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乐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星沉集团电网升级的实时数据流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刷新。会议室的百叶窗被调至西十五度角，午后阳光透过缝隙在她腕间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恰好与蝴蝶发卡的金属光泽形成奇妙呼应。
“第17号变电站的电阻值又跳了0.3欧。”叶欢的声音从咖啡机旁传来，他正将两杯热可可倒入骨瓷杯，奶泡在表面拉出对称的螺旋纹，“就像你昨晚没喝完的那杯，总在最边缘处留下痕迹。”
洛乐抬头时，发卡突然闪过一道蓝光。这细微的光芒让她想起三天前在跨国谈判桌上，叶欢破解潮汐能专利时，屏幕代码流与发卡反光重叠的瞬间。她下意识着发卡蝴蝶翅膀的纹路——那里原本只有录音芯片的凹槽，首到上周叶欢用激光雕刻机补上了缺失的纹路。
“异常数据集中在城西老城区。”洛乐将平板转向刚走过来的叶欢，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曲线像极了他系丝巾时总在左侧多绕半圈的弧度，“巧合的是，那里正好是星沉集团十年前铺设的第一批智能电网。”
叶欢放下热可可的动作顿了半秒。洛乐注意到他捏着杯柄的手指微微收紧，这是他发现关键线索时的习惯性动作，就像每次烹饪到火候关键处，他总会轻叩锅沿三下。
“老城区电网改造方案里，有段被标记为‘待评估’的地下电缆。”叶欢的指尖点在屏幕角落，那里的注释字体比其他部分小了一号，“就像你总把重要数据藏在报表最后一页的备注栏。”
蝴蝶发卡突然发出持续三秒的嗡鸣。洛乐猛地攥紧手腕，这是它第二次出现异常——上一次是在异国海滩，当她为叶欢捡起那枚蓝紫色贝壳时，发卡也曾这样震动过。
“它在回应某种频率。”叶欢俯身靠近，他的呼吸扫过洛乐的耳廓，带着可可的甜香，“就像你调试AI模型时，总让系统用特定波长的提示音。”
洛乐点开电网波动的频谱分析图，心脏突然漏跳半拍。发卡震动的频率曲线，竟与屏幕上那条红色异常曲线完美重合。她想起叶欢上周为发卡加装的微型传感器，当时他说“只是想让它更安全些”，此刻才明白那层薄如蝉翼的金属膜下藏着什么。
“你动了我的发卡。”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指尖却不由自主地划过叶欢补刻的纹路——那些看似随意的波浪线，此刻看来分明是一组加密的频率代码。
“不是动，是升级。”叶欢握住她的手腕，将发卡转向光源，金属翅膀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点，“就像你总在我围裙口袋里偷偷放应急巧克力，我们都在为对方添加保护程序。”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蝴蝶发卡正发出第三轮震动。技术部总监手里的检测报告散落一地，最新数据显示城西电网的异常波动源头，与三年前神秘组织安装的电磁干扰器频率完全一致。
“需要立刻切断该区域供电吗？”总监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洛乐还没开口，叶欢己经拿起她的平板。他的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的电网拓扑图上，被标记为危险区域的部分，恰好构成一只展翅的蝴蝶形状。
“不用切断。”洛乐突然开口，指尖在发卡上轻轻一按，金属翅膀竟缓缓展开了0.5毫米，露出内侧新刻的微型接口，“我们有共振器。”
叶欢的目光与她相撞时，发卡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那光芒穿透会议室的玻璃窗，在对面写字楼的墙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极了多年前孤儿院走廊里，两个孩子用镜子反射出的摇曳星光。
“城西变电站的备用线路，是按照你的‘蝴蝶振翅’方案设计的吧？”叶欢的指尖在洛乐掌心写下一串数字，那是他们昨晚在厨房敲定的应急密码，当时他正为她热牛奶，蒸汽模糊了眼镜片。
洛乐点头的瞬间，发卡的光芒突然变调。她看着屏幕上逐渐趋于平稳的曲线，突然明白叶欢补刻的纹路不是装饰——当那些波浪线与电网频率同步时，产生的反向共振恰好能中和电磁干扰。就像他们两个，看似相悖的存在，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形成完美互补。
“技术部配合叶总监启动共振程序。”洛乐站起身时，发卡的光芒己转为柔和的金色，“另外，通知公关部准备发布会——我要正式任命叶欢为星沉集团首席技术官。”
叶欢系在颈间的丝巾被空调风吹起一角，露出他上周调试设备时被电流灼出的细小焦痕。洛乐伸手将那角丝巾系回原位，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就像叶欢总能准确记得她喝咖啡要加两勺糖，就像蝴蝶发卡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用光芒诉说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默契。
当城西电网恢复稳定的消息传来时，夕阳正透过百叶窗在会议桌上投下狭长的光斑。叶欢为洛乐续满热可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蝴蝶形状的杯柄滑落，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它的共振频率，其实是按照我们的心跳校准的。”叶欢的指尖轻轻点过蝴蝶发卡，金属表面还残留着洛乐的体温，“上周在实验室测过，你紧张时是72次/分钟，我思考时是68次，平均值刚好能中和干扰波。”
洛乐转动着指间的旧硬币，突然将它按在桌面上。硬币立起的瞬间，发卡发出清脆的嗡鸣，与硬币旋转的频率形成奇妙的和声。她想起叶欢昨晚在厨房说的话：“烹饪需要知道食材的最佳受热点，就像相处需要找到彼此的共振频率。”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洛乐看着平板电脑上重新变得平稳的电网数据，突然发现那组曲线的波动周期，竟与她和叶欢相识以来的每一个重要节点完全吻合——从契约婚姻的第一天，到跨国谈判的深夜，再到此刻并肩站在会议室里的黄昏。
蝴蝶发卡的光芒在暮色中温柔起伏，像极了两个相互依偎的心跳。洛乐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技术升级，而是某种更深层联结的觉醒——就像那些藏在日常褶皱里的默契，那些未说出口的牵挂，终究会在某个恰到好处的时刻，形成无法阻挡的共振。
叶欢收拾文件时，一枚金属书签从文件夹里滑落。洛乐弯腰去捡的瞬间，看清了书签上的激光雕刻——那是缩小版的蝴蝶发卡图案，翅膀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共振频率：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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