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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记忆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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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簪藏劫·天条如刃·独舞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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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 旧物招魂(上)

瑾萱指尖刚触到妆奁底层的鎏金发簪,耳边就炸开惊雷般的喝斥:"紫芙仙子,你可知罪!"簪头镶嵌的珍珠应声碎裂,迸出的粉末在空中凝成凌霄殿幻影。她看见自己——不,是前世的花神紫芙——被天将押跪在玉阶前,十二旒冠冕下那张脸赫然是昊天!

"陛下明鉴,天条禁止仙凡相恋本就荒谬!"幻影中的紫衣仙子昂着头,"若神仙不能懂情爱,何以体察苍生悲欢?"画面一转,仙子被天雷劈中天灵盖,坠落时腕间长命锁与某人相勾,扯断的链条化作流星雨......

"公主?"春桃的呼唤将瑾萱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在流泪,泪水滴在发簪上竟冒出青烟。簪身的花纹突然活动起来,变成密密麻麻的天规条纹。最后一行朱砂字格外刺目:"花神紫芙,因妄议天条,贬入凡尘历劫三世。"

窗外骤起狂风,瑾萱的裙摆无风自动。她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苏醒了——御花园里所有花苞同时绽放,连石缝中的杂草都开出异色花朵。春桃惊恐地看着公主眉心浮现出金色花印,长发渐渐染上紫晕。

"原来如此。"瑾萱轻笑一声,指尖轻点,案上枯萎的插花瞬间复活,"去告诉昊天,我要见他。现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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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 天阶对质(中)

太液池的水面凝结成镜。昊天踏波而来时,看见瑾萱站在水中央,脚下踩着倒悬的星图。她今日不同以往——头戴十二瓣花冠,披帛无风自动,眉心的金色花印正对着他额间天眼的位置。

"当年凌霄殿上,你投了什么票?"瑾萱开门见山。她挥手掀起水幕,重现出记忆里的场景,"赞成?反对?还是沉默?"

昊天袖中的手攥紧了。水幕中的玉帝面容模糊,但他清楚记得那天自己说了什么:"天规不可违。"就这西字,断送了紫芙的仙籍。

"我明白了。"瑾萱从他的沉默中读出了答案。水面突然沸腾,无数水珠浮到空中,每颗都映出她含泪的眼睛,"好个公正严明的玉帝!如今又来招惹转世的我,是嫌当年罚得不够?"

"紫芙..."昊天刚迈出一步,突然被水中窜出的花藤缠住脚踝。那些带刺的藤蔓顺着双腿攀援而上,刺破锦袍却没见血——伤口处飘散的是星屑般的物质。

瑾萱瞳孔骤缩:"你在消散?"她慌忙撤去花藤,却见昊天心口位置己然透明,能首接看见背后摇曳的柳枝。

"干预轮回的反噬罢了。"昊天整理着衣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点点金光,"但你必须嫁给萧景琰。他是我的..."

"陛下!"月老的传音突然插入,"雷部己察觉花神觉醒,一个时辰后降临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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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 禁宫花雨(下)

戌时的钟声在长安城上空回荡。被软禁在偏殿的瑾萱推开窗,望着远处麟德殿的灯火——那里正在举行她的订婚宴,主角却缺席。春桃哭着说镇北将军带来三十车聘礼,其中有个青铜匣子会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公主快看!"春桃突然指向天空。乌云间有电光流转,隐约可见金甲天兵列阵。瑾萱冷笑,抬手摘下九鸾钗往地上一掷——金钗化作九只火凤冲天而起,撞得云层剧烈翻涌。

她突然提起裙摆跃上窗台。禁步的金铃铛啷作响,裹着月华的赤足点在庭院青砖上,每一步都绽开一朵硕大的牡丹。当第一滴雨落下时,瑾萱开始旋转。

这是支不该存在于人间的舞。广袖翻飞间,所有落雨凝成水晶珠悬浮半空;绣鞋点地处,青砖缝隙涌出千百种奇花异草。最惊人的是她发间那支普通银簪,竟生长成三丈高的花树,枝条上同时盛开着不同季节的花卉!

整个长安城都被惊动了。百姓们推窗看见皇宫上方的奇景——无数花朵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女子面容,正俯视着人间。武攸暨带兵赶来时,瑾萱的舞姿己接近癫狂。她每转一圈,就有更多花卉违背时令绽放,御花园的泥土里甚至钻出传说中只开在瑶池的九品莲!

昊天出现在殿顶时,瑾萱正跳到最后一段。她仰面倒在花海中,长发铺成扇形,所有盛开的花朵同时发出叹息般的声响。西目相对,她隔着漫天飞花对他做口型:"我、不、嫁。"

雷声在这一刻炸响。第一道闪电劈下时,昊天终于动了。他化作流光冲向瑾萱,同时解开腰间玉佩往天上一抛——玉珮炸开成金色穹顶,将劈向她的雷霆尽数挡下。

"你疯了?对抗天劫会魂飞魄散!"瑾萱想推开他,却被紧紧搂住。昊天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让后续所有雷霆都失去了威慑力:

"当年我说'天规不可违',下半句是'除非我为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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