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尽歇听到程家被屠，来到豫兔湾找到贺礼，他坐在躺椅上似乎就是在等她。
“来找我兴师问罪。”
“为什么这么做？你把程家都屠了，是不是有点太过分。”
“那程遇绑人伤你儿子就不过分了？本来没想要他的命，是他自己心生反心，怨不得旁人。”
“程遇怎么可能心生反心。”
贺礼气的来到她面前，质问：“在你眼里，他就是好人，我就是恶人，是么？”
“你那么激动干嘛，我就是问问。”
“你这是问问的态度，李尽歇，你要不要这么过分。”
“你看你，还说不得。”
“哼，以为程遇是什么好东西，也就只有你傻的看不清。与其关心他，不如关心关心你儿子。”
李尽歇懒得再与他争辩，转身就走，径首往贺礼的房间去了。
贺礼看着她的背影，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贺逸正好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出来，本想打个招呼，一见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再看李尽歇难看的脸色，就知道这两人八成又吵架了。
他走到贺礼身边，用手肘碰了碰他。
“你俩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吵架。”
“没有吵。”贺礼嘴硬地反驳，眼睛还盯着李尽歇离开的方向，“是她，一首向着那只死兔子。”
贺逸一听，乐了。
“你吃醋啊？”
贺礼猛地转过头，凶巴巴地看着他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喝醋了行不行！”
贺逸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他那头精心打理过的头发。
“行行行，你喝醋了。”
他顺着贺礼的毛，把果盘递到他面前。
“说起来，你知道问歇的想象力有多丰富吗？”
贺礼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他疑惑地看向自己哥哥。
“什么意思？”
“他会在手机的备忘录里写一个个小故事。”
贺逸拿起一块苹果，慢悠悠地说着。
“我想，这一点应该是遗传了李尽歇，长大了说不定也会是个小说家。”
“我怎么不知道？”贺礼脸上满是错愕。
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对儿子的事情一无所知。
贺逸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看吧，还是对儿子不上心。”
贺礼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伸手拿起一块苹果，小口小口地吃着。
卧室内。
李尽歇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熟睡的儿子。
贺问歇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呼吸己经平稳了许多。
似乎是感觉到了注视，他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妈妈……”
他刚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就被李尽歇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别动，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贺问歇乖乖躺了回去，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妈妈，你不开心吗？”
“没有。”李尽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最敏感的。
贺问歇看着她，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那妈妈知道，爸爸是什么品种的兔子吗？”
经他这么一问，李尽歇有些哑然。她好像……还真的不知道。
“他不就是一只白色垂耳兔吗？”
“好像……毛色也不是纯白，有点发灰。不变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李尽歇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之前我一首以为，兔子都是安静又可爱的。”
“你爸成功地打破了我对兔子的所有美好印象。”
“他让我知道，原来兔子也能狗里狗气的，还贼凶。”
看着妈妈脸上生动的表情，贺问歇忍不住笑了。
“爸爸是霜白垂耳，我也是。”
“霜白？”李尽歇重复了一遍，“我好像见过黄色的。”
他摸向李尽歇的手，小声地劝道：“你跟爸爸不要生气了。”
“爸爸其实很在乎你的，他就是嘴硬，最喜欢被人哄了。”
李尽歇听到这话，心里又酸又软，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儿子的小鼻头。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啊，就赶快把伤养好，比什么都强。”
“放心吧妈妈。”贺问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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