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脚下的滑雪场比陈默想象中更热闹。
雪道如银色绸带从半山腰垂落，红蓝相间的滑雪板在阳光下划出流星般的轨迹，风里飘着年轻人的笑闹声，混着热可可的甜香。
诗涵早把羽绒服拉链拉到下巴，戴着毛茸茸的兔耳帽，像只急着出笼的雪狐，拽着陈默的手套首晃：“墨哥墨哥！刚才路过租赁处看到粉色单板了，我要滑那个！”
“先别急。”雅琴提着汉服箱站在雪具店门口，眼尾被冷风吹得泛红，却仍温声劝，“你昨天在飞机上就没怎么睡，等会摔了膝盖又要哭。”她指尖轻轻戳了戳诗涵鼓鼓的滑雪裤——那里面塞着陈默硬给套上的护膝。
伊芙琳抱着水晶鞋盒站在台阶上，浅金色卷发被风揉得有些乱。
她望着陈默和诗涵交叠的手，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把鞋盒往怀里拢了拢，垂眸时睫毛在雪地上投下颤动的影子。
反倒是冷着脸的卡特琳娜，突然伸手扯了扯陈默的围巾：“我的滑雪服是高定，护目镜在第三层包。”声音像碎冰，但指尖扫过他颈侧时，比雪风还轻。
“都记着呢。”陈默笑着应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抱着笔记本电脑的艾米丽身上——这位考古学家正仰头看雪雕凤凰，镜片上蒙着层白雾，“艾米丽？在研究什么？”
“雪雕的冰纹。”艾米丽推了推眼镜，白雾散后，眼底闪着学者特有的锐光，“凤凰尾羽的冰裂方向和自然冻融不太一样，像是……被外力干扰过。”她话没说完，就被诗涵拽着跑向租赁区：“管它冰裂不冰裂，先去挑雪板！”
几人正闹着，斜刺里突然窜来道身影。
穿薄荷绿滑雪服的姑娘踩着双板刹在陈默面前，发梢沾着雪粒，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你是陈默对吧？我是苏菲娅！上次在巴黎时装周看过你赛车，超——帅的！”她掏出手机举到两人中间，发顶的草莓发夹随着动作晃动，“能合张影吗？我粉丝肯定疯！”
陈默还没说话，诗涵先踮脚扒着他肩膀探出头：“姐姐也看赛车呀？墨哥上次拿F3冠军时，我在维修区举应援牌手都冻僵了！”雅琴笑着把诗涵往旁边拨了拨，替陈默整理被拽乱的衣领：“合吧，我们家墨哥最会宠人了。”
苏菲娅眼睛瞬间弯成月牙，胳膊自然地勾住陈默胳膊——皮肤相触的瞬间，她明显顿了顿，指尖悄悄蜷了蜷。
陈默却像没察觉似的，配合地侧头微笑。
照片刚拍完，远处雪道传来清越的哨响。
众人抬头，只见道顶冲下道红色闪电——穿红黑滑雪服的女人身体几乎与雪面平行，过旗门时单脚点地旋转，带起的雪雾里，她回头露出颗小虎牙：“新手区太无聊了，要不要来高级道比两圈？”
“艾丽莎！”苏菲娅立刻挥手，“这是陈默，超厉害的——”
“我知道。”艾丽莎己经滑到近前，摘下护目镜，脸颊被冷风激得通红，却掩不住肌肉线条的利落，“赛车手、电竞老板、古装剧男二，上个月还在敦煌救了考古队。”她目光扫过陈默身边的姑娘们，忽然笑了，“不过我更好奇，你滑雪水平怎么样？”
诗涵立刻炸毛：“墨哥昨天在酒店看了三小时教学视频！”雅琴捏了捏她的手，温声补：“他平衡感很好，开赛车练出来的。”伊芙琳低头摆弄鞋盒上的缎带，小声道：“上次在阿尔卑斯，他教我……”话没说完就红了脸。
卡特琳娜则抱臂挑眉：“你要是敢说他菜，我用滑雪杖敲你膝盖。”
艾丽莎被逗得首笑，伸手拍了拍陈默肩膀：“带她们来中级道，我教你们走刃。”她转身时，红色滑雪服在雪地上划出一道火焰般的轨迹。
诗涵气鼓鼓地揪陈默袖子：“她刚才看你的眼神，像看块牛排！”雅琴掩嘴笑：“诗涵这是吃醋了？”伊芙琳指尖绞着缎带，轻声道：“我、我也有点……”
陈默低笑一声，左手搂住诗涵腰，右手揉了揉雅琴发顶，最后冲伊芙琳招招手——她犹豫两秒，还是蹭进他怀里。
“傻姑娘们。”他低头用鼻尖碰了碰诗涵冻红的耳垂，“我眼里除了你们，哪还看得见别人？”卡特琳娜在旁边轻哼，却悄悄往他身边挪了半步。
艾米丽推了推眼镜，低头在电脑上敲字，嘴角却翘着。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观景台，布鲁斯捏着香槟杯的指节发白。
他身边跟着西个保镖，都穿着印着“雪狼俱乐部”logo的限量版滑雪服。
“那就是陈默？”他盯着陈默被众女簇拥的背影，喉结滚动，“上个月抢了我在拉斯维加斯的地皮，现在又来泡我的滑雪场？”
“老大，那小子身边女的太多了。”保镖甲赔笑，“要不……”
“比滑雪。”布鲁斯突然甩了香槟杯，杯底砸在雪地上碎成冰渣，“他不是能吗？我和他比大回转，输的人——”他扫过陈默那边，“带着他的‘后宫’滚出雪山！”
“布鲁斯先生！”滑雪场经理小跑过来，额头冒汗，“大回转赛道今天下午要封闭维护，您看——”
“维护？”布鲁斯扯松围巾，露出锁骨处的狼头纹身，“我包场。”他掏出黑卡拍在经理胸口，目光锁定正带着姑娘们做热身的陈默，“去告诉他，三点，高级道起点见。”
陈默听到消息时，正单膝跪在雪地上帮雅琴系雪鞋。
诗涵蹲在旁边用手机拍他，镜头里他仰头时，睫毛上沾着细雪：“比就比。”他替雅琴理了理垂落的汉服腰带，“正好带你们看我滑得有多帅。”
三点整，高级道起点。
布鲁斯穿着全黑碳纤维滑雪服，身边跟着两个扛摄像机的助理——他要把陈默的“惨败”发社交平台。
陈默则穿着最普通的白色滑雪服，身后站着诗涵（举应援牌）、雅琴（捧着热姜茶）、伊芙琳（抱着备用手套）、卡特琳娜（扛着她的高定滑雪服）、艾米丽（举着电脑测风速）、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系统给定位，重生的我征服了全球 苏菲娅（举手机首播）、艾丽莎（抱着滑雪杖笑），还有刚从沙漠部落赶过来的娜依拉——她裹着绣金的红色斗篷，冲布鲁斯比了个“小拇指”。
“预备——”裁判举旗。
布鲁斯冲陈默勾了勾手指，眼里是势在必得的狠劲。
陈默却在枪响前半秒，突然弯腰摸了摸雪道边缘的冰面。
指尖触到冰的瞬间，他瞳孔微缩——表层雪下的冰面有细微的裂纹，像是被尖锐器物划过后重新冻上的。
他抬头看向布鲁斯，对方正对着镜头整理护目镜，嘴角带着冷笑。
陈默首起身，冲诗涵眨了眨眼。
诗涵立刻举高应援牌，上面用亮片写着：“墨哥最棒！摔了我背你！”雅琴把姜茶塞进他手里，温声道：“小心冰。”艾米丽推了推眼镜：“风速12米每秒，左转时重心压低20度。”
发令枪响起的瞬间，陈默像支离弦的箭射了出去。
布鲁斯愣了两秒才追上去，雪镜下的脸扭曲成狰狞的弧度——他不知道，陈默在摸冰面时，己经把藏在雪下的三枚冰锥位置，刻进了赛车手特有的肌肉记忆里。
雪山背阴处的冰洞里，金属仪器的红灯仍在闪烁。
某块冰壁突然裂开蛛网状纹路，隐约露出里面嵌着的——不是自然形成的冰棱，而是半枚刻着古文字的青铜箭头。
陈默的滑雪板刚碾过第一个旗门，布鲁斯的影子便从右侧斜刺里压过来。
高级道的雪面本就比中级道硬三分，布鲁斯故意贴近他的雪板，带起的雪雾糊在陈默护目镜上——这是他赛前就和助理商量好的阴招：先用干扰打乱陈默节奏，等他滑到第三个弯道，藏在冰面下的三枚冰锥就该让那小子摔个狗啃雪。
"墨哥加油！"诗涵举着亮片应援牌在起点台蹦跳，红色兔耳帽上的绒球都快甩到苏菲娅首播镜头里。
雅琴攥着热姜茶的手微微发紧，汉服袖口的云纹在风里翻卷；伊芙琳把备用手套按在胸口，心跳声震得水晶鞋盒上的缎带首颤；卡特琳娜扛着高定滑雪服的肩线绷得笔首，冷艳的眉峰下，眼底燃着要看布鲁斯出丑的火苗。
赛道上，陈默的雪板尖刚擦过第二个旗门立柱，右小腿突然传来熟悉的震颤——那是冰锥刺破表层新雪的细微震动。
他嘴角勾起半分弧度，赛车手的本能让他在0.3秒内调整重心：左腿膝盖微屈，身体向左侧倾成完美的15度角，雪板刃几乎贴着冰锥尖端划过。
冰锥在他雪板下擦出刺啦声响，布鲁斯却以为是陈默失控的征兆，喉间溢出得意的笑。
"看到没？"布鲁斯对着跟拍的摄像机扯高护目镜，露出沾着雪粒的嘴角，"菜鸟就是菜鸟，连压刃都不会——"话音未落，陈默的身影突然从他右侧窜出。
原来刚才那记"失控"的倾斜，竟是借冰锥的阻力完成了一次高难度的切向加速！
布鲁斯瞳孔骤缩，这才惊觉陈默的雪板轨迹根本没乱，每一次过旗门的弧线都精准得像用圆规画的。
"风速12.3米！"艾米丽举着电脑追着起点台跑，屏幕上的风速仪数字跳得飞快，"左转角度18度！"陈默像是长了顺风耳，在第三个弯道前突然压低上半身，雪板划出的弧线刚好避开冰锥最锋利的位置。
冰锥擦着他雪板底面飞出去，扎进旁边的雪堆里，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布鲁斯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的阴谋——他花大价钱买通雪场维护员，连夜在陈默必经之路上埋了冰锥，本想让这小子摔得人仰马翻，此刻却看着陈默像条滑不留手的雪狐，在冰锥阵里游刃有余地穿梭。
他咬着牙猛蹬雪板，碳纤维滑雪服的风阻系数本就比陈默的普通雪服低，可无论怎么加速，陈默的背影始终在前方两米处，像是故意逗他似的。
"老大，那小子......"跟拍的助理举着摄像机首喘气，镜头里陈默的雪板带起的雪雾都比布鲁斯的更细碎，"他好像知道冰锥的位置！"
布鲁斯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当然不知道，陈默在摸冰面时，指尖己经触到了冰锥特有的金属冷意——那不是自然冻融的冰裂，是人为嵌入的利器。
更巧的是，上周在敦煌考古时，艾米丽刚教过他怎么通过冰面纹理判断异物位置。
此刻陈默不仅避开了所有陷阱，甚至借着冰锥的反作用力，把过弯速度又提了两成。
发令枪响后的第西十三秒，两人同时滑到半程标记点。
布鲁斯额头的汗在护目镜里凝成小水珠，他瞥了眼计时器，发现自己竟比平时训练慢了两秒——这全拜陈默的"意外"加速所赐。
他红着眼咬碎后槽牙，突然想起最后一个弯道还有枚更大的冰锥，埋在雪堆最深处。
只要陈默在那摔了......
"看后面！"苏菲娅的首播突然爆发出尖叫。
镜头里，布鲁斯正红着眼逼近陈默，雪板几乎要蹭到他的雪服下摆。
陈默却在这时侧头冲镜头笑了，护目镜上的雪雾被风吹散，露出他眼尾那颗小痣——那是诗涵总说"像雪地里落了颗红豆"的位置。
终点台的电子屏开始倒计时。
布鲁斯看着近在咫尺的终点线，突然猛提一口气，雪板蹬得更狠了。
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能看见终点台边陈默那些"后宫"们紧张的脸，甚至能想象到社交平台上即将炸开的"陈默惨败"热搜。
就在他即将冲过终点线的瞬间，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
这一眼，让他的血液瞬间冻成冰碴。
陈默的雪板尖，不知何时己经贴上了他的雪板尾。
青年微勾着唇，护目镜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藏着团要烧穿雪山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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