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捏着烫金订单的手指微微发颤，凌晨两点的冷风卷着黑魔术玫瑰的馥郁，将她耳后的碎发吹得凌乱。酒窖密码锁的蓝光在夜色中幽幽闪烁，霍砚深要求的999支玫瑰堆满了三轮车后座，每一朵都用冰丝雪梨纸裹着倒刺。
"密码是0823。"蓝牙耳机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混着玻璃杯轻碰桌面的脆响。沈南星踮脚输入数字时，忽然发现这个日期与自己手机备忘录里标红的"母亲忌日"完全重合。金属门开启的瞬间，冷气裹挟着威士忌的木香扑面而来，激得她锁骨处的擦伤泛起细密的疼。
酒窖穹顶的射灯骤然亮起，霍砚深倚在橡木桶堆砌的墙边，黑色丝质衬衫解到第三颗纽扣，祖母绿袖扣在冷光下泛着幽芒。他指尖捻着半片玫瑰花瓣，目光扫过她发梢沾着的夜露："迟到两分钟。"
"冷链车在国道上抛锚了。"沈南星将最后一筐玫瑰搬进恒温室，后腰撞上突然降下的金属置物架。霍砚深抬手撑住摇晃的货架，袖口擦过她耳后胎记时，沾着花瓣碎屑的拇指突然加重力道。
置物架上的冰桶轰然倾倒，沈南星慌忙后退半步，衬衫第三颗贝壳纽扣弹在霍砚深的腕表表盘上。男人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裂帛声格外清晰，她低头看见自己胸前的蕾丝内衬，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
"别动。"霍砚深扯下暗纹领带，金属领带针擦着她锁骨划过。他掌心的温度穿透单薄衣料，将冰丝雪梨纸折成三角固定住崩开的衣襟。沈南星数着他呼吸的频率，发现每当自己睫毛颤动，他喉结处那道浅淡疤痕就会跟着起伏。
警报器突然尖啸着炸响，霍砚深揽着她滚进恒温室的玻璃花房。三百支黑魔术玫瑰被撞得漫天纷飞，沈南星后脑勺枕着他掌心时，看清天花板的红外线网格正在扫描整间酒窖。
"冷链车装的不是玫瑰。"霍砚深单手解开衬衫第西颗纽扣，祖母绿袖扣擦过她耳垂，"有人篡改了你的订单代码。"
沈南星摸到身下压着的金属箱，冷冻标签上"永生花3号样本"的字样正在融化。霍砚深突然掐住她手腕，将她的指纹按在箱体识别区："你母亲二十年前签收的货品，现在物归原主。"
恒温系统突然超负荷运转，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玻璃墙。沈南星呵出的白雾模糊了霍砚深的脸，他撕开黑魔术玫瑰的冰丝包装，将倒刺抵在她渗血的锁骨擦伤处："沈小姐，你送来的每支花蕊都藏着微型追踪器。"
酒窖深处传来密码锁二次开启的声响，霍砚深突然将整支玫瑰塞进她颤抖的唇间。腥甜汁液漫过齿关时，他贴着那枚蝴蝶胎记低语："吞下去，这是解构追踪器磁场的活性酶。"
沈南星在窒息感中咬破花瓣，尝到与童年记忆里相同的草木苦香。霍砚深腕间的烫伤疤擦过她睫毛，将染血的领带针别进她衣襟裂口："现在开始，你运送的每支花都关联着三条人命。"
防弹玻璃炸裂的瞬间，霍砚深抱着她跌进暗门后的升降梯。沈南星数着楼层显示屏跳动的数字，发现地下七层的标识旁刻着母亲生前设计的苏绣纹样。升降梯停稳时，霍砚深突然将她的手机抛进玫瑰花箱，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短信：
「永生花吃人，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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