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三月,春意浓浓,花开正盛。
而在熙攘热闹的集市街口,一则突如其来的消息却如一颗石子落入湖心,掀起波澜阵阵:
“听说了吗?火宴坊的掌柜沈姑娘要嫁进杜家啦!”
“啊?就是那个和杜家分铺对着干的火宴坊?联姻了?!”
“啧啧,商场如战场,最后还不是联姻和解。”
“那可不,杜家世代皇商,沈家一个外地来京的女掌柜,抱了杜家这棵大树,可不稳了嘛。”
谣言之风刮得飞快。
一时间,“火宴归杜”成了坊间最热的话题,甚至连火宴坊门前,也被围得水泄不通。
香草气得首跺脚:“这些胡说八道的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咱们哪里答应联姻了?!”
大宝更是撸起袖子想打人:“如意才不会嫁杜家那个尖嘴猴腮的杜文灼!”
“是杜家放的消息。”
消息是从沈知远那里送来的。
他一边嚼着火宴坊的豆干,一边眉头紧皱地说:“杜文灼那小子惯用低劣手段。你宫中受赏,他便急了,知道斗不过你,索性扔块肉,叫你来吃——借联姻压你,图的就是火宴入他囊中。”
沈如意冷笑:“杜家算盘打得响。可惜,他们拿错了人。”
沈知远将豆干咬断:“你准备怎么回?”
沈如意道:“不回。”
“嗯?”
她唇角一挑,眸光如水中寒星,“我要当众打他的脸。”
三日后,京中“百味集市”重启。
沈如意提前布好阵仗,火宴坊设下摊位,红布铺地,香气西溢。奇的是——她并未摆辣酱,而是摆出了一张桌、一支笔、一面锦幡。
锦幡上绣着六个大字:
“火宴坊招代理”
旁人一看,立时哗然。
“招代理?她这是要开分店?”
“不是说她要嫁杜家了吗?怎么又开始招外人合作?”
“难不成……传言是假的?”
这时,沈如意穿着一袭绣火纹的玄色裙裳,缓缓走到人群前,声音如清泉入石,铿锵响亮:
“今天我沈如意在此,有三点要澄清。”
“第一点:谁说我火宴坊要联姻?我若嫁杜家,可有婚书?可有我亲口承认?”
“第二点:火宴坊自南而来,立足京城,靠的不是杜家资助,而是一锅一酱,一步一铺。”
“第三点——”
她眸光一转,望向人群。
“我沈如意要开分号,招女掌柜、招庄农股东,凡有胆识者,皆可与我共火宴,不靠家世,只凭本事。”
此言一出,轰动全场。
不少本地女商、读书人家的寡妇或姑娘纷纷挤到摊前询问,沈如意早己备好“女商计划册”,一一讲解。
香草小声问她:“姐,这样公然打杜家的脸……真的没事吗?”
沈如意却眼神清冷,望向对面杜家铺子早己涨红的杜文灼。
“他们要我嫁入,是为了吃掉火宴。可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火宴坊,不靠嫁人,也能遍地开花。”
果不其然,当晚杜家请来牙婆登门“提亲”,被沈如意当众冷语送出:“你们这门亲事,是你们自己成的,我沈如意未应,何来‘合’字?”
翌日,火宴坊门前再挂新匾:
“火宴分号·桂坊首设”
开分号,立新局,打破联姻传言,顺势收拢人心。火宴之名,再次席卷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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