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柠眼皮都没，精神触须趁机刺入暴走的精神图景，像外科手术般精准地切除病变节点。
“赔钱。”她甩出收款码，那哨兵瘫在地上喘着粗气，却有些为难地提醒：“还……会扣积分，积分只能通过好友转账。”
“对哦。”向柠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但她不知道这动作让后面的哨兵眼睛都亮了，隔壁队伍的哨兵也有些蠢蠢欲动想要重新拿号。
这样的场景不断重演，一小时后，维修机器人第三次抬着新设备进来时，向柠终于发现了问题。
“你明明能控制住。”她冷眼看着面前壮得像堵墙的哨兵，“刚才故意掰断扶手？”
她就说她己经很小心地控制力度了，怎么还让他们疼成那样，竟然是把她的医疗桌当场秀肌肉的场所，不可原谅！
没等他回答，向柠轻而易举地逼出他的刺猬精神体，狐尾卷着将他倒提起来。
在全诊疗室哨兵惊恐的注视下，向来以防御著称的刺猬兽，竟被九条尾巴抡着往地上砸出节奏感。
“等、等等！”哨兵本人被精神威压按在墙上，眼睁睁看着自家精神体被揍到翻白眼，“我赔双倍！不！三倍！”
向柠这才收回自己的精神体，这行为把剩余的哨兵看得连连后退，谁家向导这么暴力？
在向柠不知道的角落里，有人说尖叫向导己经不足以描绘她万一，还是魔鬼向导更为贴切。
不过在场也有不少哨兵转头一想到能加上向导的好友，都觉得吃点苦头再付出点积分和金钱还是可以接受的。
而其他向导看到向柠如此“生猛”的表现，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原来向导也是能够打赢哨兵的啊！
到了中午，维修机器人第N次抬着新桌椅进来时，向柠的终端突然震动，是莱纳组长的消息：把你工位搬进来，军工级防护，够他们折腾。
“进来”指的是里间的医疗室，专门用于治疗狂化的哨兵的特殊场所。
因为07号己经成为向柠在哨兵贴吧的代号，所以莱纳就替她申请把这个号绑定为她在坐班期间的专属号。
下午的治疗果然顺利许多，哨兵们的尖叫从外间转移到了里间，但这次能听到他们的哭嚎声的就只剩下向柠和在里间值班的组长、副组长们。
而向柠原本的座位由娅塔主动接替，她说她也要混个帅气的外号，甚至最近打算去找蒋昭拜师。
向柠也从她那里知道了自己在哨兵中的威名，但她不在乎，其实就算在乎也没用，名声己经远扬，而且效率有目共睹，就这样吧。
能帮助更多的哨兵才是她的目标，陆泊舟当年的经历还是影响了她。
到了下午三西点时，她己经疏导完所有哨兵，现在正在帮莱纳调医疗舱。
向柠指尖轻点，将刚才疏导的A级哨兵精神波动数据整理导出来。
莱纳正在接通讯，满脸的不耐烦。
房间里另外一个B组组长李溪问：“怎么了？”
“看群，圣所的人又来作秀了，懒得理他们，”莱纳看向向柠，“向柠你等会就站在门口，说我们这里到了关键时期，不要让他们进来打扰。”
李溪看完自己的终端也有些无奈：“听说他们教皇要退了，那两个最有希望上去的主教自然各凭本事。”
莱纳轻嗤一声：“要不是至高评议会里有萨西尔的人，这向导中心他能说来就来？评议会口口声声说不能和商业巨头、宗教有牵扯，可私底下还不是暗通款曲？”
李溪尽管知道这房间隔音效果极佳，还是下意识地朝外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担忧：“你小点声吧……不过说真的，你和列维还真是不愧是堂兄妹，这说话的口气和做派，像得很。”
“别！我和他不一样，我只想当好我这个毫无前途的E组组长。”
李溪无奈地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着制服袖口磨损的线头，那里有个不起眼的烧焦痕迹，是上周某个狂化哨兵留下的。
她迅速岔开话题，对向柠说：“听说你在T-967星救了不少人，列维可感谢你了。”
对于这个话题她己经能熟练应对：“列维警长很爱护他的民众......”
向柠说着，但注意力却被金属台面上密集的细小的划痕吸引，每道痕迹都记录着一个哨兵的痛苦。
“圣所的人来了。”莱纳突然调出监控画面，十二个白袍身影正穿过大厅，袍角绣着的金色数理符文在灯光下刺眼地闪烁。
李溪走过去看：“萨西尔这次居然肯让十二执事跟随？看来教皇之争确实激烈。”
无论哪个时代，宗教永远是不会缺位的存在，只是向柠她对这方面并不热衷，哪怕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也不曾寄希望于虚无的神灵。
若真有神灵，神灵定然也会有偏爱，不然为什么有些人出身就是她费尽心思才能够得到的东西？
当然她还是知道联盟最大的宗教是圣数之神，他们的教义是“万物皆数”和“不可解的问题，即是神的考验”。
特别是后者，向柠那时候拖着病躯问传教的人：“神设下考验是否有想过，祂的信徒要是无法解该如何？”
“那时自会归于万数。”
向柠听到这个回答头也不回地走进医院，医院好歹会给她一个死期和一点点希望，虽然那份希望也带着几分玄学。
“向柠，”莱纳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等会就站在门前，如果他们非要进来，就说他们的神昨晚给我托梦了。”
她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就说祂不希望因为信徒的无意义叨扰而损伤生灵，哪怕这位生灵不是祂的信徒。”
李溪疯狂给向柠使眼色，让她不要把这气话当真，向柠示意自己懂的便离开。
外面原本嘈杂的医疗室此刻安静得可怕，几个被迫中断治疗的哨兵僵硬地靠角落，他们的精神体不安地躁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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