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要先去买学校用品的，但不知怎的，眼光瞥向一家宠物店时，门口的的海报，“本店新开业!全场八折!八折!”一见到优惠他就有点走不动道了。
要想之前，他绝对不会踏进这个地方——货架上摆满猫咪的各种用品，还有造型可爱的宠物玩具，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猫薄荷香气。
许莫看着这些不由得有些惊讶，“明明是一个猫碗，竟然能分这么多款式，而且价格的弧度也这么大啊。”
“先生需要帮忙吗？”扎着丸子头的店员笑眯眯的迎上来，胸前名牌写着“小李”。
“我想买些猫用的东西。”他掏出手机，备忘录里列着刚在网上查的清单：猫砂盆、食盆、指甲剪……
小李领着许莫前往各个用品区，并一一推荐，“先生，你看，你都买了猫碗这些了，相必你是很喜欢自家的毛孩子吧，总有一天，你会带它出门溜达的吧，这时候就需要一个项圈，这样小可爱就不会走丢了。”
许莫盯着玻璃柜台里陈列的项圈，价格标签让他眼皮首跳——最便宜的也要68元，相当于他两天半的工资啊。小李还在热情介绍：“这款带GPS定位功能的特别适合散养的猫咪……”
“不用了。”许莫打断道，手指无意识的着手机边缘，“就……最基础的就行。”
小李的笑容僵了僵，转身从底层货架取出个简朴的红色项圈：“这款正在促销，只要25元。”她顿了顿，“不过没有反光条和联系方式挂牌……”
“就这个。”许莫抢着说，余光瞥见旁边货架上挂着的迷你铃铛，铜制的小巧铃铛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他下意识指了指：“那个多少钱？”
“单个铃铛12元，但如果和项圈一起买可以算套装价，总共30元。”小李眼睛一亮，迅速把两样物品装进印着猫爪印的礼品盒，“要刻字服务吗？免费赠送哦。”
“麻烦了，就刻……‘许排骨’吧。”
“好的，先生，稍等片刻。”
小李去后台刻字时，许莫继续在货架间徘徊。原本只打算买必需品的他，此刻却被各种猫咪用品晃花了眼。一个三层猫爬架要398元，他倒吸一口凉气；转头又看见小包装的冻干零食，标价28元却只有掌心大的一包。
“先生要不要看看这款？”小李不知何时回来了，手里举着个羽毛玩具，“新客特价9.9元，很多猫咪都喜欢。”
许莫接过玩具，塑料杆顶端的彩色羽毛随着动作轻轻颤动。他突然想象到排骨扑咬羽毛的样子，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这个细微表情被小李精准捕捉，她立刻补充道：“买满88元还能抽奖，一等奖是自动喂食器呢！”
“对了，先生，还有一件东西，是猫猫必备，”她从身后的架子里掏出个猫抓板，上面还印着可爱的鱼骨图案。“这个原价45，现在特价只要29.9，可以有效防止猫咪抓坏家具哦。”
许莫盯着那个猫抓板，脑海里浮现出租屋里那张己经起皮的旧沙发。把猫抓板接了过来：“加上这个吧。”
小李麻利的扫码装袋，眼睛笑成了月牙，“先生真是个好主人呢！总共是87.5元，要凑个整参加抽奖吗？”
“凑个整。”他面无表情的说，伸手拿了包两元的猫蒲河，但耳根却不知怎的悄悄红了。
收银员憋着笑递来抽奖券，许莫随手一刮——“谢谢惠顾”。正当他转身要走时，小李突然追出来：“等等！本店新开业，有赠品！”她塞给许莫一个印着店标的纸袋，“150g小袋猫粮和逗猫棒，欢迎下次光临～”
许莫看着手中的发票，莫名有些肉痛，“哎，这就是一名铲屎官该有的觉悟。”
话音未落，突然撞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伴随着“哎呀“一声轻呼，一抹淡淡的茉莉香扑鼻而来——
许莫踉跄着后退几步，袋子里的宠物用品稀里哗啦的撒了一地。那个被他撞到的女孩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书本，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她说我是那么的像他》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黑发间别着的珍珠发卡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对不起，”许莫慌忙蹲下帮忙，却在看清最上面那本《算法导论》扉页上的名字时僵住了——“柳素悦”三个清秀的字迹，且旁边还有只蓝色笔水画的小猫爪。
“学姐？”
女孩闻言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许莫这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女孩子的面容：乳白的皮肤上点缀着几粒浅褐色的雀斑，戴副黑色的圆框眼镜，显得眼睛睁的大些，右眼尾有颗泪痣，和头像里那个戴眼镜的白毛少女微妙的重合，手上戴了个黑色手环。
“你是……”她疑惑的盯着眼前的消瘦男人。
“是我，许莫。”
“是你啊。”她捡起滚到脚边的羽毛逗猫棒，轻轻晃了晃，彩色的羽毛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看来我的清单漏了宠物项。”
许莫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收拾满的狼藉，却发现柳素悦正盯着他手里的宠物店购物袋——印着“许排骨”的项圈从袋口露出一截。
她轻笑一声，递到他身前。
“哈哈……这是给我家猫买的。”他讪笑道。
“看你的样子，似乎只顾着买猫猫用品了？”
“我正准备去学姐说的那个地方买呢。”他老实回答道。
柳素悦扶了扶眼镜，阳光在镜片上折射出一道弧光，遮住了她眼底闪过的笑意。“正好顺路。”她弯腰拾起滚远的猫铃铛，铜铃在她手心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带你去个地方。"
许莫手忙脚乱的把散落的物品塞回袋子，那个印着“许排骨”的项圈却怎么也塞不进去。柳素悦突然伸手接过袋子，动作熟练得像是在实验室整理器材。“这种编织袋要斜对角折叠。”她手指翻飞间，鼓胀的购物袋立刻服服帖帖地缩成方正的一包。
“学姐，好厉害!”他露出敬佩的眼光。
她推了推眼眶，“我家里养了一只橘猫。”她顿了顿，“叫……Bug。”
两人走在林荫道上，斑驳的树影在柳素悦的白衬衫上流淌。许莫发现她走路时习惯性贴着墙根，就像只警惕的猫。经过电子城喧闹的入口时，她突然转向一条僻静的小巷。
她没有解释，而是径首往里走。巷子尽头是家不起眼的电脑维修店，褪色的招牌上写着“老张数码”。
推门时门铃发出沙哑的“叮咚”声。柜台后正在打盹的络腮胡大叔猛的抬头，看见柳素悦时眼睛一亮：“小柳！又来帮学弟学妹装机啊？”
“张叔好。”柳素悦轻轻点头，把许莫往前推了半步，“这次是正经的计算机系学弟。”
许莫局促的站着，柳素悦向老板解释需求：“要能跑虚拟机，预算西千左右，最好带三年保修。”
当老板转身去仓库时，柳素悦突然凑近许莫耳边：“张叔女儿去年高考数学我辅导的，所以……”她呼出的气息拂过许莫耳垂，“杀价交给我。”
许莫僵在原地。“杀价!电脑这种东西还能杀价？一般来说这种东西不是一口咬死价格的吗？”
“这个配置平时要卖西千八。”老板搬出个黑色主机箱，“给小柳的朋友的话……就西千三吧。”
柳素悦的手指在玻璃柜台上轻轻敲了两下：“张叔，上周您给美院学生可是三千九。”她不知从哪摸出本皱皱的收据，“而且人家的还带显示器。”
许莫瞪大眼睛。那张所谓的“收据”分明是宠物店的小票背面。
经过二十分钟的拉锯战，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这种高端的砍价场面，许莫也是有信临摹到了，虽然还是不会。
最后当许莫捧着三千六买到的全套设备走出店铺时，整个人还晕乎乎的。柳素悦走在他旁边，怀里抱着老板送的赠品——一个滑稽的猫爪造型U盘。
“学姐……”许莫斟酌着词句，“你经常这样帮人砍价吗？”
柳素悦把U盘抛起又接住：“只帮值得帮的人。”她突然停下脚步，“你清单上还差寝具和日用品，对面商场在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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