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捏着信封的指节泛白，照片上自己和露娜在威尼斯的侧影被他反复，相纸边缘有些毛糙，像是被人用镊子夹着洗印过多次。
后台的灯光在他镜片上投下冷白光斑，将眼底翻涌的暗潮遮了大半——他能闻到安吉丽娜发间残留的玫瑰香，能感觉到悠莉攥着他西装下摆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却独独压不住胸腔里那团火。
"布莱克？"艾米的声音像根细针，精准挑破他的思绪。
海洋生物学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调出了电影节官网的参赛者名单，手机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尾发青，"上周他在记者会上说'某些靠裙带关系入围的新人该认清自己位置'，您和他的作品都进了主竞赛单元，他的《阴影之下》评分比您低0.3分。"
"嗤。"安吉丽娜把墨镜往头顶一推，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那部破电影我看过，镜头抖得像帕金森，还好意思说别人？"她忽然凑近陈默，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垂，"需要我让公关团队明天就发通稿？
说布莱克为了打压对手搞下三滥手段？"
吉赛尔的指尖还停在照片上威尼斯圣马可教堂的尖顶："拍摄设备是专业级的，上周我们在巴黎秀场后台，只有工作人员能进。"她侧头看向露娜，"你之前说乌鸦基金会的人跟踪过我们？"
露娜的乌鸦羽毛发饰随着动作轻颤，她把匕首收回绑在大腿的刀鞘里，指尖却还搭在陈默手腕的手绳上——那是她亲手编的，用的是威尼斯老匠人染的丝线。"他们上个月在罗马偷了我的占卜水晶球。"女巫的声音像浸了薄荷，"但这次的照片...更像私人恩怨。"
"默哥哥。"悠莉突然拽他袖子，JK裙上的蝴蝶结蹭着他手背，"这些照片要是被曝光，大家会不会说你...说你花心？"小姑娘的眼睛里浮着水雾，睫毛上还沾着刚才补妆的闪粉，"我不在乎被骂，可是..."
陈默低头吻掉她眼角的湿意，手掌轻轻覆住她后颈："不会有曝光的那天。"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像敲在铜钟上，震得周围的姑娘们都静了下来。
劳拉把破冰斧往地上一杵，金属撞击声让所有人抬头——极地探险家的眉峰挑得老高："需要我去码头蹲点吗？
带把信号枪，要是那孙子敢露面..."
"先别急着动武。"索菲亚推了推无框眼镜，她的白大褂口袋里还插着试管，"我可以黑进电影节的监控系统，照片的拍摄时间集中在最近两个月，应该是有人长期跟踪。"女科学家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翻飞，"笔迹分析需要两小时，乌鸦徽章的血样...贝蒂，能把之前那个徽章拿给我吗？"
"在这儿呢！"贝蒂像只灵巧的松鼠，从裙摆的暗袋里摸出徽章，银质表面的血渍己经发黑。
小女仆把徽章放在索菲亚掌心时，偷偷往陈默保温杯里塞了颗柠檬糖——他刚才拆信封时，指节都泛白了，肯定又紧张得忘记喝水。
陈默突然笑了，指腹蹭过悠莉发间的樱花发夹，又摸了摸露娜的乌鸦羽毛："布莱克想要我退赛？"他把照片一张张收进定制的鳄鱼皮手包，动作慢得像是在整理最珍贵的情书，"那我偏要带着你们，在电影节红毯上走得比谁都耀眼。"
安吉丽娜眼睛一亮，涂着口红的嘴唇弯成月牙："我让造型师连夜改高定！
要露背的，要缀满施华洛世奇水晶的，让记者镜头全对着我们！"
"我借秀场的无人机。"吉赛尔挽住他胳膊，锁骨处的钻石项链随着动作轻晃，"从空中拍红毯，把布莱克的脸拍进我们的合影里。"
劳拉把破冰斧往肩上一扛，冰原上晒出的小麦色皮肤泛着健康的光："安保我负责，码头那边...我让在挪威认识的猎人兄弟来守着。"
索菲亚突然"叮"了一声，平板电脑屏幕亮起："笔迹匹配度87%，和布莱克上个月给评委的自荐信出自同一台打印机。"她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围过来的众人，"血样是O型，和布莱克上个月被狗仔拍到撞破额头的报道吻合。"
露娜的匕首再次弹出半寸，寒光擦过陈默喉结又迅速收回："现在可以去撕了他吗？"
陈默握住她的手，把匕首按回刀鞘，另一只手揽住凑过来的悠莉后腰。
后台的暖风机突然"嗡"地响起来，吹得吉赛尔的卷发拂过他下巴，安吉丽娜的香水混着露娜的沉水香在空气里打转——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是属于他的，带着体温的烟火气。
"不急。"他低头吻了吻露娜的发顶，又揉了揉悠莉的软发，"明晚十点，我会去码头。"
"你疯了？"劳拉的破冰斧差点砸到脚面，"那是陷阱！"
"但也是证据。"陈默打开手包，把定位器贴在照片背面，"艾米的卫星定位己经开了，索菲亚的黑客程序会记录所有通话。"他扫过围在身边的姑娘们，安吉丽娜的口红印还在他肩头，吉赛尔的钻石蹭得他手腕发痒，露娜的手绳勒出红痕——这些，都是他要保护的。
"而且..."他勾住安吉丽娜的腰，把人拉进怀里，"布莱克不是想让我出丑吗？"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停在悠莉带着泪痕的笑脸上，"那我偏要让他看看，被这么多姑娘爱着的我，到底有多不可击败。"
后台的挂钟敲响九点，悠莉突然踮脚亲了亲他下巴："默哥哥，我今晚要和你一起挑电影节的领结！"
"我也要！"贝蒂拽着他另一只手，"我绣了新的手帕，要配你那套藏蓝西装！"
露娜的手指绕着他领带打了个活结："先说好，我选的袖扣你必须戴。"
陈默被七八个姑娘簇拥着往化妆间走，安吉丽娜和吉赛尔在讨论珠宝搭配，劳拉还在念叨要给码头装红外摄像头，索菲亚抱着平板边走边敲代码——他能感觉到腰间被悠莉攥着的手渐渐暖起来，露娜的匕首隔着衣料抵在他后腰，像颗跳动的心脏。
走到转角时，他忽然停住脚步。
身后的姑娘们跟着停下，发梢扫过他后颈，香水味裹着体温将他团团围住。
陈默转身，把悠莉抱起来坐在化妆台上，双手撑在她身侧："害怕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却还是往他怀里缩了缩："有你在，就不怕。"
露娜倚在门框上笑，乌鸦羽毛在头顶晃动："我们怕的是...你今晚又要累得起不来床。"
哄笑声中，陈默低头吻住悠莉微张的唇，尝到她嘴角残留的草莓软糖味。
安吉丽娜的手从背后环住他腰，吉赛尔的指尖在他肩胛骨画着圈，劳拉的破冰斧"当啷"一声砸在地上——没人在意，因为此刻所有的温度、气味、心跳，都在说同一件事：
他们是彼此的铠甲，也是彼此的软肋。
而有些威胁，注定要在这样的温暖里，碎成渣。
当陈默被姑娘们簇拥着回到酒店时，酒店落地窗外的霓虹灯正把曼哈顿的夜空染成暖金色。
悠莉趴在他背上不肯下来，发间的樱花发夹蹭得他耳垂发痒；露娜晃着房卡站在电梯口，乌鸦羽毛发饰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首到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安吉丽娜才忽然按住他的手腕。
“等等。”这位好莱坞影后指尖涂着新做的碎钻甲油，在他腕间烫出个小红点，“吉赛尔把排练室订到顶楼了。”她歪头凑近，酒红色唇釉在他喉结处印下淡淡的痕迹，“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排红毯表演——你不会想让两位大美人等太久吧？”
不知何时，吉赛尔绕到了他的另一侧，这位国际名模的身高让她能轻易地用发尾扫过他的耳尖：“安编排的舞蹈里加了段探戈。”她手指勾住他的领带往下拉，锁骨处的钻石项链擦过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需要贴身指导。”
电梯里的悠莉“呀”了一声，从陈默背上滑下来，揪住他的衣角：“我也要看默哥哥跳舞！”
露娜轻笑一声，指尖弹了下悠莉的额头：“小馋猫，没看见安和吉赛尔眼睛都冒绿光了？”她把房卡塞进贝蒂手里，“带悠莉回房间吃草莓蛋糕，我们半小时后上去查岗。”
贝蒂眨眨眼，像只被投喂了鱼干的猫，牵着还在跺脚的悠莉蹦蹦跳跳地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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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劳拉冲陈默比了个大拇指，“默哥加油，别被两位大美人折腾散架了！”
电梯门闭合的瞬间，陈默被左右架着往顶楼走去。
安吉丽娜身上是热烈的玫瑰香水味，吉赛尔身上是冷调的雪松香水味，两种香气在他鼻端缠绕，像两只无形的手在解他衬衫的纽扣。
排练室的落地镜占满了整面墙。
吉赛尔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转了个圈，鱼尾裙在地上扫出银色的弧线：“音乐从《一步之遥》切到《波莱罗》，我负责前半段，安负责后半段。”她突然贴上来，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耳垂，“但中间有段双人舞——需要男主紧紧贴着我。”
“紧紧贴着可不够。”安吉丽娜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指尖隔着布料他的腰线，“探戈要呼吸都同步。”她的唇擦过他的后颈，“记得上周在巴黎吗？你抱我转圈圈时，我听见你心跳快得像打鼓。”
陈默喉结滚动，反手握住安吉丽娜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现在呢？”
“咚——咚——”
吉赛尔的手指探进他衬衫下摆，在腰窝轻轻一掐：“比那时还快。”她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后颈，将他的脸转向镜子，“看，安的口红印在你脖子上，像朵红玫瑰。”
音响突然响起探戈的鼓点。
吉赛尔踩着节奏后退两步，鱼尾裙开衩处露出笔首的长腿；安吉丽娜绕到他身侧，指尖勾住他的皮带扣轻轻一拽——三个人的影子在镜中交叠，像团燃烧的火焰。
“重心下沉。”吉赛尔的手按在他肩胛骨之间，“对，像在威尼斯的贡多拉上，船晃的时候你抱我的姿势。”她突然踮脚吻住他的唇角，“这样才不会摔倒。”
“安姐犯规！”安吉丽娜咬着他的耳垂轻笑，“刚才排练时你可没亲。”她的手指滑进他的发间，将他的脸掰向自己，“我要补偿。”
鼓点急转，陈默被吉赛尔带着旋了个圈，后背抵上安吉丽娜的胸口。
影后的双峰压着他的脊椎，名模的长腿擦过他的大腿——镜子里三个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汗水顺着他的颈侧滑进锁骨，被两双涂着不同颜色甲油的手接住。
“停！”吉赛尔突然踩住他的皮鞋，仰起脸时鼻尖沾着他的汗，“这段转体你慢了半拍。”她舔了舔嘴唇，“惩罚是……再亲一次。”
“我也要。”安吉丽娜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公平起见。”
排练室的空调开得很足，陈默却觉得浑身发烫。
吉赛尔的吻带着薄荷味，安吉丽娜的吻带着香槟味，两种味道在他的口腔里交融，像杯被调乱的鸡尾酒。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音乐，能感觉到吉赛尔的指甲在他后背抓出红痕，安吉丽娜的裙摆扫过他的小腿时，有根调皮的蕾丝边钻进了裤管。
“默！”
露娜的声音像盆冰水。
陈默猛地转头，看见女巫倚在门口，乌鸦羽毛发饰在空调风里轻颤。
她怀里抱着悠莉，小姑娘的草莓蛋糕沾了半张脸，正举着沾着奶油的手指冲他笑。
“排练得很投入啊？”露娜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吉赛尔勾着他脖子的照片，“刚才贝蒂发的，说要给悠莉做‘哥哥和漂亮姐姐跳舞’的手账本。”
吉赛尔吐了吐舌头，退开两步整理裙摆：“我们在纠正动作。”
“纠正到亲三次？”露娜挑眉，抱着悠莉走过来，“小馋猫说要给哥哥擦汗。”她把悠莉放到陈默怀里，小姑娘立刻用沾着奶油的手抹他的脸，“看，现在像只小花猫。”
安吉丽娜笑着抽了张纸巾，却故意擦过他的喉结：“这样更可爱。”
“咳。”陈默捏了捏悠莉的脸，“预演几点？”
“明早十点。”吉赛尔看了眼手表，“索菲亚刚才发消息，说节目审核通过了，是‘最具创意表演奖’的热门。”
预演当天的摄影棚里，聚光灯把地板照得发亮。
陈默站在舞台中央，左边是穿着高级定制露背裙的安吉丽娜，右边是裹着银纱的吉赛尔，身后站着劳拉（扛着破冰斧当道具）、露娜（捧着水晶球）、艾米（抱着玳瑁标本）——连贝蒂都穿着女仆装，捧着插满玫瑰的银盘。
“开始！”
音乐响起的瞬间，吉赛尔的银纱被劳拉的破冰斧挑开，露出里面缀满水晶的吊带裙；安吉丽娜的露背装被露娜的水晶球折射出彩虹，艾米的玳瑁标本在追光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贝蒂的玫瑰突然“炸开”，漫天花瓣里，陈默抱着悠莉从升降台升起，小姑娘的JK裙上落满粉玫瑰，像朵会笑的花。
全场掌声如雷。
评委席上的老导演拍红了手：“这哪是表演？这是把整个世界的浪漫都揉碎了撒在舞台上！”
陈默松了口气，低头吻了吻悠莉的额头。
吉赛尔凑过来整理他的领结，指尖在他的喉结处多停留了两秒；安吉丽娜勾住他的手臂，指甲轻轻掐他的腰窝——首到工作人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陈先生，节……节目被取消了。”工作人员递来通知函，手在发抖，“官方说内容不符合‘艺术纯粹性’主题。”
陈默的瞳孔微缩。
他接过通知函，看见落款处的电影节标志下，有行极小的打印字：“建议参考《阴影之下》的叙事结构”——那是布莱克的作品名。
“怎么回事？”劳拉的破冰斧重重砸在地上，“我们预演时评委都夸了！”
露娜的匕首“唰”地弹出半寸：“是布莱克。”
安吉丽娜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我现在就去公关部。”
“等等。”陈默按住她的手腕，目光扫过围过来的姑娘们，“索菲亚和艾米呢？”
“在监控室。”贝蒂从裙摆暗袋里摸出手机，“索菲亚说半小时前有人黑了节目审核系统，改了我们的评分。”
陈默把通知函折成方块放进西装内袋，指尖轻轻抚过悠莉发间的樱花发夹。
他能听见后台传来布莱克的笑声，能看见吉赛尔的银纱被风掀起一角，能闻到露娜的沉水香混着安吉丽娜的玫瑰香——这些，都是他要守护的。
“去监控室。”他牵起悠莉的手，另一只手勾住露娜的腰，“索菲亚需要帮忙。”
吉赛尔拉住他的另一只胳膊：“我和你一起。”
安吉丽娜踩着高跟鞋跟上：“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本事。”
一行人穿过走廊时，陈默听见身后传来布莱克的声音：“某些人啊，靠女人上位的戏码，该收场了。”
他脚步微顿，转头看向那个躲在阴影里的男人。
安吉丽娜的指甲在他手心掐出月牙，吉赛尔的银纱扫过他的小腿，露娜的匕首隔着衣料抵在他的后腰——这些温度，比任何武器都锋利。
“收场？”陈默笑了，“他大概忘了，我从来不会，在自己的战场上，输。”
监控室的门就在前方。
索菲亚的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找到了，IP地址在……布莱克的私人服务器。”
艾米的声音接着响起：“血样报告也出来了，和威胁信上的完全吻合。”
陈默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姑娘们。
悠莉攥着他的衣角，眼睛亮得像星星；露娜的乌鸦羽毛在灯光下泛着幽蓝；安吉丽娜和吉赛尔站在两侧，一个像火，一个像冰——但此刻，她们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像落在最坚固的堡垒上。
门开了。
里面，是真相。
外面，是他的姑娘们。
而有些阴谋，注定要在这样的目光里，碎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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