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抽了？”唐山川停下脚步，眯眼看他。
毛俊杰咽了咽口水：“……嗯。”
“在哪？”
“小树林……”
唐山川深吸一口气，表情痛心疾首：“你知道小树林里除了烟头还有什么吗？”
毛俊杰茫然：“……啥？”
“教导主任的监控摄像头！”唐山川恨铁不成钢。
“你哪怕躲男厕所抽呢？至少那儿没摄像头！”
毛俊杰：“……老师，你这是在教我犯罪技巧吗？”
唐山川：“不，我是在教你生存智慧。”
毛俊杰：“……”
唐山川叹了口气，摇头晃脑：
“难办啊……你要是带打火机煮个泡面，我还能夸你生活自理能力强，可你偏偏用来抽烟……”
毛俊杰眼睛一亮：“老师，你能帮我？”
“帮不了。”唐山川摊手，“但我能让你少受点罪。”
毛俊杰瞬间感动得差点跪下：“老师！你是我亲哥！”
“别，我可不想有你这么个弟弟。”唐山川嫌弃地摆摆手，“跟我来办公室。”
毛俊杰突然警觉：“你不会要给我爸妈打电话吧？”
唐山川头也不回：“放心，我手机欠费了。”
毛俊杰：“……”
教师办公室里，零星几个老师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批作业——
毕竟唐山川带问题学生回来“教育”己经是日常节目了。
唐山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抽出一沓成绩单，翻到毛俊杰的那页，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语文97，英语23……你这是偏科还是英语答题卡被狗啃了？”
毛俊杰干笑：“可能……狗比较喜欢英语？”
唐山川：“……”
他揉了揉太阳穴，压低声音：
“听着，处分一般是5到8天，但我可以给你砍到4天。”
毛俊杰眼睛一亮：“真的？”
“嗯，4天分别是——明天周五、周六、周日、下周一。”唐山川露出老狐狸般的微笑。
“但实际操作上，你只需要‘服刑’一天。”
毛俊杰：“？？？”
唐山川继续解释：
“明天联考，你正常考，考完老老实实待在学校，中午来我这儿吃泡面——别想去食堂，处分期间没你的饭。”
毛俊杰点头如捣蒜：“明白！”
“周六周日在家写检讨，周一——最关键的一天。”
唐山川眯起眼睛，“你必须让你爸妈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来不了。”
毛俊杰：“啊？装病？”
“不，是‘因为愧疚而突发重病’。”唐山川一本正经。
“这样我就能跟学校说，你虽然被处分，但坚持考试，结果心理压力过大，病倒了。然后让学校把你的处分减免了。”
毛俊杰目瞪口呆：“……老师，你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唐山川得意一笑：“这叫‘合理利用规则漏洞’。”
毛俊杰感动得热泪盈眶：“老师，你比亲爹还亲！”
唐山川：“别，我可不想当你爹，养不起。”
毛俊杰：“……”
“记住，周一绝对别来学校！”唐山川严肃警告。
“你要是来了，前面全部白给，你爸妈还得来领你，写保证书，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毛俊杰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唐山川满意点头，从抽屉里掏出一包老坛酸菜面扔给他：
“明天的午饭，记得还我。”
毛俊杰：“……老师，你刚才还说不用还？”
唐山川：“哦，我改主意了。”
毛俊杰：“……”
走出办公室时，毛俊杰感觉自己不是被处分，而是刚完成了一场特工任务。
他回头看了眼唐山川，后者正悠哉地翘着二郎腿，仿佛刚才的“犯罪策划”只是日常闲聊。
毛俊杰深吸一口气，握紧泡面，心中呐喊：
“这老师，能处！”
“唐老师！您这也太惯着学生了吧！”实习老师小任气呼呼地冲过来，活像只炸毛的小麻雀。
唐山川慢悠悠地放下保温杯，露出老狐狸般的微笑：
“任老师啊，知道为什么我杯子里永远泡着枸杞吗？”
“因为教书这事儿…”他突然压低声音，“得讲究个火候。”
小任一脸懵逼：“啊？”
“这么说吧，”唐山川翘着二郎腿。
“你觉得一个活蹦乱跳的学生，他爸妈能准假吗？还得亲自给班主任打电话？”
“这…”
“肚子疼？三小时就好了。”唐山川掰着手指头数。
“头疼？两片布洛芬就搞定。但要是真发烧嘛…”
他突然从抽屉里掏出本《运动生理学》，“剧烈运动后体温能升高0.5-1℃，科学！”
“等等！”实习生小任突然瞪大眼睛，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唐山川。
“您就不怕学生为了请假.....轻生吗？”
唐山川的枸杞茶突然停在半空，他缓缓放下杯子，镜片后的目光变得异常深邃。
“小任老师啊，”他突然叹了口气，“你知道划道口子能请几天假吗？”
“啊？”
“血还没流到医务室就结痂了。”唐山川轻轻摇头。
“最多半天假。”
办公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嗡声。
“但你知道吗？”唐山川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羽毛。
“最可怕的不是请不到假…”
唐山川缓缓起身，踱步到窗前，阳光在他镜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而是，”他轻笑一声，“明明每一步都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最后成败却全看他自己争不争气。”
他转身靠在窗台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窗框。
“毛俊杰现在啊，为了请假可是能豁出命去。让他爸妈给我打电话？简单得很——既能瞒住抽烟的事，又能逃过处分。”
突然他停下敲击，意味深长地看向实习生，“可要是他搞不定呢？”
办公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那就有趣了，”唐山川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
“爸妈会知道他抽烟，会被叫来学校领人。”
他耸耸肩，“至于我？不过是按校规办事的好老师罢了。”
他走回办公桌前，指尖轻轻掠过那本《班主任工作手册》：
“就算真出什么意外…”
突然露出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一个违反校规吸烟的学生，能怪到谁头上呢？”
唐山川发出反派一般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任老师：……
我看你己经不知道天地是何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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