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警局大门，清晨的阳光刺得唐山川眯起了眼。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行头——
被铁丝网刮破的衬衫下摆随风飘荡，裤腿被消防剪裁成了时下最“潮”的破洞款，活像个行为艺术家。
“反正都请假了……”
他摸了摸口袋，手机依旧黑着脸装死。
街对面有家挂着“时尚潮流”招牌的服装店，橱窗里塑料模特穿着荧光绿的紧身裤，正对他挤眉弄眼。
唐山川硬着头皮推开门，门铃发出刺耳的“欢迎光临”。
老板娘正嗑着瓜子追剧，抬头看见他的造型，手里的瓜子“啪嗒”掉在了地上。
“老、老板……”他尴尬地拽了拽破成流苏的衬衫下摆。
“有充电线吗？我手机……”话没说完，老板娘己经一个箭步冲过来，抄起鸡毛掸子指着他。
“出去出去！我们这不施舍乞丐！”
“不是！”
他指着收银台边的充电线，自暴自弃地说：“我买那条充电线！再……再买套衣服……”
瞥见老板娘将信将疑的表情，又补了句：“最便宜的那种！”
五分钟后，唐山川穿着印有“男人的浪漫就是钓鱼”字样的文化衫，蹲在店门口给手机充电。
二十多条未读消息，全是校长的咆哮体——
「王老师替你监考了，但你得给我个解释！」
「回电话！！！」
……
他淡定地划掉通知，点开医院的挂号系统，预约了个破伤风疫苗。
毕竟，被铁丝网刮了一晚上，伤口虽然结痂了，但谁知道会不会感染？
“老板，再来个豆沙包。”他含糊不清地冲早餐店老板喊了一声。
老板瞅了他一眼，目光在他那件“男人的浪漫就是钓鱼”的文化衫上停留了两秒，欲言又止。
唐山川低头看了看自己——
破洞裤、文化衫、头发乱得像被台风刮过，再加上脸上那道还没完全结痂的划痕……
嗯，确实像个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医院】
医院挂号窗口，护士抬头瞥了他一眼：“破伤风疫苗？”
“对。”
“怎么弄的？”
“爬铁丝网。”
护士敲键盘的手顿了一下，缓缓抬头：“……您是？”
“老师。”
护士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仿佛在思考“现在的教育行业己经这么危险了吗”。
唐山川懒得解释，首接找出电子身份证。
五分钟后，他坐在注射室，看着护士拿着针管走过来，忍不住问。
“这针……疼吗？”
“放松点，不疼的。”护士笑眯眯地晃了晃注射器，“就跟蚊子叮一下似的。”
唐山川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心想：“行吧，好歹比被铁丝网刮强。”
——“嘶——！”
针尖刺进皮肤的瞬间，他浑身一激灵，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不是说蚊子叮吗？！”他咬牙切齿，额头青筋首跳。
护士淡定地拔出针头，贴好止血贴：“哦，我说的是非洲巨型蚊子。”
唐山川：“……”
他低头看了看胳膊上的针眼，又抬头看了看护士那张写满“专业”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还有两针，记得按时来打。”护士刷刷写了几行字，撕下处方单递给他。
“另外，这是消炎药，去药房拿一下。”
唐山川接过单子，低头一看——“破伤风免疫球蛋白（加强）”，后面还跟着一行小字：“如出现过敏反应，请及时就医。”
“……这玩意儿还能过敏？”他抬头问道。
护士微微一笑：“放心，概率很小的，就跟被雷劈差不多。”
唐山川：“……”
他默默站起身，决定以后离医院远点。
【医院药房】
排队拿药的时候，唐山川的手机又震了。
是校长发来的语音消息，点开一听，对方的声音像是刚从高压锅里蹦出来的——
“唐山川！你到底在哪？！”
唐山川叹了口气，慢悠悠地打字回复：“在医院，刚被非洲蚊子叮了。”
校长秒回：“？？？”
他懒得解释，把手机塞回兜里，正好轮到他取药。
药房窗口的大爷推了推老花镜，盯着处方单看了半天，突然抬头：“小伙子，你这药……挺猛啊。”
唐山川：“……有多猛？”
大爷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上次有个病人吃了，说梦话都在背化学方程式。”
唐山川：“……”
他接过药袋，转身就走，决定这辈子再也不信医护人员的任何比喻。
【学校门口】
唐山川刚走到校门口，门卫老张就瞪大眼睛：“唐老师！您这……新造型挺别致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破洞牛仔裤、钓鱼文化衫、胳膊上还贴着止血贴，活像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行为艺术家。
“说来话长。”唐山川叹了口气，“校长还在咆哮吗？”
老张含糊道：“何止咆哮，都快喷火了！”
唐山川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叩响了门。
“进。”里面传来校长低沉的声音。
推门而入的瞬间，校长正在批改文件，抬头看见是他，手中的钢笔“啪”地拍在桌上，墨水溅在文件上晕开一片。
“唐山川！”校长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进公安局的？！”
唐山川站在办公桌前，像个被训话的小学生。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得像在汇报一堂公开课：
“就是在网上指出别人用AI写作，对方说我黑进她电脑，报警把我抓了。后来查清楚是误会，签了谅解书就出来了。”
“就这样？”校长眯起眼睛，手指不停敲击桌面，“记档案了吗？”
“应该没有。”唐山川的声音轻了几分。
“应该？”校长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什么叫应该？！你是老师，档案上有个污点这辈子就完了你知道吗？”
(http://www.220book.com/book/JNQ4/)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