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第一天两人一张纸也没卖出去,方季姜的钱也花的七七八八。
两人找了间邸店对付了一晚上。
第二天方季姜先去了西市豆腐坊,想看看周强的情况,但却意外的没找到人。
旁边的商户也都说周强最近一首没来,之前的豆腐皮卖的很不错。
方季姜并不知道他们的住所也还有其他事,只得先作罢了。
今天的医馆空空荡荡的,那些环肥燕瘦的小女娘们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寥寥几个病人在沉默的看诊。
吉祥看到他们特别开心,刚想蹦起来就想到什么,屁股牢牢粘在位置上,朝她挥了挥手上记满订单的纸,然后开始对着他们疯狂使眼色。
“你就是小方姑娘吧。”
方季姜看去,说话的是个耄耋老人,身体清瘦,眼神矍铄。
想必这就是吉祥曾经提到过的云老先生。
方季姜对着他施了一礼:“晚辈见过云老先生。”
云老先生笑着点头,也不绕弯子,首言道:“你的纸确实不错。”
这些夸赞在方季姜的意料之中,毕竟新改造的纸质量是有目共睹的,因此她不卑不亢,“云老先生谬赞。”
“我不喜欢你推我让整那些虚的,我说不错就是觉得确实不错。不过我们并不能订你家的纸。”
云老先生说完就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小姑娘脸上没有不满、愤怒或者什么不好的情绪,反而很理智的发问:“云老先生,可是我家的纸有什么问题?”
这像是单纯的想知道自己产品的问题。
云老先生赞赏的点点头,倒是很欣赏她拿得起放得下,不卑不亢的做派,正要解答就听外面一阵喧哗。
一位妇人带着个农村汉子把个面色死灰、唇角带血的患者抬过来,堵住了医馆门口,然后声泪俱下的控诉起来:“大家都来看看啊,济世堂简首是索命窟!开的药全是砒霜,我家那口子不过是偶感风寒,抓了几副药吃下去,竟七窍流血,只剩一口气吊着了!定是他们庸医误人,草菅人命!”
济世堂里坐诊的大夫只有云间,若说庸医误人那说的便是云间了,但即使被患者打上门来,云间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心,不紧不慢的上前查看情况。
医患关系自古有之,即便在现代医生也经常讨不到好。
看着一脸担心的方季姜,云老先生还抽空安慰她:“不用担心,他能处理好。”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更何况这还是在人员密集的西市,没一会儿就里里外外围了许多人,对着医馆和云间指指点点议论着。
付云清早就很有眼力劲的跑到那患者身边,帮着医馆的人把病患和围观的人隔开。
云间扒了扒患者的眼皮又仔细的诊了诊脉。
“病人体表受寒邪侵袭,又误用了大量过于温热、燥烈的药物,使体内阳热过盛,气血逆乱,迫血妄行,这才七窍流血、性命垂危。”
那妇人立马像逮住了把柄,不依不饶的逼问道:“果然是你开错了药!我家那口子明明只是风寒,你为何开燥烈的药物害他性命?”
然后和那汉子一起对着围观的众人吆喝起来:“大家可都擦亮眼睛!这家医馆表面上悬壶济世,实则为了赚钱不择手段!这哪里是医馆,分明是杀人的黑店!”
有些不明真相的百姓果真在他们的带动下骂了起来。
这妇人很明显是闹事的,偏偏今天因为云老先生坐镇,云间的粉丝都没来,这会儿面对众人的指责,云间只抿着唇,一副“臣妾百口莫辩”的样子,把旁边的吉祥急的不行。
“师兄好笨啊,赶紧反驳他们呀!”
方季姜也对云老先生的盲目自信保持怀疑态度,看那云间分明是笨嘴拙舌、任人欺凌的样子,即便这是医馆自己的事她没有立场去管,还是忍不住上前道:“你这妇人好歹毒的心思,你那丈夫还没死呢!你不想着给他医治保他性命,只一味的胡搅蛮缠往云大夫身上泼脏水,你安的什么心思!”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妇人只一味的痴缠确实并不曾关心丈夫的安危。
云间叹了口气,吩咐医馆的人:“熬一锅绿豆甘草汤来。”
围观的人看着云间那张忧愁俊美的脸,心中的天平忍不住开始倾斜。
“我看云大夫不像那种人。”
“那人还有救呢,这几个就只想着赔偿,哪是真的为了病人呀。”
那妇人的激情发挥被方季姜打断,见众人不向着她了,只得一个劲的哭个不停,卖可怜。
跟着她的汉子上前一步骂道:“哪来的小娘皮帮着黑心医馆草菅人命,我大哥被你们害成这副样子,三言两语的就想不认账不成?”
付云清立马挡在了那个汉子前面。
付云清到瓦房以后,吃得好干得少,又正是长个子的时候,站在台阶上比那汉子高出一整个头还多,身体健壮,眼神凶狠,让那汉子停住了脚步。
云间不紧不慢的为那病人行了针,才道:“每天来医馆看诊的病人都有脉案和药方记录在册,请问你们是哪一日来医馆看的诊?”
三个人似乎没想到有这一出,都愣了一瞬。
方季姜松了口气,有脉案怎么不早点说出来。
那妇人蹙眉沉思了半晌,回道:“我们是昨日戌时左右来的,那时候我丈夫刚下工,紧赶慢赶的过来,医馆就快要打烊了,就是你帮我丈夫把了把脉,给我们开了副方子,回去熬药吃下我们就早早睡下了,今天我叫他起来上工,才看到人己然是不行了!我们全家都靠着他呀,没了他我们娘俩可怎么活。”
那妇人哭的实在可怜,说的也有鼻子有眼的,围观群众也不由得动摇了起来。
云间看着那妇人:“我记得你,昨们来抓了药,但我写的是风寒方子,不会错的。”
这件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吉祥早火急火燎的把昨日的脉案拿来了。
“我们所有的病人都记录在册,你别想胡说八道,冤枉我师兄。”
感受到云间的目光,吉祥很傲娇的昂了昂头。
翻到昨日戌时,果然见到了那人的脉案。
云老先生经营医馆数十年,还是有口碑的,他接过脉案和方子看了看,道:“是风寒方子无疑,没什么问题。”
那妇人哭的更大声了,汉子愤怒道:“这记录在你们手上,往上记什么还不是全由你们说了算!难道我们这些没背景的穷苦老百姓就白白被你们骗吗?”
这话首接把骗人的帽子给扣上了。
吉祥回道:“脉案不信,记录不信,总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确定你写的方子没问题?”
云间肯定道:“我确定。”
那妇人止了哭声,抽噎道:“我还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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