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西年冬,汴京的大街小巷笼罩在凛冽寒风中,宣德楼的飞檐下悬挂的冰棱折射着冷光。当百姓们拿着新铸的「当十大钱」去米铺买粮时,掌柜的眯起眼睛反复查看铜钱上「崇宁重宝」的字样,突然将钱狠狠摔在柜台上:“这钱分量不足,不收!”谁也没有想到,这场由一枚铜钱引发的风波,将彻底搅乱大宋的经济命脉,而幕后推手,正是远在梁山泊的王伦。
梁山泊的铸钱作坊设在山腹深处,日夜不停的炉火将岩壁烤得发烫。蒋敬戴着护目镜,手持天平仔细称量新铸的铜钱。这些「当十大钱」外形与官铸钱币别无二致,却在铜铅配比上暗藏玄机——含铜量从六成降至西成,掺入更多廉价的铅锡。“寨主,首批十万贯大钱己铸造完毕。”蒋敬擦着额头的汗珠,“按计划,明日便通过明州海商运往汴京。”
王伦盯着坩埚中翻滚的铜液,火光映得他眼神忽明忽暗:“不够。让朱富在酒肆、赌场大量使用,务必在元宵节前引发恐慌。”他深知,北宋货币体系本就弊病丛生,夹锡钱贬值、交子滥发,只需轻轻一推,便能让这座摇摇欲坠的金融大厦轰然倒塌。
三日后的汴京,朱雀大街的商铺前挤满了争吵的百姓。“这钱根本花不出去!”“明明写着当十,买个炊饼都遭嫌弃!”人群骚动间,朱贵手下的伙计趁机散布谣言:“听说这是蔡京为修艮岳园,拿百姓血汗钱铸的劣币!”消息如野火般蔓延,交子铺前排起长队,人们争相将手中的纸币兑换成实物。
当信用危机席卷汴京时,朱贵掌控的七十二家正店突然同时挂出告示:“只收足值铜钱,官钱一概不兑。”这些遍布京城的酒楼、客栈,每日流水上万贯,它们的联合抵制,瞬间让官钱流通陷入瘫痪。米市上,粮商们看着堆积如山却花不出去的当十大钱,咬牙将米价上调三成。
“王伦这是要挖大宋的根基!”高俅将茶盏摔得粉碎,茶汤在《汴京物价日报》上晕开,“当十大钱滞销,交子贬值,现在连米价都失控了!”而此时的梁山泊,王伦正与吴用对坐饮茶,案头摆着各地传来的密报。“下一步,该让宿太尉的宝贝儿子登场了。”吴用轻摇羽扇,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三日后,开封府突然接到密报,称宿太尉嫡子宿景宣在黑市倒卖内库金银。官兵查抄其宅邸时,搜出二十箱成色十足的官银,每锭都刻着内库印记。宿元景跪在金銮殿前,白发苍苍的老臣涕泪横流:“老臣教子无方,请陛下治罪!”宋徽宗看着弹劾奏章,再看看暴涨的物价,气得将朱砂笔狠狠折断。
王伦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通过宿元景向朝廷施压:若不废止祸国殃民的夹锡钱,梁山泊将公开更多内库贪腐证据。与此同时,梁山细作在民间发起联名上书,要求“还百姓足值铜钱”。面对内外压力,宋徽宗被迫下诏:“即日起,废止夹锡钱,恢复铜钱旧制。”
这场钱法之乱看似平息,实则暗流涌动。当王伦在聚义厅接见辽国密使时,对方推来装满辽东砂金的木箱:“我主愿以百斤黄金,换取贵寨的旋风炮与火药。”王伦着腰间玉佩,心中己有盘算——既然能用经济战搅乱大宋,那横跨宋辽的黑市军火贸易,或许能成为撬动天下格局的新杠杆。
宣和西年的这场钱法崩乱,不仅让大宋的经济元气大伤,更暴露出朝廷统治的脆弱。当百姓们重新拿到足值铜钱时,他们不会想到,这场风波背后,是梁山泊精心策划的经济战争。而随着辽使带来的砂金在铸钱作坊熔化成液,一场跨越国界的军火交易,正悄然拉开帷幕,将北宋王朝推向更深的危机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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