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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线之下,我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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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庙的青瓦裂了道指宽的缝,雨丝斜斜漏进来,在凌夜蜷曲的脊背上洇出深色水痕。

湿冷的布料紧贴肌肤,像蛇蜕般黏腻,每一次呼吸都带起一阵寒意,顺着尾椎爬上来。

她无意识地蜷了蜷手指,掌心旧伤突然一疼——方才撞开暗门时崩裂的伤口,结痂处被雨水泡软,此刻正顺着掌纹渗血,暗红血珠蜿蜒成蛛网,在灰扑扑的粗布衣袖上晕开,腥气混着雨水的土腥味钻进鼻腔。

“嘶。”她倒抽一口冷气,低头盯着掌心的血,忽然想起昨夜试图催动天机之眼的场景。

那时她跪坐在草堆里,咬着牙默念“观”字诀,可才运转半分神识,额角便炸开刺疼,仿佛有人拿烧红的铁签子往眼窝里捅。

视野里炸开无数金星,再恢复清明时,那能看见气运线的能力竟像被人用铁锁锁死了——脑海深处炸响一道冰冷意念:“天机之眼初醒未稳,强行开启,神识永溃。”

她咬着舌尖醒过来,血腥味在齿间蔓延,舌尖的钝痛与额角余痛交织,像有细针在颅内来回穿刺。

第一个念头不是疼,是“糟了”——这具身子不过是淬体境初期,没了天机之眼,她连三步外有没有危险都摸不准。

更要命的是,沈无妄那疯子发现她逃脱后,必然全城搜捕。

她低头扯了扯袖口,青灰底色上银线缠枝莲的纹路刺得眼睛生疼——这是玄阴宗婢女的制式服饰,整个苍海城有头有脸的人都认得。

她现在走在街上,活像块挂着“猎物”二字的肉。

“得让沈无妄相信我死了。”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节在神像基座上敲出轻响,“死人不会被追捕,死人不会泄露他左肩有死兆的秘密。”

雨声渐疏,天边泛出灰白。

她靠着冰冷的墙根,指尖触到青砖的粗粝,寒意顺着指腹渗入骨髓。

她一边舔舐掌心裂开的伤口,咸腥与刺痛在舌尖交织,一边回想这几日的所见——柳莺抄账时总在“夜”字末笔拖出小钩;老孙头的妻子咳了半月,吐血如朱砂,怕是熬不过今夜;义庄每日辰时收尸,晌午烧化……这些碎片在她脑中拼凑成一张网。

她要借这城的规则,借这人的命,借这天的势,把自己从猎物变成执刀之人。

次日清晨,晨雾像浸了水的棉絮,裹着城郊乱葬岗的荒草。

凌夜贴着土坡匍匐前进,裤脚被带刺的野荆划得破破烂烂,每爬一步,荆棘都撕扯着布料,留下细碎的刺痛。

义庄的茅草顶在雾里若隐若现,隐约能听见仵作敲梆子的声音——“辰时三刻,收尸喽”,梆声沉闷,像敲在朽木上,回荡在空旷的坡地间。

她缩在老槐树下,树皮粗糙的触感硌着后背,腐叶的霉味混着晨露的湿气钻进鼻腔。

她看着两个差役抬着草席往义庄走。

草席边缘露出半截青布裙角,是昨夜暴毙的老孙头之妻——她记得三日前送药路过村口,那妇人咳得撕心裂肺,吐出的血沫溅在门槛上,像打翻的朱砂。

那时她就想:这种人,活不过七日。

草席被丢在义庄门口时,半块木牌从草席缝隙里滑出来,“啪嗒”掉在泥地里,声音清脆,像一根枯枝断裂。

凌夜的呼吸骤然一滞。

木牌上“柳”字刻痕深浅不一,正是柳莺藏在枕头底下的那半块——柳莺曾在井边炫耀过,说这是她娘当年在内院当差的凭证,后来被冤枉偷了主子的翡翠镯子,才被贬去扫茅房。

那时柳莺捏着木牌掉眼泪,说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遗物。

她猫着腰摸过去,指尖刚碰到木牌,远处传来差役吐痰的声响,黏腻的“噗”声砸在泥地上。

“老张头,那痨病鬼的尸首你处理了?”

“处理个屁,等晌午太阳毒了再烧,省得沾一身晦气。”

脚步声渐近,靴底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凌夜赶紧缩回草窠,枯叶擦过脸颊,留下微痒的触感。

看着两个差役踢开草席进了义庄,她这才迅速捡起木牌,又从义庄后墙撬下块腐朽的棺木碎片,木屑扎进指缝,带着陈年棺木的腐朽气息。

炭块混着雨水调成的墨汁在木片上晕开,凌夜盯着自己的手,刻意把笔锋顿了顿——柳莺抄账册时总爱在“夜”字最后一笔拖长,像条小尾巴。

她模仿着那个弧度写完“婢女凌夜畏罪自缢于东林坡”,墨迹在湿木上微微晕染,散发出淡淡的焦味。

最后,她摸出逃亡时遗落的一只绣鞋,将木牌和木片都塞了进去。

绣鞋面上半块褪色的并蒂莲蹭上了泥,那是她用玄阴宗裁衣房的边角料绣的,不值钱,却比命还金贵。

针脚细密,是她曾在裁衣房偷学的技法,指尖抚过时,还能感受到丝线微微凸起的触感。

她把鞋塞进东林坡歪颈槐的树根裂缝里,泥土簌簌往下掉,盖住了鞋尖——这里是昨夜她翻墙逃离的必经之路,沈无妄的爪牙若顺着踪迹追查,必然会发现这只“遗落”的鞋。

“柳莺的木牌,柳莺的笔迹,柳莺的……”她拍了拍手上的土,掌心残留着泥土的颗粒感,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在山神庙外骤然停住。

有男人粗哑的嗓门炸响:“都给老子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凌夜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贴着庙墙滑进供桌底下,木板的尘灰簌簌落下,呛得她几乎咳嗽。

听着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越来越近,心跳在耳膜上敲出闷鼓。

风卷着雨丝灌进庙门,吹得供桌上的残香忽明忽暗,香灰簌簌落下,火星溅在她手背上,烫出一点微红。

残香的苦味混着雨水的湿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玄阴宗的黑幡在东林坡的风里猎猎作响,第三日午时的日头正毒,晒得泥土泛白,踩上去发出“咔”的脆响。

那名方脸执事蹲在歪颈槐下,腰间玄铁令牌撞在树干上发出闷响——他前日奉命追查凌夜踪迹时,曾在此处发现半枚带泥的鞋印,此刻正用短刀挑开树根处的土块。

"吱呀——"

刀尖触到硬物的刹那,他呼吸一滞。

绣鞋被泥裹着露出半角,褪色的并蒂莲纹路让他瞳孔骤缩——这正是玄阴宗婢女的制式绣鞋。

他扯出鞋时,木牌"啪嗒"掉在掌心,裂缝里夹着的碎木片上,"凌夜畏罪自缢"的字迹还带着墨晕。

"报——"

执事攥着证物翻身上马,马蹄溅起的泥点糊在玄阴宗的门匾上。

柳莺正蹲在廊下剥莲子,听见前院传来的马蹄声,指尖的莲子"骨碌"滚进阴沟。

她望着执事腰间晃动的绣鞋,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那木牌是她藏在枕头底下的,昨夜她去东林坡与赵五私会时,枕头还好好压在草席下。

她伸手往枕下摸去,指尖触到的只有粗布垫子——那半块木牌呢?

她心头一紧,难道……赵五己经拿走了?

"柳莺,主子召见。"

小丫鬟的传话声像根细针,扎得她膝盖发软。

她踉跄着撞翻了竹篮,青绿色的莲子滚了满地,有颗硌在脚底板,疼得她眼眶发红。

沈无妄的偏厅里飘着沉水香,她跪下去时,额头几乎要贴上冰凉的金砖——抬眼正看见沈无妄指尖转着那半块木牌,银纹在他腕间流转,像条随时会咬人的蛇。

"柳姑娘。"沈无妄的声音像浸了蜜,"你娘的东西,怎会在凌夜鞋里?"

柳莺的指甲掐进掌心。

昨夜私会时,她确实翻找过枕头——赵五说要带她远走高飞,她鬼迷心窍想取出木牌当盘缠,结果翻得草席乱成一团。

此刻她喉头发紧,想起凌夜前日替她顶了三记藤条,想起那丫头蹲在井边替她补绣鞋时的模样,脱口而出:"她...她偷的!

定是偷了去栽赃我!"

话音未落,沈无妄的笑凝在嘴角。

他盯着木牌上深浅不一的刻痕,想起那日地牢里,凌夜被抽得皮开肉绽时,却突然抬头说:"主子左肩的伤,若在月圆夜用玄冰草敷三次,恐要反噬。"当时他只当是疯话,却在昨夜试了试——左肩的旧伤果然像被火烤,疼得他砍了三个丫鬟的手。

"掘尸验骨。"他将木牌摔在案上,震得青瓷茶盏跳了跳,"我要见凌夜的尸首。"

当夜,义庄外的枯井里泛着腐水味,湿土与尸臭混杂,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腐烂的苔藓。

凌夜蜷缩在井壁凹处,指甲缝里还沾着白天扒开老坟时的湿土——老孙头妻子的尸首被她拖进乱葬岗的空棺,换了她的婢女服,泥灰抹脸后,连脖颈的弧度都与她有七分像。

此刻她盯着义庄里晃动的火把,掌心沁出的汗顺着井壁往下淌,在砖缝里积成小水洼,指尖触到时,凉得像蛇舌。

"起!"

玄阴宗的黄衣术士甩动引魂幡,符纸在尸身上方燃起幽蓝火焰,火光映在术士脸上,忽明忽暗。

他闭目掐诀,忽而眉头一跳:“此人身魂不合……”话未说完,瞥见沈无妄冷眼扫来,喉头一紧,改口道:“……然气息残留与凌夜一致,魂魄己散,恐难追溯。”

凌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具尸首腕间系着她的贴身玉佩,是她前日故意落在地牢草堆里的。

沈无妄踩着青砖走近,月光照在他腰间的玄铁剑上。

他俯身掀开盖尸布,盯着尸体左手的指甲缝——里面嵌着半片槐树皮,和东林坡歪颈槐的纹路分毫不差。"烧了。"他退后两步,玄色广袖扫过满地纸钱。

火舌舔着棺木时,凌夜在井底闭紧了眼。

火星子透过井壁裂缝落在她手背上,烫起一串小泡,她却感觉不到疼——她赌沈无妄信证据链,赌他不屑于查一个低贱婢女的生辰八字,赌那具尸首腕间的玉佩足够让术士误判。

首到火光映红半边天,她才敢松开咬得发疼的后槽牙,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粗布衣裳,湿冷地贴在脊背上。

三日后,城南贫民巷的洗衣坊里,皂角水的气味呛得人睁不开眼,泡沫在青石板上堆积,泛着浑浊的白。

凌夜蹲在青石板上捶打衣物,棒槌落下时,掌心突然刺痛——像有人用细针挑开了她眼底的纱。

她抬头望向河面,水波纹荡开时,倒影里的自己头顶竟浮着一缕银线,细得像蛛丝,却亮得刺眼。

"啪!"

棒槌掉进河里,溅起的水花模糊了倒影。

她猛地弯腰去捞,发顶的银线却在水面上晃得更清晰了——那不是她原本断裂的灰线,倒像是从某处抽来的。

她想起前日在赵五的巡逻路上,用沾血的草叶画了道偏运符,让他被石块绊了脚,延误了三息去追逃犯。

那时指尖划过草叶,血珠渗进叶脉,像一条微弱的红线。

她曾听师父说过,改命如逆水行舟,每动一线,天地必有感应——轻则反噬,重则遭天谴。

难道...那三息的"厄运偏移",竟反哺了她一丝气运?

"哑姐,发什么呆?"

小丫鬟的喊声惊得她一颤。

她慌忙捞起棒槌,余光瞥见河面倒影里,银线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

指尖触到水面时,那线突然往她掌心钻了钻,像条活物。

她喉结动了动,喉间泛起铁锈味——这是天机之眼恢复前的征兆。

当夜,凌夜缩在洗衣坊的柴房里。

她借着月光在青砖上画符,指尖刚沾血,眼底便泛起金光。

她盯着自己的气运线,看着那缕银线慢慢变粗,心跳得像擂鼓——原来她不仅能看命,还能...窃命?

洗衣坊后的河水在夜色里泛着微光。

凌夜蹲在河边,水面映出她发亮的眼睛。

她伸出手指轻点水面,银线随着涟漪荡开,又缓缓聚回原处。

这是她潜伏的第五日,每日寅时,她都会借河水反光试探天机之眼——今日,那线比昨日粗了半分。

远处传来打更声,"咚——"

凌夜望着水面,眼底的金光渐盛。

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雷,像在应和某种即将破土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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