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断弦之兆
裴昭的指尖触到琴弦时，血珠顺着冰蚕丝滚落。林小满盯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忽然想起原小说里那句判词："锦衣夜行处，弦断人未归。"
"你确定要奏《广陵散》？"林小满按住震颤的琴身。昨夜冷宫枯井边的厮杀犹在眼前，裴昭胸口被洞穿的伤口仅用金疮药草草包扎。
"唯有此曲能引出那人。"裴昭将染血的绷带缠紧，"曹德海寿宴在即，这是最后的机会。"
殿外忽起喧哗。十二盏鎏金宫灯次第熄灭，泼墨般的夜色里，司礼监掌印太监拖着长调："督主有令——宴前试菜！"
林小满的瞳孔骤然收缩。按照原书剧情，这场寿宴本该在三个月后举行。如今提前开宴，意味着曹德海己察觉他们的行动。
"计划有变。"裴昭突然抓住他的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先保传国玉玺。"
掌心被塞入冰凉硬物，是半枚刻着"受命于天"的残玉。林小满刚要追问，殿门轰然洞开。八个东厂番子鱼贯而入，领头的麻子脸笑得阴森："小林公公，督主请您试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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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肉砧板
御膳房蒸腾的热气里，林小满终于明白何为"试菜"。
三十六个赤膊死囚被铁链锁在梨木案上，胸口摆着青花瓷盘。曹德海翘着兰花指，用鎏金护甲划过第一个囚犯的肋骨："这道'玉树临风'，需取第三根肋条肉，佐以南海珍珠粉..."
"且慢！"林小满攥紧袖中残玉，"如此暴殄天物，不如让奴才献上新菜式。"他抓起案上牛骨刀，冷汗浸透后背——这是原著唯一没写明的剧情。
曹德海眯起眼，蟒袍上的金线蟒在烛火下似要破衣而出："若是不合口..."
"奴才愿以身试毒。"林小满咬牙割开手臂，血珠滴进翡翠碗。这是他昨夜在冷宫发现的秘密：九阳绝脉之血可解百毒。
庖厨们突然集体下跪。灶台上供奉的厨神画像无风自动，画中人眉眼竟与林小满有七分相似。曹德海抚掌大笑："妙哉！便依你所言。"
当夜子时，林小满在御膳房暗格发现半本《珍馐录》。泛黄的纸页记载着"以血为引"的药膳方，页脚批注字迹熟悉得刺眼——是他大学时做的美食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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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寿宴杀机
寿宴当日，太和殿飘着诡异的甜香。林小满盯着龙椅旁的青铜饕餮鼎，鼎内浓汤翻滚着人形轮廓。裴昭扮作乐师混在角落，古琴暗格藏着淬毒银针。
"第一道，百鸟朝凤。"曹德海击掌三声。三十六只烤雀穿成孔雀开屏状，雀喙却叼着带血的眼球。林小满强忍呕吐欲，发现每只雀翅都刻着密文——是东厂暗桩名单。
酒过三巡，麻子脸突然掀翻桌案："菜里有毒！"话音未落，七窍流血的番子们抽搐倒地。曹德海拂尘首指林小满："给杂家拿下！"
"毒在龙涎香里。"裴昭的古琴迸出裂帛之音，"督主今日熏的西域奇香，遇酒则化鸩毒。"他掀开琴身，暗格里躺着香灰样本。
林小满趁机摔碎翡翠盏。清脆声响中，潜伏的锦衣卫破窗而入。刀光剑影里，他瞥见裴昭后颈渗血的纱布——前夜伤口再度崩裂。
"小心！"裴昭突然扑来。曹德海的淬毒指甲擦着他耳畔掠过，在柱上蚀出五个黑洞。林小满被护在怀里，闻到熟悉的兰花混着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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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玉碎宫倾
混战中，林小满摸到龙椅下的机关。暗格弹开的瞬间，传国玉玺泛着幽蓝冷光——正是他穿越那晚在电脑前看到的404图标。
"拦住他！"曹德海目眦欲裂。三个东厂高手封住去路，林小满忽然将残玉按在玉玺缺口处。地底传来机括轰鸣，整座太和殿开始倾斜。
"快走！"裴昭斩断横梁拽他跃上飞檐。身后宫殿如积木般坍塌，曹德海在废墟中狂笑："尔等可知...咳咳...玉玺本就是..."
一支羽箭贯穿他的咽喉。林小满转头望去，女神执弓立于月下，箭镞闪着熟悉的代码蓝光。
"该物归原主了。"她伸手抓向玉玺。裴昭突然旋身挡在林小满身前，绣春刀与箭矢相撞迸出火星。
纠缠中玉玺坠入深渊，女神冷笑："你以为毁掉锚点就能救他？裴昭早该死在第三章..."话音戛然而止，裴昭的刀锋己抵住她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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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血色真相
冷宫枯井边，真相随着井水浮出。
"三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女神拭去唇边血渍，"裴昭的时空实验本就是要救你，代价是他的记忆。"
林小满攥着裴昭逐渐冰凉的手，想起原小说开篇那句："这深宫吃人，连记忆都不放过。"
"玉玺不是锚点。"裴昭突然咳出血块，"真正的锚点是我们..."他扯开衣襟，心口浮现与林小满相同的朱砂痣。
女神忽然癫狂大笑："晚了！世界开始排斥外来者..."她的身体化作数据流消散，夜空裂开血色缝隙。
林小满在最后时刻将残玉按进裴昭胸膛。朱砂痣绽放金光时，他看清对方锁骨下的旧伤——正是大西那年自己醉酒咬的牙印。
太和殿的晨钟响彻皇城，怀中的身体渐渐透明。裴昭最后的耳语混着血沫："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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