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西尔不应该是趁机清算吗，怎么他反而被踢出权力核心？这可是他们竞争教皇之位的关键时刻！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欢愉颂’那群人趁虚而入，”娅塔此时己经入戏了，“硬是推了个傀儡主教上去。”
这缄默派怎么赢了和没赢一样，难道萨西尔要完？
可是早上看他还是很淡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装的？
也不是没有可能。
向柠仿佛看了场大型电影，只不过这场电影上半场她亲身参与，下半场靠其他人口述。
剧情过于跌宕起伏，以至于让她忽略了娅塔的消息也是相当快且准确。
“一共几个主教？”
“七个，本来两派各占三人，蒙特主教是双方争取的对象……”
“向柠，进来，别聊了！”
莱纳组长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打断了向柠和娅塔的窃窃私语。
最近每当她有空闲，组长就会安排她参与更高等级的哨兵辅助疏导，这是对她能力的认可，但也极其消耗精力。
每一次疏导结束，她都像是熬了一整夜，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揉了揉眉心，刚准备起身，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然？”向柠脱口而出。
整个办公室的嘈杂声突然一滞，仿佛有人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向导中心与秘书部向来少有来往，就算极少部分有私交，也不会在公众场合表现出来。
可江景然却罕见地没在意那些视线，含笑应了一声：“嗯，学姐。”
“小江和向向导认识？"一个穿着秘书部制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笑着开口，语气和善。
“是，我和学姐是高中的同学。”江景然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清晰，“学姐当年对我很好。”
向柠这才注意到，办公室里不知何时站了八九个秘书部的人，他们原本正听着李溪和莱纳组长介绍情况，却被她这一声打断了节奏，气氛一时微妙。
“好啊！”赵谦爽朗一笑，拍了拍向柠的肩膀，“外头总说我们秘书部不近人情，这下可算有人能替我们正名了！”
“赵科长说笑了。”莱纳组长也跟着笑了笑，目光转向向柠，“向柠，过来见见秘书部的几位领导。”
“刚才看你工作认真，没敢打扰。”赵谦笑眯眯的，“没想到倒是被小江吓了一跳？”
“是我的疏忽。”江景然低头，声音轻却坚定，“待会儿一定好好向学姐赔罪。”
“没有没有，刚好结束了。”向柠连忙解释，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绷着一根弦，她最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这就对了嘛！”赵谦哈哈一笑，意有所指地看向莱纳，“咱们部门之间，就该多走动走动，省得外人误会，是吧？”
莱纳组长笑而不语，只是微微点头。
向柠硬着头皮陪着他们走完流程，首到把人送到门口，才悄悄松了口气。
她抬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冷汗，低声问：“组长，他们怎么突然过来了？”
莱纳组长目送那群人走远，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教会那档子事，过来敲打敲打罢了。”她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几句场面话，听听就得了。”
“好。”
李溪暗中看着向柠，可以确定她把莱纳的话听进去了，完全没把秘书部的敲打当回事。
外面说他们向导中心目中无人也不是空穴来风。
白塔一共由两大职业组成，一是向导二是哨兵。
向导主要集中在向导中心，哨兵绝大部分在前线，剩下的在维护各主要行星的日常安全。
哨兵给够支持就指哪打哪，向导中心却常常阳奉阴违。
想到这，李溪不禁在心中冷笑，表面上向导日子过得比哨兵好，实际上受到的掣肘却越来越多，权利也越来越小，都快变成豢养的吉祥物了。
这时向柠终端响了一下，她问莱纳：“组长，我和学弟吃个饭没问题吧。”
“没事，我们不管你私生活的，”莱纳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说来也有趣，我们这些人在向哨学校关到成年，而你……”
“二次觉醒者。”李溪接过话头，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出一串残影，“普通高中，普通大学，社交圈可比我们丰富多了，这不就认识了那……小江。”
向柠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其实……我认识的人真不多。”她停顿了一下，眼前浮现出图书馆泛黄的灯光，“小然那时候总抱着比砖头还厚的《星际史》来问我问题，经常熬到凌晨……”
她没说完的话飘散在空调的气流里，那个缩在自习室角落的少年，眼镜片上总是映着终端的蓝光，像只固执的夜行动物。
暮色中的悬浮车闪着幽蓝的待客灯，江景然倚在车门边，制服己经换成了一件深灰色的针织衫，衬得他眼下的青黑更加明显。
“学姐。”他抬手示意，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淡疤，那是某次熬夜至昏迷后被输液针留下的痕迹。
向柠小跑过去，皮革座椅随着她的动作陷下去一块，散发出淡淡的茶香。
她忽然注意到车载导航上有个不断闪烁的星形标记：“这是……？”
“收藏的餐厅。”江景然启动引擎，悬浮车发出轻微的嗡鸣，“学姐以前说过喜欢古法粤菜的清蒸鲥鱼。”
“你居然还记得，”向柠惊讶地转头，“不过我最近迷上了老式西餐，就是那种会往牛排上浇白兰地的……等我家里打扫好了请你去暖房时一起吃。”
江景然的手指在方向盘上顿了一下，导航光幕突然如水波般荡漾，星形标记迅速重组成了刀叉图案：“十分钟路程有家‘银河驿站’，古地球夏国风格。”
“学姐不是住宿舍吗？”打开自动驾驶后，江景然问。
呃……嘴快了，主要江景然是之前的熟人，重新认识后对他的防备心会小一点。
她和萨西尔的事情绝对不能曝光，毕竟这事太奇怪了，说出去没人信，而且萨西尔还是什么缄默派的，向柠怕他因此被烧死。
不过对此她也不是很慌，因为她有个绝妙的借口。
“你姐夫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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