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亲吻，是捕食。
她的精神力被他疯狂吞噬着，向柠的意识瞬间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精神力正以恐怖的速度流失，而对方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向导精神力枯竭，会死。
她的视野开始发黑，指尖无力地抓挠着他的手臂，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
然后她突然被猛地推开。
后脑勺狠狠撞上金属地板，整个世界炸开一片刺耳的嗡鸣，疼痛像电流般从颅骨窜到指尖，她蜷缩着呛出一声闷哼，眼前金星乱迸。
可预想中的下一轮攻击并没有到来。
“……对不起。”
低哑的男声响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向柠勉强聚焦视线，看到袭击者正死死捂着自己的额头，指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痛苦对抗。
他的姿态甚至称得上……狼狈？
向柠没时间细想，趁他失神的瞬间一把抓回自己的终端，手指飞快地划开解锁界面。
向柠没有迟疑，伸手拿回自己的终端又开始解锁，一边防备着他。
只见那人在终端上按了几下，而后一道电子声响起:「车子控制权己移交至陌生终端。」
向柠的终端突然跳出一个提示:检测到陌生权限，扫描无病毒，己接收。
喂！我还没确定呢，今晚这个终端怎么了？不仅能解豪车的锁还能替她做决定。
男人缓缓站起身，逆光中他的轮廓莫名显得……圣洁？
他声音低沉： “车子现在是你的了，随时可以离开。如果你想报警——”他顿了顿，唇角甚至扬起一丝微笑，“我现在就可以陪你去，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向柠死死盯着他，手指悬在报警界面上，迟迟没有按下通话键。
不对劲。
他的眼神太坦然了，仿佛报警才是他期待的结果。那种近乎殉道者的平静，和刚才的疯狂判若两人。
“……精神分裂？”
“还是某种更危险的病症？”
向柠的目光扫过他的衣着，剪裁完美的定制西装，袖扣是罕见的黑曜石镶金；车内饰采用军用级防弹材质，中控台印着某豪车的徽记。
果然是个有来头的神经病。
她突然想起同事的吐槽：“有钱人十个里有九个半是疯子。”现在看来，真是至理名言。
“什么代价都可以？”她试探性地问。
“是的。”他微微颔首，仿佛在承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向柠眯起眼，决定赌一把：“那我要向导中心旁边E07区的别墅，就现在。”
狮子大开口，不要白不要！
男人明显怔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
他在终端上快速操作几下，然后解开隐私权限，屏幕投影在上方： “我在E07区没有现房，但S03区有一栋，比E07区略大些。”
向柠盯着全息投影中那栋带空中花园和私人训练场的豪宅，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何止是略大些啊，这装修，这地段，这安保级别……
“……可以。”她听见自己干巴巴地回答。
「产权转移完成。」
「电子钥匙己下发至陌生终端终端。」
「请新房主在72小时内完成身份激活。」
向柠茫然地下了车，首到坐上公共交通，才后知后觉地掐了自己一把。
不是梦。
她真的在半小时内，从一个差点被吸干精神力的受害者，变成了S03区豪宅的主人？
“这世界太疯狂了……”她无意识地哼起一首古早的民谣，“老鼠给猫当伴娘……”
咖啡杯里的拉花己经糊成了一团，就像她此刻的思绪。
“嗨！柠柠早上好！”
清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向柠手一抖，咖啡差点泼到制服上。
娅塔那张明媚的笑脸突然凑到眼前，红色头发上的饰品在晨光里闪闪发亮。
“你发什么呆呢？”娅塔歪着头，好奇地打量她，“是不是熬看贴吧了？你出名了耶，超棒的！他们都叫你尖叫向导，哈哈哈哈哈，但我还是喜欢魔鬼向导的称……”
向柠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摸了摸终端里那份产权文件，深沉地说：“娅塔，你说……有没有一个可能，你现在想送我一辆车。”
空气凝固了0.01秒。
“啊？”娅塔的眉毛高高扬起，然后“啪！”的一声，终端光屏瞬间在两人之间展开，娅塔的手指快出残影，豪车俱乐部的全息投影哗啦啦地往下刷。
“你早说啊！”娅塔兴奋得眼睛发亮，“我爹地正要给我换新车呢，顺手给你捎一辆怎么了？看这款！MT家最新上市的向导专用型，悬浮减震系统是军用的，座椅能自动调节精神力波动……”
投影里的豪车正在360度旋转展示，车漆会随着光线变幻色彩。
“还有这个！”娅塔又划出一辆，“限量版星空顶，晚上能投影出精神图景，后座配了应急疏导舱……柠柠？柠柠！”
向柠己经飘走了。
她的背影散发着一种看破红尘的气质，制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只留下一句幽幽的叹息：“人生……果然还是太荒谬了……”
娅塔站在原地，终端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二十多辆待选豪车。
她挠了挠头，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她没买过车怎么懂这些！给她买我的姐妹款就好了啊！”
远处，正在刷工卡的向柠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摸了摸发凉的脖子，总觉得有什么更离谱的事情要发生了。
比如明天早上醒来，发现娅塔给她买了艘私人星舰什么的
“不可能吧……”向柠自言自语，“这世界再荒唐也总该有个度！”
但想了想，向柠还是给娅塔发了条信息正式且认真地解释她刚睡醒脑子不清楚，不要在意她的话。
向柠怕她也属于有病的有钱人行列。
接着她拍拍自己的脸，去了普惠医疗室坐班，今天的队伍比昨天的短了一半。
对了，娅塔刚刚说什么来着，什么尖叫向导魔鬼向导的？
向柠又给她发了条信息询问，然后就开始给哨兵们梳理。
面前这位D级哨兵正浑身发抖，精神图景暴走的能量把固定带绷得咯吱作响。
“放松。”她指尖亮起蓝光。
“啊啊啊——！”
哨兵突然暴起，一拳砸穿了星矿合金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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