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办事，更何况这是为了自己的好朋友。
吉祥磨磨蹭蹭的走到云间旁边，把他手边的纸都拿的远远的然后将方季姜给的那两刀细纸放在他手边。
云间看诊的时候很专注，一首到给对面的小女娘写好了药方才抽出空来，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吉祥，轻声道：“还有纸。”
吉祥最不喜欢跟自己这个师兄说话了，感觉他娘娘们们的，还特别爱装，但每次吉祥语气稍微有些不好，不管是小女娘还是医馆的人都会一水的谴责他，连师傅也天天拿自己跟师兄做比较。
他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正常的跟师兄说话了。
还是他的好朋友最好。
所以为了自己的好朋友，接近自己讨人厌但有利用价值的师兄有什么的。
为了朋友就是要两肋插刀。
吉祥不太自然的回道：“这个好。”
云间没再说什么，顺从的拿起新的纸铺在桌上。
吉祥默默的松了口气。
对面的女娘一坐下就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惹得吉祥打了两个大喷嚏。
云间似乎很意外他还没有离开，平时吉祥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这会儿却巍然不动的站在旁边，接收到云间疑惑的眼神也只是翻了个白眼。
明明是深秋，对面的女娘却穿着轻薄的绿色襦裙，脸色坨红的递出自己雪白的手腕。
不用诊脉吉祥就迅速给她确诊了，八成是冻的。
果然，云间诊过脉后柔声细语的跟她说着病因和注意事项，正是风寒入体。
吉祥忍不住又要翻白眼，对方的眼珠子都快粘到身上了，难道他真的感觉不到吗？对方一点都没听到他的话难道他不知道吗？
一天天真是闲的难受。
等事项说完对方还只盯着自己的脸，云间也终于意识到了对方的走神，轻轻一笑，惹得回过神来的女娘红透了脸。
吉祥在心里暗骂道：真是招蜂引蝶、不知廉耻的男狐狸精。
云间又重新叮嘱一遍，然后给她写了个风寒方子。
他一落笔果然察觉出不同，以前的纸特别晕墨，需要快速书写，不然就很容易糊成一团，这个新纸却落墨不晕，润墨不沾，由得人尽情挥毫。
他停了笔，忍不住赞了一句：“好纸！”
对面的女娘立马像得了什么信号，眼睛盯着云间追问道：“云大夫，这纸是何处购得的？”
吉祥忍受了半天就等着这一刻呢，闻言马上接话道：“这是城东落溪书院出品的落溪纸，价廉质优，一百二十文一刀，需要的可以找我代买。”
女娘侧着脸对着说话的吉祥，但眼睛还恋恋不舍的看着云间，毫不犹豫道：“帮我带两刀。”
然后利落的付了钱。
吉祥解释道：“明天有空来医馆拿。”
女娘己经调转了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云间，似乎在等他的评价。
吉祥叹了口气。
云间对着她微微一笑，轻飘飘的赞了句：“姑娘好眼光。”
对方就晕陶陶的挂着傻笑去抓药了。
男狐狸精恐怖如斯！
后面的女娘听说有人买纸被云间夸奖了，个个开始了对落溪纸的疯狂夸耀和抢购。
面对这样的盛况，云间云淡风轻、习以为常，一碗水端的很平，给每个买纸的女孩都赠上了一句独一无二的夸奖，偏偏每句都十分自然，不显得谄媚。
女娘们花钱花的心甘情愿。
吉祥都不知道，他怎么有那么多不重复的夸奖。
这场抢购一首持续到打烊，吉祥喜滋滋的整理了今日订出去的订单，恨不得现在就去告诉自己的朋友。
不过，他忘记问去哪里联系了，只能等明天对方来找自己。
想到今晚还能给方季姜拿下大订单，他更开心了。
云间看着难得亲近自己的师弟，柔声问道：“可满意了。”
吉祥表情一僵，别扭道：“还行吧，主要是小方的纸好。”
云间看着嘴硬的师弟笑了起来，漫不经心的问道：“确实。”
听到云间的赞同吉祥还没等笑出来就听他又接了一句，“原来她叫小方啊。”
吉祥危机感满满，顿时跳了起来。
“你住嘴！小方是我的朋友，不许你叫！”
“如果她知道我一下午帮她卖出这么多纸，想来她也会愿意做我的好朋友的。”
吉祥急了，因为他知道云间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只喜欢自己的好朋友，又要被讨厌的臭师兄抢走了吗？
“你都有那么多女娘做你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抢我的！”
云间表情无辜，说的理所应当：“可是他们都不会制纸，也不会买糖葫芦给我吃。”
吉祥气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大喊：“我给你买糖葫芦，你不要抢我的好朋友啊。哇哇......”
云间笑起来，把师弟夹到怀里，“晚上再抄两页《脉经》就不抢你的好朋友。”
吉祥抽抽噎噎的问道：“真的吗？”
“师兄向来说话算话呀。”
吉祥犹豫的看着师兄的脸色，讨价还价道：“好吧，不过我今晚还要帮小方跟师傅说订她的纸呢。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写。”
云间遗憾的摇摇头：“那你的朋友只能变成我朋友了，想来她这么优秀的女娘也不喜欢跟言而无信的人做朋友。”
吉祥气的不行，还得憋屈的说：“抄！我抄还不行嘛。”
云间满意道：“好啦，那我们现在出门买糖葫芦吧。”
晚上云间一边在躺椅上摇晃一边吃师弟给他买的糖葫芦。
云老先生看着埋案苦学的小徒弟，忍不住道：“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云间给他解答道：“他交到了新朋友。”
“他？嘴毒的臭小子也能交到朋友吗？”
云间不赞同道：“别这么说，师弟多可爱啊。”
云老先生摇摇头，“好吧，那这和他抄书有什么关系？”
“怕我抢他朋友呗。”
云老先生知道云间的恶趣味，笑了起来。
“人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云间把糖衣咬的嘎嘣响，“是个漂亮的小女娘，本事有一些，看着倒没什么坏心思。”
“干什么的？”
云间懒洋洋的，和平时很不一样，他用下巴示意吉祥带回来的两刀纸，“卖纸的。”
云老先生很快想通了其中关窍，不高兴道：“还说没问题，就知道你师弟那么傻肯定被人利用了。”
云间把糖葫芦吃光了。
“糖葫芦师弟给买的，你不想想他哪来的钱。”
云老先生立刻暴跳如雷，挽着袖子就要去收拾小徒弟：“什么！他还敢收人钱办事！这小子是欠揍了。”
“你情我愿的事，别脾气那么爆嘛。”
云老先生倒是听话，立马歇了火气坐了下来，看起了手里的纸。
“咦，这纸比御贡纸也不差了。我们医馆可用不起这样的纸。”
“怪就怪在这纸一刀才一百二十文。”
这个价格比他们平时用的要贵一些，但质量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云老先生捻着另外一刀，这刀纸粗糙很多，但和之前用的差不多，甚至还要好上一点。
“这粗纸一刀才二十五文。”
他们现在用的麻纸是八十文一刀。
云老先生笑起来：“这小子倒是会交朋友。”
云间晃晃悠悠，己是昏昏欲睡：“是呀，傻人有傻福吧。”
“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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