情绪都懒得给。她不值得我花费心神,毕竟我也不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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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叙白给她交医药费、买补品、甚至请护工,我从不阻拦。
不是因为大度,而是因为——
1. 这笔钱不影响我们的生活(他还没蠢到动家庭储备金的地步)。他要是动了我也会跟他生气,或许可能走到那一步吧!
2. 这让我站在道德高地(外人只会夸我大度,而她的刻薄更无所遁形)。
3. 最重要的是,这买断了我的义务——钱他出,力别找我。
宝儿问过:"妈妈,奶奶为什么只给轩轩哥哥买玩具?"
我蹲下来平视他:"因为有些人心里有个坏掉的温度计,永远测不准谁值得爱。"
他眨眨眼:"那我们把坏温度计修好呀!"
"不,宝贝。"我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们只需要确保自己的温度计永远灵敏。"
上次去医院,江母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星眠,妈这次住院……"
"医药费叙白都安排好了。"我微笑着打断,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您好好休息。"
转身时听见她小声啜泣,我脚步都没停。
迟来的愧疚像过期的药,治不了病,反而可能致命。
昨晚江叙白搂着我说:"谢谢你没拦着我尽孝。"
我在黑暗里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管吗?"
"因为……你善良?"
"因为我在教宝儿——对人可以仁慈,但必须优先保护自己的疆域。"
窗外,今年的樱花快要开了。
有些关系就像那些注定飘落的花瓣,
不必接,不必留,
只需静静看它坠入尘土,
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
某个晚饭后,我坐在沙发上翻手机,突然对正在洗碗的江叙白说:
“我想去武汉看樱花。”他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掉进水池,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前襟。他转过头,像是不确定自己听清了:“什么?”
“不是院子里那棵半死不活的杏花。”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是武大的樱花,东湖的樱花,那种一整条街都飘着花瓣的樱花。”
江叙白擦干手,慢慢走过来。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像是被突然点亮的星。
“你认真的?”
“比宝儿画恐龙还认真。”
他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两下:“……什么时候走?”
“下周三。”我晃了晃手机,“机票打折。”
其实这个念头埋了二十年了吧。
高中学时宿舍夜谈,我说这辈子最想和爱人去武大看樱花。上铺嗤笑:“得先有个爱人。”后来遇见江叙白,他承诺等有空就带我去 。再后来,宝儿出生,疫情爆发,生活像推石头上山,永远差最后一步。
首到今年春天,我在镜子里发现第一根白发,突然怕了——
怕有些事现在不做,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突然明白——
看樱花从来不是目的,
而是要在最好的年华里,
和值得的人共享同一片落英缤纷。
最美好的花期不是等来的,而是自己行动挣来的。
那年的樱花很美,我和宝儿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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