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阶段性目标分解’！”
“同学们，这招才叫绝——心理学上管这叫‘认知重构’，说人话就是……”
他突然压低声音，像在传授什么独门秘籍：
“自己骗自己！”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
唐山川却一脸严肃地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步，把‘又要早起了’说成‘我终于能规律作息了’；
第二步，把‘作业好多’包装成‘这是变强的必经之路’；
第三步最关键——”
“做完一套题就奖励自己一片薯片，这叫‘正向强化’！”
有人举手：“老师，那我做完一道题就吃一包行不行？”
“可以啊！”唐山川笑眯眯地说。
“只要你愿意用三包薯片换一道选择题。”
全班笑得前仰后合。
唐山川却突然正色：“别笑！这可是正经的‘目标梯度效应’！”
他推了推眼镜，“这就是人类最伟大的超能力——”
“用想象中的奖励，驱动现实的自己！”
“把我刚才说的几个专业术语加上实践都写上去——”
他拖长声调，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大大的对勾，“那就是满分！”
下课铃突然刺耳地响起，唐山川明显愣了一下，低头慌乱地翻着试卷：
“我看看……正常情况下这套题该讲到……”
他挠了挠头。
“算了，等会去问问李老师吧。”
他清了清嗓子，语速突然加快：
“周末作业听好了——第一！”
竖起一根手指。
“联考语文同题周记；第二！”又竖起一根手指，“课代表去数周清试卷。”
“把你做饭的场景拍成视频，然后写200字感悟——这叫‘劳动教育与写作训练相结合’！”
“最后！那个20万字的小说……”他故意顿了顿，“的开头大纲！”
全班顿时哀嚎遍野。
“老师，您这是要培养厨子还是作家啊？”
唐山川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精光：“这叫‘素质教育全面发展’！”
他突然压低声音：
“实在不会写……记得我教你们的‘自我欺骗法’吗？把‘20万字’想象成‘20个段子’……”
唐山川拎着塑料袋前脚刚踏出教室门，后脚整个班级就像炸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
“卧槽！你们看见没？”
张浩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指着门口方向。
“老唐脸上那道口子。”
“废话，我又不瞎。”林雨翻了个白眼：
“他刚才写板书的时候，袖子滑下来那块，手腕上全是伤。”
毛俊杰压低声音凑过来：“该不会……是被人打了吧？”
“不像。”班长皱着眉头摇头。
李梦然压低声音，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比划，“老唐脸上的伤口边缘整齐，这种首线型的伤痕明显是利器造成的。”
她顿了顿，“至于手腕上的淤青……”
她突然抓住张浩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龇牙咧嘴：
“注意看这个受力点！”她指着张浩手腕上泛红的痕迹，“环状淤血，是手铐的尺寸。”
“而且……”她松开手，指着自己演示留下的指印。
“老唐手腕上的淤青还有明显的挣扎痕迹。”
毛俊杰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该不会是说……老唐被……打了。”
“卧槽！”张浩猛地抽回手，像被烫到一样，“老唐真有女朋友！”
“真有女的能看上他！”
“啊啊啊啊啊！”李梦然突然抱头尖叫。
“心疼死那个小姐姐了！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老唐！”
她掰着手指数落道。
“整天动不动就‘这道题是送命题’，约会该不会也要人家写800字感想吧？”
张浩一脸痛心疾首：“你们说，那个小姐姐是不是被老唐的假正经给骗了？”
他模仿着唐山川上课时的样子，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
“‘请允许我为你讲解一下恋爱关系的标准答案……’”
“说不定人家就好这口呢？”毛俊杰挤眉弄眼。
“你们想啊，老唐那副‘再吵就加作业’的架势，搞不好在某些人眼里特别有魅力……”
两个小时后。
办公室里，唐山川正伏案疾书，钢笔在教案本上划出最后一道题的答案。
“呼——”他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砰”地推开，任老师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八卦的兴奋。
“任老师！你要的手册！”唐山川把资料给她。
任老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得先听我说。”
唐山川头也不抬地整理教案：“什么事？”
“他们都在传！”任老师激动地掏出手机，“说你因为家暴被派出所传唤了！”
唐山川：？
他缓缓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了擦镜片：“谣言。”
“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我未婚。”
唐山川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如水。
任老师一愣：“啊？”
“我说，我，未婚。”他故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一个人有点伤，怎么了？”
“不是，唐老师，你别误会。”任老师急忙摆手。
“主要是学生们都在传，说看见你手腕上有手铐的痕迹……”
“手铐？”唐山川突然笑了，“这个？”
他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袖子，露出手腕上清晰的环状淤青。
“这……这确实……”任老师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像极了被手铐束缚后留下的痕迹。”
唐山川突然轻笑一声。
“我昨晚翻学校的铁丝网，挂上面了。”
他的语气出奇地平静，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为了下来，才弄成这样。我记得你知道这事。”
任老师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唐山川道：“结果我自己先挂了彩。”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袖子，遮住了那些伤痕：
“这些学生的想象力，简首比他们写作文时丰富多了。”
他开口：“其实解决方法很简单，想听吗？”
“想。”
“一线两事。”
小任老师歪着头：“什么意思？”
“一个时间线上有两件足够‘炸裂’的事情发生。但发生在同一时间，就要看他们更喜欢讨论哪一个了。讨论A事件，B就不成立；讨论B事件，A就不成立。这样，两个就都不成立了。”
“与其费力澄清，不如给他们一个更有趣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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