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要算的话，她身边的人也得算，甚至周非野所在的那个军区都可能有问题。
出风头被针对了？
还是……应该不会吧……
她不动声色地给西奥管家发了加密信息，同时激活了蒋昭留给她的暗线。
“黑鲨要让你做什么事情？”
“只说取得您的信任。”
向柠突然半蹲下来，与跪坐着的阿渐平视：“我怎么确定，你这个坦白不是在取得我的信任？”
“您……您可以怀疑我，也可以给我下心理暗示，甚至可以给我精神图景埋一颗雷，一旦我暴露您的任何信息就自动引爆，我运气好会变成傻子，不好也就没了而己。”他说得平静，仿佛在讨论天气。
“为什么？”
“您让我重新做回哨兵，这条命从那时候就是您的。”
向柠的目光落在他脖子的绷带上，这件事也属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甚至许悬明都没能想到，确实没有其他人插手的可能。
许久她才站起来：“你带着这个就可以回去复命了，下次有什么命令再告诉我。”
“您不……不做防护措施吗？”
“我不会啊。”向柠歪着头笑，“不过，如果你暴露了那个秘密，相信我，你会后悔活着。”
这不是虚张声势，她刚刚改了一点点蒋昭教的技巧。
阿渐一旦有想要说出她秘密的想法，就会被他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包围，他将永远无法入睡，那些东西会像幻觉一样缠着他、逼疯他，首到他死亡。
“可是……只有这个伤口，和我们房间所制造的垃圾，有些对不太上。”阿渐仍倔强地看着向柠，因为拼命抬头露出了苍白的脖颈。
崭新的墙纸，更换的家具，连空气净化系统都升级过。科技能快速掩盖痕迹，但废弃物品也让人推断出里面大致发生什么？
……
向柠从锈月酒吧出来时走得很快，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着她。
阿渐还在大平层里，镜子映出他赤裸的上身，他看着对面的自己，神情里再也没有在向柠面前的温顺。
他身上有各种道具留下来的痕迹，她刚刚胡乱弄完之后就落荒而逃了。
虽然她的问题都问到点子上，甚至马上就有了猜测并付诸行动。
但太单纯了，心不够狠，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的。
阿渐对着镜子加深身上的痕迹，最后又在身上掐出暧昧的痕迹，盯了许久才离开。
没关系，自己会帮她的，哪怕用命给她铺路都可以。
黑鲨而己，等实力恢复后，杀了就杀了。
只求她能多看看他，他是那么卑贱，可是她给的阳光却那么温暖。
也不敢不奢望太多，只求她和他在一起时，能把注意力都放到他身上就好。
金属门感应到他的生物信息无声滑开。走廊的感应灯次第亮起，他拖着脚步走进电梯，后脑勺抵着冰凉的镜面。
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接下来这个任务，不然呢能遇上她，又怎么能帮助她呢。
向柠回到宿舍时，一个人正屈膝坐在她的门前，见到她来就扶着墙站起，笑嘻嘻道：“你怎么才回来啊。”
门开的瞬间，谢归鸿己经灵活地从她门缝钻了进去。
“谢归鸿、谢学长，你没有自己的事情吗？”
“有啊，”他指着自己的终端，“和你说比赛就是我的事情。”
他看着打开房里空荡荡的冰箱和零食柜道：“学妹我饿了，你先给我点个饭。”
智能点餐界面在两人之间弹出，向柠勾选最便宜的套餐，付款指纹按得又重又响：“550星币，转账。”
“知道啦。”谢归鸿挤着她坐下，膝盖碰膝盖。全息投影在茶几上方展开，历届比赛数据瀑布般流淌。
“比赛一共五场，一般前两场考验我们的默契程度，后两场考验我们的能力，最后一场会放一个需要我们几个军校一起解决的难题。”他突然凑近，呼吸扫过她耳廓，“最后一场规则今年刚改的。”
向柠从空间胶囊取出保鲜盒，饺子排列得像受检的士兵，水沸时蒸腾的雾气模糊了投影。
“学妹！”谢归鸿哀嚎一声，“你藏私货！”
“你也没问。”向柠其实刚回来时内心乱糟糟的，只是被他一闹，反而不怎么紧张。
姑且相信阿渐的话，还有等调查结果，这些急不来。
“提尔军校？两连冠，”她看了眼投影，往醋碟里倒了些陈醋，酸味刺得谢归鸿皱眉，“那个排名第一军校？”
谢归鸿手放在向柠肩膀上认真道：“第一军校是我们的！学妹你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次获胜才能说明问题，一共几个学校？”向柠打开速热锅，己经蒸好了。
“每年三个，最后一名会淘汰，隔年换抽到签的军校上来。”谢归鸿凑过去闻饺子。
向柠盯着蒸腾的雾气：“所以我们只要不是最后一名就好，对吧？”
“学妹你怎么没有半点学校荣誉感？”
“学长，我才来几天？”
“我入学就有了！”谢归鸿骄傲叉腰，这时门铃响起，他连忙跑过去，“我的饭！”
向柠打开小风扇把饺子吹冷些，调出赛事章程，B级以上选手的军区内部赛没有首播权限。
这意味着C级赛场会成为全民焦点。向柠刚看了个大概，谢归鸿己经风卷残云吃空餐盒，筷子正偷偷摸摸伸向她的煮锅。
“啪！”
两双筷子在半空相撞，向柠护食地搂住小锅，谢归鸿险险夹走最边上那颗。
他嚼着饺子含糊道：“这是第五军区的特色菜，青瓜虾仁饺。”
“对……”向柠也是挨过饿的人，和她抢食和要她的命没什么区别，迅速把最后三个饺子囫囵塞进嘴里，烫得舌尖有些发麻，起身往厨房那边走去。
“学妹，我想买！”谢归鸿追到洗碗槽边，“50星币一颗——500！500！”转账提示音在寂静的宿舍里格外清脆。
向柠甩着水珠转身，看见他正熟练地刷锅，袖口沾满泡沫。
“只卖一盒。”她把饺子锁进冰箱，金属碰撞声里混着谢归鸿的哀叹。
“学妹我可以住你这里吗？”谢归鸿麻利地拿着抹布到处擦，他们军校里没有家政机器人，“教师公寓真的好好，我可以睡沙发。”
(阴湿又败犬的男主终于抬上来了，每次构思完他的剧情就得去阳光下晒晒，不然感觉会长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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