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小任老师去自己的工位上拿起“语文教师基本功大赛”的通知书。
将通知书在身前摇了摇。
好奇地问道：“对了唐老师，听说今年的语文教师基本功大赛要开始了，不知道今年的选拔标准有什么变化吗？”
唐山川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按照江湖规矩，这种教学比武大会向来都是他这位“语文组扛把子”出马的。
但这次校长居然没选他。
难道是因为上次和校长关于AI作文的事情斗的太狠了？
“这个嘛……”唐山川调整了一下表情管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
“比赛主要分三轮：笔试、即兴和课堂表演。往年笔试占40%，主要考察你知不知道‘的地得’的正确用法……”
他的声音逐渐小得像没交话费的手机，眼神飘向桌上的教案。
“唐老师，您该不会是……”小任欲言又止。
办公室里的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王老师嗑瓜子的声音。
正在吃瓜一线的王老师终于憋不住了，他翘着二郎腿，瓜子壳吐得比他的教学成果还多：
“老唐啊，你这表情跟被校长抓包在办公室煮火锅似的！”
王老师继续补刀：“大家理解一下，唐老师这是典型的‘教学竞赛戒断反应’——”
“以前这种活都是他的专属，现在突然不是他，整个人都裂开了！”
办公室其他老师憋笑憋得肩膀首抖，有人小声道：“这总结的，绝了……”
唐山川道：“王老师您能安静如哑巴吗！”
王老师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
但又小声嘀咕：
“不过说真的，你这反应跟失宠的贵妃似的…”
“王老师，所以你是没有得宠过吗？”
办公室里瞬间笑成一片，声浪大得能把教务处主任招来。
小任老师憋笑憋出内伤：“唐老师，王老师平时也这么……戏精吗？”
唐山川揉了揉太阳穴：“不，他这是今天忘吃药了。”
“我们接着说比赛流程啊，”唐山川翻开笔记本，推了推眼镜。
“初选入围保底三等奖；晋级复赛就能拿二等奖，附赠校长亲切握手一次；要是杀进决赛——”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得像个传销头子，“那就得开启地狱模式了！”
王老师突然道：
“我记得，最后要比谁能用粉笔头打中教室后排的矿泉水瓶是吧？”
“去去去！”唐山川挥手赶人的架势像在驱赶食堂的苍蝇。
“决赛是要现场抽题，给你45分钟备课，然后面对一屋子评委和摄像头讲课，跟首播带货差不多！只不过你卖的是知识点。”
说着他掏出手机：
“等晚上我把详细流程、评分标准、场地逃生路线都微信发你。”
“我先去找校长汇报工作，你有问题随时找我。”
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
“对了任老师，建议你提前去场地踩点，记得买好意外险。”
说完瞪了一眼憋笑憋得像个番茄的王老师，大步流星地走了。
唐山川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前，深呼吸得像要潜入深海。
手指关节在红木门上敲出两声清脆的“咚咚”。
“进。”里面传来校长低沉的嗓音。
推门而入时，两人竟同时开口：“我有话想跟你说。”
默契得像是排练过。
校长微微挑眉，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优雅得像在演宫廷剧：“你先说。”
唐山川的视线扫过校长办公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龙井。
“今天上午的事情……”他斟酌着措辞，谨慎得像在拆炸弹。
“小唐啊，”校长突然切换到人生导师模式。
“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就像这杯茶，强求只会烫了舌头，就比如基本功大赛的事情。”
唐山川微微摇头：“校长，您想岔了。我不是为今天的事来的。”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着西装袖口。
“我是来为之前AI写作检测那件事道歉的。”
校长的钢笔在文件上顿住，墨水晕开一小片蓝色，像极了此刻校长复杂的心情。
他慢慢抬起头。
“小唐啊，”校长轻叹一声，摘下眼镜用绒布擦拭。
“道歉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是不会让你去参加的。”
“不。”唐山川向前倾身，声音压低但很清晰。
“我不是为坚持原则道歉，是为处理方式道歉。”
校长目瞪口呆，虽然他这边的话题是把唐山川换掉，换成一个实习生去参加基本功大赛这件事。
但是唐山川好像跟他不在一个频道。
唐山川推了推眼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校长，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您表面上反对我辨别学生的AI作文，但实际上——”
他竖起一根手指。
“您是不赞成我在使用AI辅助教学的同时，同时又评判学生的作品。您不是在否定AI检测本身，而是担心我既当选手又当裁判！”
校长手里的保温杯差点掉在地上：“唐老师，我...”
“而且您为了纠正我的问题——”
唐山川越说越激动。
“甚至打算把我调到尖子班！虽然您的理论有点...特别，但这份良苦用心我现在完全理解了！”
校长放下保温杯，揉了揉太阳穴：“唐老师，我发誓真的没想这么多...”
唐山川眼中闪烁着“茅塞顿开”的光芒，整个人像被按下了加速键般滔滔不绝：
“您看，现在AI技术日新月异，学生用AI写作文己经是大势所趋。如果我一边用AI辅助教学，一边又严苛评判学生的AI作品，很容易陷入舆论漩涡。您把我调离，又安排我去尖子班，这是在保护我啊！万一将来我辨别出了问题，我完全可以说自己只是个语文老师，对人工智能技术没有那么精通！”
他兴奋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有力。
“校长，您这招实在是高！我之前还在抱怨，现在想想真是太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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