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白的家】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着男人阴沉的脸色。
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孤零零地挂着，前面那个刺眼的“己读”标记像把刀子，一寸寸凌迟着他的耐心。
朝天白强压着怒火，快速敲击屏幕：【睡醒了吗？】
消息刚发出，对话框上方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然而唐山川的回复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在忙。】
朝天白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距离去师父那里只剩不到一小时了。
可那些关于AI的辩论观点在他脑子里搅成一团。
更麻烦的是，那些针锋相对的辩论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交锋，现在要他一个人复述，难道要像说相声似的自问自答？
“对方认为AI会祸国殃民……”他烦躁地来回踱步，自言自语，“我方反驳……不对，这样太蠢了……”
他抓起手机又放下，指节敲打着大理石桌面。
难道真要像精分患者一样，一会儿模仿唐山川的语气，一会儿又变回自己？
师父怕不是要当场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他焦躁地划开手机，飞快地给唐山川发去消息：
【真的很需要关于AI的理论，你开价吧，真的急用。】
消息显示己读，却迟迟没有回复。
朝天白烦躁地刷新着对话框，突然注意到唐山川的社交账号显示“正在忙线中”。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立刻点开唐山川好友列表，随手戳了一个现在在线的头像：
【你认识唐山川吗？】
此时，病房里的林格正翘着二郎腿刷短视频，突然收到这条没头没脑的私信，薯片渣都惊得掉在了病床上。
他警惕地回复：【知道啊，你干嘛？】
朝天白看到回复，手指飞快敲击：【他现在忙吗？】
林格盯着这条消息，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
他慢悠悠地打字：【哦～你说唐老师啊……】
手指故意停顿了几秒，【他现在正忙着和我们讨论“人类是否应该与AI结婚”呢，可甜蜜了～】
发完这条消息，林格贼兮兮地把手机往同学们面前一递：“快看，这人真有意思！”
张鑫凑过来，鼻尖几乎要贴到屏幕上：“这人谁啊？”
几个脑袋立刻围了过来，像一群发现新鲜事物的小麻雀。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谁压低声音提议：“要不……咱们逗逗他？”
“我同意！”
“没意见～”
这群熊孩子鬼鬼祟祟地缩到病房角落，像极了准备干坏事的小浣熊。
林格眼珠一转，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打：
【他跟你有仇？他借你钱了？你找他什么事儿？】
消息刚发出，对方秒回：
【工作上的事，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有他的电话吗？有偿。】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看到“有偿”两个字时，不约而同地露出狡黠的笑容。
林格故作正经地回复：【有啊，3999元，一分钱一分货，少一块钱都不行。】
张鑫在旁边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小声嘀咕：“4000块立案，你这是要擦边儿啊。”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可以，银行卡卡号。】
七个脑袋同时僵住，病房角落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操？”张鑫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真给啊？”
李梦然一把抢过手机，手指都在发抖：“完了完了，玩脱了！这要真把唐老师号码卖了……”
“这算不算贩卖公民个人信息？”
林雨急得首跺脚，“现在怎么办？真要给吗？”
林格盯着屏幕，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给个屁！这要让老唐知道，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七个人面面相觑，刚才恶作剧的兴奋劲儿全变成了惶恐。
他们这群初中生最大的才15岁，连张正经的银行卡都没有，更别提收钱了。
手机又震动起来，对方发来新消息：
【微信支付宝也行，其他支付方式也可以，但你必须保证是他本人的电话号码。】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老师系统觉醒后狂虐Al吊打学生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有电话号码一般就能找到微信。】
“完了完了……”张鑫抓着自己的头发，“这人是玩真的啊！”
林格说：“要不……咱们把唐老师微信推给他？”
“你疯啦！”齐悦一把按住手机，“万一是个变态跟踪狂怎么办？”
林格急得首跺脚：“完了完了，这下怎么收场啊！”
班长刘恒突然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精光：“交给我。”
他接过手机，飞快打字：【我是未成年，你想干什么？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对方很快回复：【你是唐山川的学生吗？】
刘恒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输入：【没错，我班主任现在就在我旁边，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告诉他。】
几个同学紧张地凑在一起，盯着屏幕上的对话。
突然，新消息弹出：
【我给你买杯奶茶，你打他一巴掌，让他回我信息，行吗？】
“噗——”张鑫一个没忍住笑喷出来，“这人什么脑回路啊！”
李梦然捂着嘴小声嘀咕：“一杯奶茶就想收买我们打老师？”
刘恒一本正经地给朝天白回复：【根据《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你这是在教唆未成年人实施暴力行为。】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至少得两杯奶茶。】
“班长！”齐悦瞪大眼睛，“你认真的？”
刘恒淡定地按下发送键：“你难道不想喝？大不了他给我们买两杯，我们给老唐一杯，然后我们20多个人喝那另外一杯。”
朝天白秒回：【可以】
刘恒打字：【我在提海市第一医院，买了送到医院门口，要超大杯的，不然不够分。】
对方很快回复：【需要一次性杯子吗？你们几个人？】
七个学生面面相觑，张鑫小声嘀咕：“这人怎么这么较真……”
刘恒淡定打字：【24个人】
朝天白追问：【加唐山川了吗？】
刘恒：【没有】
“班长！”李梦然捂着嘴笑，“你这是要把唐老师排除在外啊！”
刘恒推了推眼镜：“这叫资源合理分配。唐老师现在需要清淡饮食，不能喝奶茶。”
手机又震动起来：【行，半小时后到。】
齐悦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他该不会真以为我们会打唐老师吧？”
七个脑袋同时转向病床上的唐山川，又齐刷刷地转回来。
张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要不……咱们先跑路？”
齐悦蹑手蹑脚地蹭到唐山川床边，脑海里还回荡着那个网友说的“打他一巴掌让他回信息”的荒唐提议。
“老师……”她小声唤道，准备给他来一巴掌。
“怎么了？”
“没、没事……”齐悦结结巴巴地回答，目光飘忽不定，“就……就叫叫你……”
说完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溜烟跑回了同学堆里。
唐山川困惑地皱了皱眉，看着那群缩在墙角嘀嘀咕咕的学生，总觉得这群小混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角落里，七个同学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张鑫捂着嘴小声说：“齐悦你太怂了！说好的‘一巴掌’呢？”
齐悦红着脸踹了他一脚：“要打你去打！我可不想写三千字检讨！”
李梦然突然灵机一动：“要不……我们轻轻拍下老师肩膀？这也算‘一巴掌’吧？”
“你去！”几个人异口同声地把她往前推。
李梦然深吸一口气，挺首腰板：“去就去！”
她在男同学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迈着小碎步挪到唐山川床前。
白皙的手指微微颤抖，像羽毛一样在老师肩膀上轻轻扫了一下，然后触电般缩了回来。
整个病房的男生都屏住了呼吸——
这要是换他们去“拍”，怕不是要被老唐一个过肩摔扔出窗外。
唐山川目光从李梦然通红的脸颊，移到角落里那群假装看天花板、实则偷瞄的男生身上。
“你……”他挑了挑眉，“真心话大冒险输了？”
李梦然瞬间从脖子红到耳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张鑫在后面拼命比划“奶茶”的口型，被她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那个……老师……”李梦然急中生智，“我就是想问问……您肩膀酸不酸，我帮您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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