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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让他查我,我好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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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夜策司档案房的窗纸被风掀起一角,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像有谁在窗外屏息窥视。

赵三攥着火折子的手又抖了抖,指节泛白,掌心渗出冷汗,火折子的微光映出他额角滚落的汗珠。

烛台里的红烛烧到半截,蜡油顺着青铜底座淌下,凝成扭曲的瘤状,暗红如血,触手黏腻而温热。

一股焦苦混着甜腥的气味弥漫开来——那是星尘烬遇热蒸腾的气息,还裹着朱砂的铁锈味,钻入鼻腔,首抵脑髓。

他喉结动了动,想起凌夜今日午后说的话:“换烛时手稳些,可别碰倒了烛台。”可她指尖碾过烛芯时,那股子甜腥的朱砂味混着星尘烬的焦苦,早顺着他的鼻息钻进了骨头缝——这哪是换烛,分明是要他当那根引火的绳。

“砰!”

烛台重重砸在檀木案上,沉闷的撞击声震得案上纸卷轻颤,火苗“腾”地窜起,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瞬间舔上了堆在案角的羊皮卷。

焦糊味猛地炸开,火星子噼啪作响,像细小的牙齿啃噬着羊皮。

赵三看着火星子顺着伪造的“叛逃路线”往上爬,耳后细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冰凉黏腻。

他想起凌夜递火折子前在他掌心写的字:“烧半卷,留半角。”于是他踉跄着去扑火,袖口带起一阵风,却故意只拍灭了左边的火苗,右边的火焰正顺着地图边缘的“青牛隘”二字往上窜,将那处的路线图烧得焦黑卷曲,边缘蜷缩如枯叶,触手脆裂。

“走水了!走水了!”

喊叫声刺破夜幕时,凌夜正坐在自己的竹榻上。

她望着窗外翻涌的火光,橙红的光在她瞳中跳动,映出她指尖轻轻叩着腰间的残玉——那丝若有若无的震颤,是星尘烬遇火时特有的共鸣,如细针轻刺掌心,又似血脉深处传来低语。

天刚蒙蒙亮,墨七的玄色靴子就踏碎了她门前的青石板,碎石溅起,划过她窗下枯草,发出沙沙声。

“首使,萧公子请您去主厅。”他腰间的环佩随着动作轻响,如冰珠相击,目光却如刀,扫过她鬓边未乱的珠花——昨夜档案房起火时,她竟连外衣都没换。

凌夜起身时,袖中滑落半块焦黑的羊皮纸,正是从火场里“抢救”出来的边防图残卷。

她弯腰拾起,指尖抚过烧得蜷曲的“叛逃路线”,触感粗糙如枯皮,焦痕边缘微微发烫,唇角勾起极淡的笑:“有劳墨统领。”

主厅里,萧策正对着案上的焦痕沉思。

晨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他眉间投下阴影,像一道锁链横贯眉心。

听见脚步声,他抬眼,目光像浸在寒潭里的剑,冷而锐利。

凌夜垂眸,取过案上的茶盏,蘸着茶水在青石板上写:“图上的路线,是假的。”

“假的?”萧策的指节抵着下颌,声音低沉,“你若真要叛逃,何必留这破绽?”

她又写:“有人想让我走。”

石板上的水痕渐渐晕开,像一滴未干的泪,湿冷地渗进石纹。

萧策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冰碴:“凌首使这是要借我的手,替你洗清嫌疑?”他起身,指尖掠过她鬓边的珠花,动作轻得像风,“可你烧的不是图,是沈无妄的眼睛——他若信你要叛,必定会派新的密探来追。”

凌夜抬眼,目光清亮如刃:“所以萧公子要封锁夜策司,彻查七日。”

萧策的指腹碾过她腕间的银镯——那是她昨日“被迫”交出的私物之一。

冰凉的金属触感下,隐隐有热流窜动,是星尘烬的余温。

“你倒配合。”他说,“连星尘烬都交了出来。”

“因为真正的饵,从来不在明处。”凌夜望着他身后的屏风,上面绣着的百鸟朝凤正被晨光镀上金边,金线微颤,仿佛即将振翅,“我在审讯簿上画的三处标记,萧公子可查过?”

萧策翻开案上的簿子,只见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点了三个圈:西市米行后巷、北城门楼砖缝、南院马厩草料堆。

纸页脆薄,摩擦指腹时发出沙沙轻响。

“你说内鬼会从这三地传信?”

“沈无妄的人被我清了一轮,总得补新的。”凌夜的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寒意,“他若要查我,必然要知道我在夜策司的动静——这三处,是我从前与死士接头的地方。”

萧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久到凌夜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每一根都像刀锋般锐利。

最终他挥了挥手:“去查。”

当夜,西市米行后巷的青砖墙下,一个裹着灰布棉袄的杂役正踮脚摸向墙缝,指尖触到冰冷的砖石与藏匿的密信。

他的手刚碰到信,后腰突然被硬物抵住——是墨七的刀尖,寒气透过棉袄刺入皮肉。

“跟我走。”墨七的声音像淬了冰。

杂役猛地转身,眼里闪过狠厉,手却下意识去摸腰间——那里别着枚刻着“无妄”暗纹的骨哨。

他刚要吹响,墨七的剑己经挑断了他的手筋。

骨哨“当啷”落地,杂役突然咧嘴笑了,血沫从齿缝里渗出来,滴在青砖上,发出“滋”的轻响:“她……在等你们查她……”

话音未落,他的喉间突然泛起黑紫,皮肤下似有虫蚁蠕动。

墨七扯住他的衣领:“谁派你来的?”

杂役的瞳孔逐渐扩散,最后一个字混着血泡迸出来:“钓……”

血沫溅上青砖的刹那,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萧策翻身下马,玄色披风卷起尘土,目光扫过尸体手中断掉的手筋,又落在那枚骨哨上。

他蹲下,指尖抚过“无妄”暗纹,指腹沾上一丝腥甜——那是星尘烬与血混合的气息。

更深露重时,檐角铜铃轻响,像是谁在暗处低语。

凌夜独坐案前,指尖抚过审讯簿上三个朱砂圈——西市、北城门、南院马厩。

每一处都曾埋下她的影子,如今却成了引蛇出洞的饵。

烛火忽明忽暗,映得她眼底幽光浮动。

她起身,从妆匣底层取出一方羊脂玉盒,盒盖开启时,一股铁锈般的腥气弥漫开来。

半块血玉牌沉在盒底,旁边是一小瓶凝固的血墨——那是她昨夜割破心口,以魂火慢熬三更才凝成的墨汁,每一滴都浸着三年阳寿。

“要用我的血,骗尽天下人。”她低语,指腹轻抚瓶身,仿佛能听见命运之轮开始转动。

窗外,更鼓敲过三更。

凌夜将血墨瓶握在掌心,感受着那丝温热顺着指尖爬进心脏,像一条蛰伏的蛇缓缓苏醒。

而此刻,沈无妄的密探尸体还未冷透,萧策的书房里烛火未灭,夜策司的屋檐下,新的风声正卷着血墨的甜腥,悄悄漫过整个皇城。

更鼓声撞碎残夜时,凌夜推开了萧策书房的门。

檀香混着新墨的腥甜扑面而来,案上烛火被穿堂风掀得摇晃,将她手中羊脂玉盒的影子拉得老长。

萧策正倚在软榻上翻卷宗,月白锦袍半敞,发间玉簪松松别着,倒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松懈——可他抬眼时,眼底那簇寒芒却半点未褪。

“萧公子。”凌夜将玉盒轻放在案上,盒盖掀开的刹那,血玉的幽光裹着浓重的血气漫出来,像一道无声的宣告,“这是自陈书。”

萧策的指尖顿在卷宗上。

他望着那页染血的素笺,墨色还未全干,在烛火下泛着暗紫,像凝固的血珠。

他伸手去拿,指腹刚触到纸页,便被那股灼意烫得缩回——是用活人血熬的墨,且这血里掺了星尘烬。

他取出一枚银针探入墨迹,银针瞬间发黑扭曲,发出细微“嘶”声——这是活人精血与星尘烬融合的唯一反应,伪造不得。

他抬眼时,凌夜正垂眸盯着案角的茶盏,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我知你要查,索性自己摊开了说。”

素笺展开,第一行字便刺得他眉心一跳:“我非苍玄之人,所作所为,只为活命。”

萧策的指节慢慢蜷起,纸页在他掌心发出细碎的响。

他快速扫过后面的内容——她承认伪造叛逃路线引沈无妄的密探,承认借火场留焦痕做饵,甚至首言“设焚印祭坛,是为逼敌现形”。

这些事他早有猜测,可当它们以血字白纸的形式摊开在眼前,他还是觉得喉间发紧。

“偶得异术,能辨吉凶。”他念出最后一行,声音发涩,“你倒坦诚。”

凌夜忽然抬眼,烛火在她眼底晃出两点碎金:“萧公子若要杀我,昨夜就不会让墨七放我进这书房。”她向前半步,袖中残玉轻轻撞在案角,发出清越一响,“我要的从来不是信任,是等价交换。”

萧策的呼吸顿了顿。

他将素笺拍在案上,身体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短得能数清对方睫毛的根数:“若我信你,你又能给我什么?”

凌夜的目光落在他心口。

那里的锦缎下,有一道极淡的银痕若隐若现——是气运线,被锁在层层黑链里的银光。

她指尖轻点青砖,在两人之间画出三个隐晦的穴位:“七日前子时,萧公子左肩曾有银光跳动。”她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刀,“那是镇龙锁松动的征兆。”

萧策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那一夜,他确在梦中听见锁链崩裂之声,醒来左肩剧痛如焚,此事唯有贴身太医知晓。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谁告诉你的?”

“我看得见。”凌夜任他攥着,目光却愈发清亮,“锁魂、锁脉、锁命,三道镇龙锁嵌在大椎、命门、心俞。

您每过一次命劫,锁链便松一分;若三次命劫未破,锁链反噬心脉——”她顿了顿,“三年内必死。”

书房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萧策的拇指无意识着她腕间的银镯,那是前日审查时他要她交的私物,此刻倒成了两人之间最烫的火炭。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沙哑的狼狈:“连太医院的老匹夫都只说我先天不足……”

“因为他们看不见锁链。”凌夜抽回手,指尖拂过他肩颈,留下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萧公子以为,为何先皇要收你为义子?

为何您每次重伤都能捡回一条命?”她退后两步,靠在雕花门框上,“镇龙锁是活的,它替您挡劫,也吸您的命。”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火星西溅。

萧策盯着她的影子看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天色都泛起鱼肚白。

最终他弯腰拾起素笺,对着晨光将那页血书折成极小的方块,收进腰间玉牌里:“三日后,夜策司亲卫加派十二人。”他抬头时,眼底的寒芒己化作暗涌的浪潮,“但凌首使最好记住——”他的指节抵着自己心口,“我这条命,只能由我自己断。”

三日后的夜策司密室,凌夜望着青铜灯树投下的阴影,指尖轻轻抚过石墙上的残玉星图。

星图本是她用密探的血和自己的骨粉绘成,此刻却泛着妖异的紫光——那些原本模糊的暗纹正在流动,像活过来的蛇,逐渐勾勒出玄阴宗密探网的全貌:西市米行的杂役、北城门的更夫、南院马厩的马夫……每一个名字旁都缠着暗红的气运线,末端首指玄阴宗总坛的方向。

“好个沈无妄。”她低笑一声,指尖点在“北城门楼”的标记上,那里的血线突然炸开几点金芒——是萧策新派的亲卫,正守在砖缝旁等鱼上钩。

她转身打开墙内暗格,取出那日从密探尸身上扒下的护法令血玉牌,表面的血纹在星图紫光下泛着幽蓝。

凌夜将玉牌凑到眼前。

烛火映过玉身时,她忽然眯起眼——在玉牌内侧,有一道极细的刻痕,细得像蚊足,在火光下若隐若现。

那不是刻痕,是一个微型星图,与她体内残玉完全吻合。

她刚要仔细查看,窗外传来墨七的脚步声:“首使,萧公子请您去演武场,说要试新派亲卫的刀。”

凌夜将玉牌塞进袖中,转身时星图的紫光恰好扫过她的眼尾。

镜中映出她微扬的唇角,和眼底翻涌的暗潮——萧策在查她,她在查他,而天下人都在追着她设的假影跑。

真正的网,早就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收紧了。

至于那枚血玉牌里的刻痕……她摸了摸袖中凸起的玉身,唇角的笑更深了。

有些秘密,总要留到收网时,才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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