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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血窑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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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的火车在暮色中轰鸣,车轮碾过铁轨的节奏,与陆昭临掌心的胎记跳动同频。第五节车厢的铅盒碎片在天瞳视线下自动拼接,显形出敦煌鸣沙山的等高线,每条等高线都缠着尸傀线,像极了血釉窑的螺旋纹。

“小临哥,你看这些车窗。” 王伙计指着结满尸油的玻璃,少年的竹节印记在幽暗中泛着微光,“上面的冰花,是生魂画的星砂矿路线。” 陆昭临凑近,看见冰花组成的图案,正是玉简上记载的 “星砂七脉”,每脉尽头都标着飞天壁画的残片。

沈墨靠在座椅上,竹节纹皮肤己蔓延至颈侧,却仍盯着手中的羊皮地图:“商会的专列比我们快半个时辰,矿口附近有三个爆破点,全用尸油标记。” 她突然扯下腰间的寒蝉刃,刃口在车窗上刻出云雷纹,“王伙计,把陶埙调成‘地脉震’频率。”

火车驶入戈壁时,窗外的鸣沙山在月光下泛着银蓝。陆昭临的天瞳穿透山体,看见地下五百米处,星砂矿脉如流动的银河,而矿脉中央,初代掌门的骨殖正悬浮在血釉池中,周围环绕着七十二个血瓷瓶,瓶底刻着与他掌心相同的胎记。

“矿口到了。” 沈墨踢开车门,刺骨的夜风卷着星砂灌进车厢,“记住,跟着竹节纹走,别碰红色矿砂 —— 那是生魂凝结的陷阱。” 她的机械义眼框架己完全崩解,却能精准避开暗处的尸傀线,“我先去引开爆破队,你们找星砂矿的核心脉眼。”

鸣沙山的背阴面,七座沙丘排列成北斗状,每座沙丘顶端都插着鸢尾花旗帜。陆昭临握着玉简,发现沙丘的排列与地宫祭坛完全一致,而沙丘之间的凹陷处,正是星砂矿的七个入口。

“天枢星位的沙丘,” 王伙计指着最东侧的沙丘,“李爷爷的生魂说,那里藏着陶工的骸骨。” 少年的指尖划过沙丘表面,星砂自动聚成竹节形状,露出底下的青铜门,门上刻着与《釉料秘录》相同的螺旋纹祭咒。

陆昭临将玉扳指按在门环,金雾瞬间笼罩沙丘。他 “看” 见光绪三十西年的场景:父亲和周先生正在与赵宗弼对峙,父亲手中的七枚竹节令照亮矿脉,而赵宗弼的尸傀线,正缠着年幼的沈墨。

“原来沈墨姐小时候就在这里,” 王伙计看着幻象,泪如雨下,“她后颈的七星痣,是为了保护七令才被种下的尸傀咒。” 陆昭临点头,发现青铜门的门缝里,塞着半片竹简,正是李老汉的临终遗言:“星砂七脉,脉脉相连;天瞳滴血,宝鉴现形。”

矿洞内的星砂矿脉发出荧光,每块矿石都映着陶工的面容。陆昭临的天瞳扫过矿壁,发现上面刻着十二座血釉窑的坐标,每个坐标旁都标着对应的矿物:“天枢宫用星砂,地魁窑用青金石……” 他突然想起地宫的宝鉴残片,“这些坐标,就是九宫宝鉴的能量节点。”

深处传来沈墨的寒蝉刃交鸣之声,混着尸油爆破的轰鸣。陆昭临和王伙计循声跑去,看见沈墨正与五个瓷化守卫缠斗,他们的身体由星砂与尸油构成,每次攻击都会分裂出更多小瓷人。

“用竹节令震矿脉!” 沈墨的竹节纹皮肤被划出瓷裂,却仍笑着甩出袖箭,“星砂共鸣能让他们崩解!” 陆昭临握紧七枚令符,令符与矿脉产生共振,整个矿洞突然亮起蓝光,瓷化守卫在星砂光中碎成齑粉。

矿脉核心处,初代掌门的骨殖漂浮在血釉池上,周围环绕着七十二个血瓷瓶,每个瓶底都刻着不同的星宿名。陆昭临的天瞳穿透血釉,看见瓶中封存着各地陶工的生魂,他们的手掌都对着敦煌方向 —— 那里,莫高窟的飞天壁画正在召唤星砂釉。

“小临哥,看池底!” 王伙计指着血釉池,那里沉着块完整的宝鉴残片,与地宫的半片完美契合,“李爷爷说,这是打开莫高窟九层楼的钥匙。” 陆昭临伸手触碰,金雾中浮现出敦煌壁画的全息投影,飞天衣袂的飘带,正指向矿脉深处的坐标标记。

沈墨踉跄着走进核心区,竹节纹皮肤己蔓延至右手:“爆破队还有五分钟到,必须拿到星砂矿的‘地脉之心’。” 她指向血釉池中央的菱形矿石,“那是星砂矿的核心,能阻止商会提炼星砂釉。”

陆昭临刚要行动,矿洞顶部突然坍塌,尸油爆破的火光映红了星砂。他的天瞳看见,坍塌的矿石中,竟埋着父亲当年的手记:“星砂矿的地脉之心,是九宫宝鉴的最后一块拼图。” 手记旁边,躺着枚刻着云雷纹的瓷扣,正是周先生年轻时的信物。

“王伙计,接住地脉之心!” 沈墨突然扑向爆破点,用身体挡住崩塌的矿石,“小临,带星砂矿脉坐标去敦煌!” 她的竹节纹皮肤在火光中碎裂,露出底下的七星痣,“这是天机门的使命……”

陆昭临红着眼眶捡起地脉之心,星砂矿的坐标自动融入他掌心的胎记,金雾中浮现出完整的血窑十二坐标,每个坐标都对应着宝鉴的一处枢纽。王伙计扶住沈墨,发现她后颈的竹节纹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与陆昭临相同的眼形胎记。

“别难过,” 沈墨勉强微笑,“尸傀咒退了,我能看见…… 看见敦煌的飞天在等我们。” 她指向矿洞深处,那里的星砂矿脉正在重组,形成敦煌莫高窟的立体模型,“星砂釉的秘密,就在壁画的矿物里。”

鸣沙山的夜风呼啸而过,陆昭临望着手中的地脉之心,上面新显形出血字:“血窑坐标现,飞天壁画开;七星归位日,宝鉴破茧时。” 他知道,沈墨用自己的咒印换来了星砂矿的坐标,而这些坐标,将是他们在敦煌对抗商会的关键。

火车的汽笛在远方响起,王伙计突然指着矿洞出口:“小临哥,铁轨上有辆马车,车辕刻着云雷纹,是天机门的接应!” 陆昭临点头,背起沈墨走向出口,掌心的胎记与地脉之心共鸣,将十二处血窑坐标刻进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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