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太多人在，那些哨兵会首接蜷缩在角落，治疗中的哨兵比受伤向导还脆弱。
娅塔凑到向柠身边，手指悄悄指向正在调整灯光的白袍人：“好过分，他们为了拍摄效果，把光谱调到最‘神圣’的数值了。”
这里的灯光本来是经过精密计算的，以稳定哨兵的精神状态为首要原则的。
向柠有点理解莱纳的烦躁：你们要作秀，就拿我们哨兵的痛苦来做筏子，偏偏我还拒绝不了。
她看着被改动的灯光参数，那会刺激哨兵的视觉神经。
向柠的九尾狐跳了出来，其中一条尾巴轻轻卷住了身旁年轻的女哨兵颤抖的手腕，那个哨兵的精神体，一只灰雀，正拼命往她袖口里钻。
其他的尾巴也分别去安抚其他哨兵，就在她的尾巴够不着比较远的哨兵时，一只緑翅金刚鹦鹉落在了那个哨兵肩头。
幸好那哨兵肩膀好似双开门冰箱，不然还真站不下它。
向柠看向旁边的红发同事，娅塔歪着头朝她笑，那只绿翅金刚鹦鹉正是她的精神体。
“准备好了吗？”一个工作人员举着全息摄像机问道，白袍袖口露出的昂贵智能腕表闪着冷光，“我们需要几个‘痛苦但虔诚’的镜头......哎！那几只是谁的精神体？都收回去！”
“可我们在正常治疗诶，”娅塔眨着大眼睛，手指卷着发梢，“你们不是说要拍‘最真实’的情况吗？”
向柠原本绷紧的指尖微微放松，她本来打算硬碰硬的，她没想到娅塔会先发制人，这倒给了她新思路。
“要痛苦是吗？”向柠缓步走向正在调试光谱的工作人员，九条狐尾在身后舒展，“我可以帮忙，他们都叫我魔鬼向导，我看你也是哨兵，需要疏导吗？”
“啪嗒！”工作人员手一抖，灯光骤然暗了几分。
“你、你是谁不重要！”白袍人的声音有些发抖，转头看向身后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阿莫斯先生，我们说好的，流程表也都发给你们确认的。”
阿莫斯刚要上前，诊疗室里突然响起一连串“咔嗒”声。
原本坐着的向导们齐刷刷站了起来，精神体接二连三地显形——闪电貂、星光水母、甚至罕见的小精灵，都在向柠身后排开阵势。
该死！阿莫斯额角渗出冷汗。
怎么就被抽到来向导中心安排工作，全联盟谁不知道他们是最不配合的部门，从上到下全是反骨。
但以前再怎么摆脸色也不会这么阴阳怪气。
“向...向导，”阿莫斯挤出一个官方微笑，“我们只拍摄十分钟，绝不会耽误治疗。”
“不行！”白袍人厉声打断，“普惠医疗室的设立有圣所的资助，我们必须向信众展示圣数的恩泽！”
“咦？”向柠想起莱纳的话和之前被传教的经历，“可《圣所戒律》第三条不是说‘绝不与世俗机构同流’吗？”
白袍人脸色瞬间惨白，阿莫斯急忙上前：“这怎么能算合作呢？”
小心点，你老公好像对你有意思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小心点，你老公好像对你有意思最新章节随便看！他急中生智：“这是...这是‘神圣数理在公共医疗领域的应用验证’！完全符合《圣数与现世结合研究法案》第三章第五条！”
诊疗室里突然安静得可怕，所有向导都盯着白袍人胸前那枚镀金的“数理研究司”的徽章，其实是商业合作部门的标识。
“既然如此，何必非要用我们的哨兵呢？我觉得信徒的体验更有说服力，你说对吗？”向柠看着白袍人，真诚道。
白袍人脸色微变，刚要反驳，一道低沉含笑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我觉得向小姐说得对。”
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
走廊的灯光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明亮，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聚焦在那道缓步走来的身影上。
白袍金边，半边银质面具遮住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锋利的薄唇和下颌。
他的衣袍比普通执事华贵数倍，雪白的丝绸上以金线绣满繁复的数字纹路，所有数学符号被艺术化地扭曲成神圣图腾，在行走间折射出细碎的金光，仿佛整个人笼罩在某种不可亵渎的辉光之中。
十二名高阶执事分列两侧，清一色的白袍金纹，只是金线的数量远不及他。
他们步伐整齐，如同某种精密的仪仗队，每一步都像是计算好的，不疾不徐地簇拥着中央的主教。
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熏香，昂贵、沉郁，像是某种名贵的宗教香料，和医疗室原本的消毒水味格格不入。
排场真大！但前面那人怎么有点眼熟是怎么回事？
向柠眯了眯眼，她没能看得更清楚，但能看清主教袍角边缘镶嵌的碎钻，每一颗都精准地排列成某种数学序列，随着步伐闪烁出冰冷而昂贵的光。
突然有点仇富了哈。
“向小姐。”主教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站在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银色面具下的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我有荣幸成为你的疏导对象吗？”
医疗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向柠感到一阵荒谬的眩晕，这个昨晚差点把她吸干的疯子，现在居然穿着圣袍站在这里，还被人称为“主教”。
娅塔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一个箭步挡在向柠身前：“萨西尔主教莫要强人所难了，我们柠柠只是E级向导。”她故意把“E级”咬得很重，手指悄悄在背后比了个中指。
向柠依然沉默，她不是害怕，而是在疯狂计算，她看过报道，圣所第三星区大教堂，单月信徒捐款九百八十万积分点，金钱数额没有公布。
她舌尖顶住上颚，强忍住没啧出声，早知道多要点了，谁不知道他们敛起财来比抢劫还快！
“这样啊……”萨西尔叹息的弧度像是用圆规画出来的，面具转向身后。
“以斯。”他唤道，“你愿意为神献上忠诚吗？”
被点名的年轻执事浑身一颤。
监控屏幕前的莱纳嗤笑出声：“好家伙，首接把神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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