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嘲讽的声音响起，“事到如今我都废了，要是能活下来也不会让你好过。我会推翻你，踩着你的尸体成为新一任首领。”
他眼中戾气深重，这话成功让贺礼止住脚步，回头走到他面前，抬脚踩在他的脸上狠狠碾压。
见他咬牙硬是一声不吭，不由得欣赏，挪开脚蹲下，“这恐怕是你最有种的一次了，很不错。”
“可惜，暴露野心不是一件好事。你如果没说这句话，说不定还能活得久一点。”
“我眼里可容不下忧患，既然说出这句话，你程家估计留不得了。”
“因为你的一句话，程家所有人都得陪葬了，瞧瞧，你多大的功德啊。”
“你嗜杀成性，不配当首领。”程遇恨不得咬死他。
“你见过哪个领导者，能容得下反贼。你有二心，他们因你受牵连，真要算账，他们会去找你的。”
贺礼起身，漠然的目光转向身侧的贺二。
“程家既然心生反心，那就留不得。程氏一脉，全部屠了。”
“是，首领。”贺二躬身领命，声音里没有丝毫迟疑。
瘫在地上的程遇听到这句宣判，眼中最后的理智被疯狂的恨意吞噬。
“贺礼，你会下地狱的！”
“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贺礼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是你自找的。”
话音落下，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程家大宅，将身后的哀嚎尽数隔绝。
他一个人回到豫兔湾，把后续所有的事情都留给了贺二处理。
见贺逸正独自站在那里，欣赏着静谧的海景。
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一同沉默地看着远处的景色。
许久，贺逸才淡淡开口，“事情处理好了。”
“我把程氏一脉给屠了。”贺礼的语气平淡。
这话却让贺逸的眉梢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么生气？”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他心生反心，怨不得我。”
“如果他不说出那句妄想推翻我的话，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贺逸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有反心的人确实留不得，容易威胁到你的地位。”
他顿了顿，目光深沉地打量着自己的弟弟，“你好像，有些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贺礼闻言一怔，随即偏过头，对上他探究的视线，脸上扬起一贯的笑容。
“哪有，哥哥你看错了。”
“我是你哥，你瞒不住我。”
“身为哥哥，我只希望你能自在快乐地生活。”
贺礼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沉默不语。
贺逸叹了口气，继续说：“自从李尽歇出现在你身边，你的生活才算是多了几分色彩。”
“整个人都热闹起来了，甚至还会撒娇了。”
“虽然……”他故意拉长了音调，戏谑地看着贺礼，“都是可着她一个人嚯嚯。”
“哪有，你别乱说。”
贺礼的耳根有些发烫，眼神躲闪，难得地显露出一丝窘迫。
“跟我还装。”
贺逸失笑，突然伸出手臂，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仗着身高优势，首接将他带倒在地。
“你欺负我！”他仰躺在地上，又气又笑地控诉。
兄弟俩毫无形象地打闹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甲板上回荡，驱散了先前那份从程家带回来的沉重与戾气。
闹够了，贺礼也懒得起来，就这么躺在冰凉的甲板上，双手枕在脑后。
贺逸也躺在他身边，两人一同望着天空，“还是小时候好啊。”
贺礼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时候你才小小的一只，多可爱啊，比问歇现在都可爱。”语气里充满了怀念。
听到这话，贺礼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小时候一点都不好。”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那时候，他都是被欺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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