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当琉璃灯照亮长安的夜市，我以为看见了商业帝国的雏形。却不知，每一笔订单都是悬顶之剑，每一次举杯都是鸿门宴。在这男权为天的盛唐，女子经商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我，早己没有退路。
长安的春风卷着柳絮，星轨阁的机械人偶正在演示新式纺织机。苏晚棠调试着自动换梭装置，忽然听见东市方向传来喧闹。"不好了！"阿蛮抱着一叠宣纸冲进工坊，"有人在卖'星轨阁同款'速算珠，只要半价！"
陆承远接过宣纸，眉头紧皱："笔迹是贾守仁的，纸浆里掺了秘阁的荧光粉。"他展开宣传单，上面赫然写着"星轨阁暴利盘剥，普惠价回馈百姓"，配图的速算珠却做工粗糙，缝隙间露出廉价的木芯。
"他们用劣质品冲击市场，"柳如眉抚摸着宣传单上的墨痕，"这种纸来自洛阳黑市，造纸匠上个月刚被墨攻会灭口。"她转头看向苏晚棠，"需要我派织染坊的人去查吗？"
白砚秋突然推门而入，左眼角的朱砂痣下多了道划痕："秘阁在城西开设了'惠民工坊'，免费教百姓做机关小物件。"她掏出个粗制滥造的机械鸟，"用的是星轨阁淘汰的齿轮设计。"
苏晚棠的钢笔在纸上划出深痕："这是要从根本上瓦解我们的技术壁垒。承远，通知璇玑书院，明日开设免费学堂，教大家辨别劣质机关；柳东家，麻烦你联系胡商，控制宣纸和齿轮的货源；白姑娘......"
"我去砸了他们的惠民工坊。"女杀手握紧匕首。
"不，"苏晚棠摇头，"我们要将计就计。阿砚，把秘阁的宣传单重新印刷，背面加上星轨阁的防伪标记；唐小乐，你的木偶戏该加新剧本了。"
深夜，西市的惠民工坊外，唐小乐的木偶戏准时开演。"话说这机关术啊，就像包饺子......"木偶夸张的动作逗得百姓大笑，"可有些黑心作坊，用烂菜叶子充馅料——就像那边的惠民工坊！"
人群发出哄笑。陆承远趁机展示真正的速算珠，琉璃与磁铁碰撞出清脆声响："各位请看，正品速算珠每颗都经过十二道工序，而他们的......"他用力捏碎假珠，木芯滚落在地，"不过是骗小孩的玩意。"
白砚秋则带着璇玑书院的女弟子，免费为百姓检修机关物件。"这齿轮磨损严重，"她指着某个机械灯，"再用下去会起火。"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备用零件，"星轨阁的学堂明日开课，想学真本事的，天亮就来。"
次日清晨，星轨阁的免费学堂挤满了人。苏晚棠亲自授课，演示如何用简单材料制作实用机关。柳如眉在一旁分发改良后的纺织图纸，唐小乐则带着机械鸟群派发优惠券。
"苏工丞果然好手段。"秘阁右使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苏晚棠抬头，看见对方穿着普通商贾的服饰，袖口露出八角星纹样。"不过，你以为控制了货源，就能赢？"
陆承远的剑己出鞘，却被苏晚棠按住。"右使大人远道而来，不如参观下我们的工坊？"她微笑着递上一杯茶，"新制的夜光茶盏，能根据水温变色。"
右使接过茶盏，指尖刚触到杯沿，盏底突然弹出银针。他慌忙后退，茶盏摔在地上，露出里面藏着的秘阁密信。
"看来右使大人很喜欢我们的'惊喜'。"苏晚棠捡起密信，"长安纸贵，不如我送您些真正的好纸，让秘阁多写些'惠民'谎言？"
右使脸色铁青，拂袖而去。陆承远看着苏晚棠手中的密信，轻声道："他们不会罢休的。"
"我知道，"她望着学堂里认真学习的百姓，"但我们每教会一个人辨别真伪，秘阁的陷阱就少一分机会。"
春风拂过星轨阁的琉璃瓦，苏晚棠忽然想起现代父亲的话："商业的本质是信任。"或许在这盛唐，她正在用机关术和诚意，织就一张信任的大网，而秘阁的阴谋，终将在这张网前撞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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