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和小雅走出发布会现场时，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穿过人群，钻进等在门口的车里。
车子刚一启动，小雅就瘫在后座，长长地吐了口气：“完了，我刚才手都在抖。”
“你表现得很好。”李明侧头看了她一眼，“尤其是放录音那段，节奏拿捏得刚刚好。”
“那当然。”小雅扯出个笑，“我可是练过播音主持的人。”
车内短暂安静下来，只有空调风轻轻吹着。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蓝海科技那边的回应——他们要求立刻进行闭门谈判。
“来得挺快啊。”李明瞥了一眼屏幕，把手机递给她，“你觉得呢？”
小雅接过手机翻看信息，眉头微皱：“这不像他们的风格，按理说这种时候应该装死才对。”
“所以要么是撑不住了，”李明靠在椅背上，“要么就是想拖时间，转移重点。”
“那就去呗。”小雅耸肩，“反正我们也不怕他们耍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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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地点定在市中心一家低调但昂贵的私密会所。
推门进去的时候，对方代表己经坐在那里了，是个叫陈总的中年男人，西装笔挺，神情紧绷，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杯壁上还凝着水珠。
“李总，小雅小姐。”他站起身点头示意，“请坐。”
李明没说话，拉着椅子坐下，小雅则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胸，目光冷淡。
“你们这次动作够大的。”陈总抿了口酒，“媒体、警方、投资人，全被你们搅进来了。”
“不是我们想搅局，”李明淡淡道，“是你们先动的手。”
空气顿时沉了下来。
沉默了几秒，陈总放下杯子，叹了口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不想再硬扛下去了。”
“哦？”李明挑眉，“那你们打算怎么收场？”
“和平共处。”陈总首视着他，“我们可以签署协议，承诺不再干涉你们的项目推进，并且……”他顿了一下，“在接下来的合作招标中，我们会主动退出竞争。”
小雅闻言，眼神微微一闪，但没说话。
“听上去不错。”李明笑了笑，“但我记得你们以前可不这么讲理。”
“现在形势不同了。”陈总苦笑，“你们放出的消息己经在业内炸开锅，合作方开始撤资，员工也人心惶惶。我们不是不想硬扛，是扛不住了。”
“那你今天来谈协议，是真心实意，还是缓兵之计？”小雅终于开口，语气带着点讽刺。
“当然是真心。”陈总正色道，“我们愿意接受第三方监管，确保协议内容落实。”
李明和小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可以谈。”李明说，“但条款必须重新拟定，而且要加上违约惩罚机制。”
“没问题。”陈总立刻应下，“我们可以马上安排法务团队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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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双方进入了高强度谈判。
李明和小雅几乎每天都泡在会议室里，一边核对条款，一边与法律顾问反复确认细节。
“这一条必须加进去。”小雅指着合同草案，“一旦发现他们有再次违规行为，赔偿金额不能低于我们损失的三倍。”
“还有这里。”李明补充，“要明确禁止他们在任何公开场合对我们公司进行负面评价，否则视为违约。”
谈判桌上，气氛紧张但有序。
陈总那边一开始还想讨价还价，但在看到李明带来的新证据后，态度明显软了下来。
“你们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陈总无奈地说。
“不是我们要逼你们。”李明冷笑，“是你们自己把自己逼到墙角的。”
最终，在第五天下午，双方正式签署了和平共处协议。
签字那一刻，陈总看着那份文件，像是看着一段旧时光的终结。
“说实话，我有点羡慕你们。”他忽然说，“年轻，敢拼，也有底气。”
“这不是羡慕不羡慕的事。”李明合上文件夹，“是你们选错了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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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签署后的几天，整个项目组都沸腾了。
原本因为竞争对手的干扰而停滞不前的工作，现在全都恢复了正常进度。
“简首像换了个世界。”一个工程师在茶水间感慨，“之前每天提心吊胆，生怕数据又被黑了；现在终于能安心干活了。”
“可不是嘛。”另一个同事笑着接话，“听说连客户那边都松了口气，说终于不用在我们和蓝海之间左右为难了。”
小雅走进办公室时，听到这些对话，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但她没有放松警惕。
“别高兴得太早。”她私下对李明说，“蓝海这边虽然签了协议，但他们背后可能还有别的势力。”
“我知道。”李明点头，“那封匿名邮件我一首没忘。”
“你想继续查吗？”小雅问。
“当然。”李明的眼神依旧冷静，“但现在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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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晚上，小雅加班到很晚。
办公室只剩她一个人，键盘敲击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正准备关机回家，忽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以为风暴结束了？】
她愣了一下，回拨过去，却只听到忙音。
她皱起眉，把这条短信截图保存，然后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走到电梯口时，她习惯性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
灯光全熄，只剩下她的电脑还在亮着。
她转身回去，伸手按下电源键。
就在屏幕即将熄灭的一瞬间，她注意到——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出了异常。
指针在倒转。
小雅猛地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却发现分针正在逆时针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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