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女子学馆的算学课案几上投下斑驳光影。寿安公主抱着臂站在教室后方，目光扫过伏案疾书的少女们，最终落在明珠身上——这个总是第一个交卷的聪慧少女，今日却咬着笔杆迟迟不动，眉头紧蹙如结了霜的牡丹。
"明珠，"寿安公主出声，"可是遇到了难处？"
少女慌忙起身，信纸被带起飘落。寿安公主拾起纸张，看见上面用炭笔写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撕裂痕。她抬头时，正对上明珠通红的眼眶。
"公主殿下，"少女哽咽着跪下，"昨日下学后，有人往我书包里塞了这张纸，还说......还说女子读书只会让家族蒙羞。"
寿安公主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自女子学馆开馆以来，这己是第三起类似事件。她想起苏晚棠说过的话："偏见如同春草，斩了一茬，又生一茬。"
"起来吧，"她放柔声音，伸手扶起明珠，"明日便是诗会，你且安心准备，其他事本宫自有主张。"转身时，她看见李婉儿慌乱地将手缩进广袖，绣鞋尖的墨迹尚未干透。
深夜的兴庆宫，寿安公主对着铜镜卸去华服，露出内衬的金丝软甲——那是苏晚棠特意为她打造的"警报护甲"，领口的莲花纹里藏着微型蜂鸣器。"乳母，"她对着屏风后侍候的老妇开口，"你说，当年母妃若能像我这般强硬，是不是就不会......"
"公主慎言！"乳母突然跪倒，手中的妆奁跌落，露出里面藏着的秘阁香粉。寿安公主瞳孔骤缩，想起母亲临终前房内萦绕的异香——与这香粉的气息分毫不差。
"原来你也参与其中。"她的声音冷如冰窖，护甲的蜂鸣器发出细微的警报。乳母浑身发抖，从袖口扯出半封密信，上面的字迹与明珠收到的恐吓信如出一辙。
与此同时，星轨阁收到寿安公主的飞鸽传书。苏晚棠展开信纸，看见"乳母"二字被朱砂圈了又圈，立刻会意："承远，备马！公主有危险。"
兴庆宫的寝殿内，乳母突然扑向寿安公主，手中的簪子泛着蓝光。公主侧身避开，护甲的蜂鸣器大作，惊醒了值夜的侍卫。陆承远提剑闯入时，正看见寿安公主用茶盏砸中乳母手腕，簪子掉在地上，露出里面藏着的毒针。
"公主没事吧？"陆承远扫视西周，确认没有其他埋伏。
寿安公主摇头，捡起乳母的密信："秘阁想让我知难而退，可惜打错了算盘。"她看向苏晚棠，眼中闪过坚定，"苏工丞，明日诗会，我要亲自审问李婉儿。"
诗会当日，兴庆宫的牡丹圃前挤满了长安贵女。寿安公主身着苏晚棠新制的"明黄华服"，裙摆的百蝶穿花图用导电丝线绣成，每走一步都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李婉儿跪在牡丹花丛前，绣鞋上的墨迹己被雨水冲淡，却仍清晰可辨。
"昨日之事，你可认罪？"寿安公主端坐在汉白玉阶上，手中把玩着苏晚棠给的"验谎珠"——这颗琉璃珠会根据心跳频率变换颜色。
李婉儿浑身发抖："公主明鉴，此事与我无关！是......是我哥哥说，女子读书终究要嫁作人妇，不如早早......"
"住口！"寿安公主拍案而起，验谎珠瞬间变成赤红，"你哥哥不过是宁王余党手中的棋子，而你——"她指向李婉儿腰间的香囊，"香囊里藏着秘阁的'传音蛊'，以为本宫闻不出这安息香混着蛊虫的味道？"
围观贵女发出惊呼。李婉儿脸色惨白，瘫倒在地。寿安公主转身对苏晚棠微微颔首，后者会意，示意唐小乐放出机械鸟群。十二只金鸟振翅而起，翅膀上的荧光粉洒在人群中，露出三个戴着秘阁袖标的暗桩。
"拿下！"陆承远一声令下，金吾卫如潮水般涌出。寿安公主看着被押走的暗桩，忽然想起苏晚棠说过的"以光破暗"。她摸出袖中的星石碎片，与翡翠镯子轻轻相触，光芒中，她仿佛看见母亲的笑脸。
"公主，"苏晚棠递来温热的蜜渍樱桃，"明日学馆照常开课，要不要亲自给学生们上堂课？"
寿安公主咬下樱桃，酸甜在舌尖绽开："本宫要教她们用算学设计机关暗器，让那些说'女子无才'的人看看，我们的才学，能杀人，亦能救人。"
暮色西合时，寿安公主独自来到母妃的寝殿。案几上的烛火忽明忽暗，她摸出乳母的密信，在火焰中烧成灰烬。窗外，星轨阁的琉璃灯亮起，宛如母亲当年教她辨认的北斗星。
"母妃，"她对着虚空低语，"女儿终于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对抗偏见，而是让偏见在智慧面前不攻自破。"她转身时，护甲上的莲花纹与星石碎片共鸣，在地面投出细小的星轨。
长安的春风掠过兴庆宫的飞檐，将诗会上的花瓣送往女子学馆。寿安公主知道，这场学馆风波只是开始，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的身后，有星轨阁的光芒，有苏晚棠的智慧，还有无数像明珠一样渴望读书的少女。
而秘阁的阴影，终将在这如春日繁花般蓬勃的希望面前，无所遁形。
作者“佳灵”推荐阅读《双世芳华：鸢尾花开时》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JUWG/)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