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天穹大厦的落地窗，林小满攥紧设计稿的指尖在硫酸纸上压出月牙形凹痕。茶水间的咖啡机发出尖锐鸣响，她突然发现苏晴搅拌棒划过的奶泡纹路，竟与陆霆保险柜密码锁的磨损轨迹如出一辙。潮湿的空气里，隐隐浮动着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这种味道三天前曾在母亲病房的镇痛泵导管上出现过，与陆霆雪茄盒里的异香完全吻合。
"初赛作品涉嫌抄袭。"陆沉舟的钢笔尖戳中评审意见书，鎏金墨水在"苏氏珠宝2018春夏系列"字样上晕开血渍般的痕迹。他扯松领带时，左眉骨的疤痕在顶灯下泛着冷光："你母亲的鸢尾花胸针，当年被剽窃了十七次。"林小满扶正滑落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瞳孔骤缩的瞬间。当她调出云端备份的设计过程视频，投影幕布突然闪烁起实时监控画面——苏晴的雾霾蓝甲片正在她工位抽屉里翻找U盘。
"需要我教你怎么设陷阱？"陆沉舟的掌心覆上她握着鼠标的手，枪茧摩擦着虎口结痂的烫伤。他按下快捷键的瞬间，加密文件夹自动替换成伪造的财务报表。行政部的惊呼声穿透玻璃隔断，林小满看着苏晴仓皇逃离的背影，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冷汗——就在刚才，她瞥见李昊在消防通道与陆霆低声交谈，对方西装内袋露出半截冷链运输单的边缘。
"设计展延期通知。"李昊的鳄鱼皮公文包砸在会议桌上，溅起的咖啡渍在延期文件签章处晕染开诡异花纹。林小满用美工刀轻轻刮拭，2019年冷链事故责任方的LOGO逐渐显现。陆沉舟突然擒住她手腕，带血的领带缠住两人交握的掌心："今晚的慈善拍卖会，我要你戴着这个出场。"他展开黑色丝绒盒，鸢尾花造型的铂金项链在灯光下流转冷芒——正是母亲设计图中被抹去的防伪编号。
更衣室的感应灯忽明忽暗，林小满的后背贴上冰凉的镜面。苏晴的裁纸刀抵住她锁骨，刀尖挑开项链搭扣："赝品也配出现在拍卖场？"却在看清内壁刻着的"LYR-0717"时瞳孔震颤，刀锋在颈侧划出血线。"苏主管认得这个编码？"陆沉舟的皮鞋声从暗处传来，意大利手工鞣制的皮革碾过散落的项链碎片，"2018年你父亲挪用公款跳楼时，手里攥着的正是这串数字。"
拍卖场的聚光灯骤然亮起，林小满看着大屏幕自动播放的举证视频。画面里苏晴父亲颤抖的手正将支票塞给陆霆，背景里的冷链车编号与项链编码完全重合。她摸向空荡荡的脖颈，发现暗扣里藏着微型摄像头。"游戏该升级了。"陆沉舟在震耳欲聋的倒彩声中咬开她衬衫第三颗纽扣，将灼热的吻烙在渗血的刀伤上。他摸出染血的竞标书，2019年7月17日的运输单在镁光灯下逐渐碳化："现在全场都知道，你是我亲手打磨的武器。"而暗处的监控画面里，陆霆正将碎纸机里未完全粉碎的图纸塞进袖扣暗格——那上面，是母亲临终前绘制的复仇路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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