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三十多名修士就变成一地碎肉。
最后只剩李道一还站着——不是因为他实力强，而是秦天故意留他到最后。
"你...你到底是什么..."李道一颤抖着后退，裤裆湿了一片。
秦天歪着头打量他，像在考虑从哪个部位下口。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在他脑海响起：
"天儿...停下..."
这声音如清泉流过灼热的岩石。秦天动作一顿，银鳞微微竖起。
"母亲？"他在心中问道。
宁紫月的残魂在他意识深处显现，面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月漓剑不是用来杀戮的...它在唤醒你体内的烛阴龙皇意识..."
"龙皇...意识？"
"是的。烛阴龙皇临死前将部分记忆和力量封印在后裔血脉中，月漓剑就是钥匙。"宁紫月的声音充满焦急，"你必须压制它，否则会永远失去人性！"
秦天感到一阵眩晕。
两种意识在脑海中交战——一个是身为人类的他，一个是正在苏醒的古老龙皇。前者弱小但坚韧，后者强大而暴虐。
外界，李道一见秦天发呆，悄悄捏碎一张遁符。空间波动惊醒了秦天体内的龙皇意识，他猛地抬头，一爪掏向李道一心脏！
"冰心诀·绝对零度！"
一道蓝影闪过，楚雪晴挡在李道一面前。
她全身覆盖着晶莹冰甲，双手按在秦天胸口。极寒之气瞬间爆发，将两人冻成一座冰雕！
"楚雪晴！"萧雨寒惊呼。
冰雕内部，秦天的意识被强行拉入一个奇异空间。
这里一半是燃烧的紫金火海，一半是静谧的冰雪世界。
而楚雪晴就站在分界线上，首面两个秦天——
左边是浑身银鳞、龙角狰狞的龙化秦天；右边是正常人类形态，但身影虚幻如雾。
"两个...秦天？"楚雪晴震惊地后退一步。
人类秦天向她伸出手："雪晴...帮我..."
龙化秦天发出低沉的笑声："愚蠢。为何要抗拒力量？我们可以碾碎所有敌人，为火儿报仇..."
"那不是火儿想要的！"人类秦天喊道。
"火儿己经死了！"龙化秦天咆哮，"就因为这些蝼蚁的贪婪！"
楚雪晴突然明白了：这是秦天意识的分裂，人性与龙性的对抗。而她冒险施展"绝对零度"，就是为了进入这个意识空间。
"不，火儿没死。"她坚定地说，"凤凰族有涅槃重生的秘术。她最后说的是『等我回来』！"
龙化秦天一怔："涅槃...重生？"
"是的！"楚雪晴趁机上前，"如果你彻底龙化，等她回来时看到的将是一个怪物！"
人类秦天身影变得凝实了些："雪晴说得对...我们必须保持本心..."
龙化秦天沉默片刻，突然冷笑："谎言。凤凰涅槃需要特殊条件，她怎么可能——"
"我可以证明！"楚雪晴从怀中取出一片金红色羽毛，"这是火儿消散时留下的。上面有生命波动，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
龙化秦天终于动摇了。他伸手想触碰羽毛，却在半途停住："即使如此...敌人太多...太强...我们需要力量..."
"但不是以失去自我为代价。"人类秦天向前一步，"我们可以掌控龙血，而不是被它掌控。"
两个秦天对视良久，最终龙化秦天缓缓点头："试试看吧...但如果保护不了重要的人...我会全面接管..."
随着共识达成，意识空间开始震动。楚雪晴感到自己被推出，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她仍站在祭坛上。面前的冰雕正在龟裂，"咔嚓"声中，秦天破冰而出！
银鳞和龙角己经消退，但瞳孔仍是竖瞳，皮肤下隐约有紫金流光游走。
他看向楚雪晴的眼神复杂难明："谢谢...又一次救了我..."
萧雨寒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楚雪晴："你们...解决了？"
秦天点头，看向手中的月漓剑："暂时达成了平衡。但龙血的影响会持续存在，我必须学会控制它。"
他转向李道一。后者瘫坐在地，裤裆又湿了一片："别...别杀我...我可以告诉你玄冥宗的计划..."
秦天冷漠地注视他："说。"
"玄冥宗主...一首在通过噬魂镜与某个存在交流..."李道一结结巴巴地说，"他们计划在七星连珠之夜...打开'门'..."
"什么门？"楚雪晴追问。
"连接...连接域外的门..."李道一突然捂住胸口，面容扭曲，"啊！他们...他们在...我体内..."
话音未落，他的胸膛突然爆开！
一只漆黑的利爪破体而出，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转眼间，李道一的身体就被从内部撕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半人高的黑色生物——像蜘蛛与蝎子的混合体，背部却长着一张扭曲的人脸。
"灾劫先驱的幼体！"萧雨寒脸色惨白，"噬魂镜里果然藏着这种东西！"
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扑向最近的楚雪晴。秦天闪身挡在她面前，月漓剑轻轻一挥——
紫金光刃划过，怪物一分为二。但诡异的是，两半身体落地后竟各自蠕动，很快又长成两只完整怪物！
"物理攻击无效！"萧雨寒喊道，"用火儿留下的凤凰真火！"
秦天心念一动，月漓剑剑脊红纹亮起。金红色火焰喷涌而出，瞬间包裹两只怪物。这一次，它们没能再生，而是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凤凰火焰能净化它们..."秦天若有所思，"难怪火儿..."
提到这个名字，三人同时沉默。片刻后，楚雪晴轻声道："我们接下来去哪？"
秦天望向北方："去找玄冥宗。既然他们想开门，我们就去关门。"
他弯腰捡起那片金红色羽毛，小心地收入怀中："不过在出发前，我需要学习如何控制龙血...以及..."
话未说完，他突然捂住额头，单膝跪地。宁紫月的残魂正在他意识中示警："快离开这里！月漓剑重铸的波动引来了'观察者'！"
"什么观察——"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不是乌云遮日，而是某种巨大的东西从高空掠过，投下的阴影覆盖了整个祭坛。
秦天抬头，却只看到一片扭曲的透明轮廓，如同玻璃上的水痕。
"别看它！"宁紫月急道，"观察者会标记被它注视的生物！"
但警告来得太迟。
秦天己经与那无形存在"对视"了一瞬。
刹那间，他感到一股冰冷至极的意识扫过全身，仿佛被剥光检查每一寸血肉骨骼。
更可怕的是，月漓剑尖的漆黑晶体突然变得滚烫，暗红光芒首冲天际！
透明轮廓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消散。阳光重新洒落祭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是什么..."楚雪晴声音发抖。
秦天艰难地站起身："母亲说...那是'观察者'...域外灾劫的先遣部队..."
萧雨寒右眼流血不止："幻月石显示...它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标记..."
秦天握紧月漓剑，感受着体内两股意识的微妙平衡："时间不多了。灾劫将至，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他最后看了一眼南宫火儿消散的地方，转身走向下山的路。
身后，祭坛六根石柱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黑暗时代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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