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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让他主动求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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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表面的血泡“啵”地裂开,沈无妄喉间溢出闷哼。

左肩溃烂处的黑血顺着肌理爬向脖颈,像条活物般啃噬着他的皮肉,皮肤下似有细虫游走,每一寸蠕动都牵扯出锥心之痛。

他咬碎半颗后槽牙,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进池里,溅起的血花中倒映出那道银线——比三日前更粗了,甚至泛着星星点点的金芒,仿佛命运之丝正被某种力量强行牵引、拉伸。

“好个反噬归流术……”他扯动嘴角,笑容比血池更腥甜,舌尖尝到铁锈味,“你当我玄阴宗镇宗典籍是摆设?”他猛然挥袖,血池中央浮起半块青铜残碑,碑面刻着扭曲的咒文,触目如蛇行蚁走,碑身微颤时发出低频嗡鸣,震得密室西壁簌簌落灰。

“等我用‘锁魂碑’钉死你的气运线,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话音未落,左肩突然传来锥心剧痛,皮肉如被无形利齿撕裂,他踉跄栽进血池,暗红的池水立刻将他淹没,水波荡开时泛起腥臭泡沫,触感黏腻如油膜裹身。

密室石门轰然闭合,玄阴宗的追捕网,终于随着这位少主的闭关,暂时松动了。

千里之外,燕都南郊的萧府别院,雪终于停了。

一弯残月悬在檐角,清光如霜,铺在青石板上泛出冷白,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凌夜握着扫帚的手冻得发红,骨节僵硬,扫帚柄摩擦掌心,留下粗粝的触感,可她仍在一下下扫着——仿佛每一铲雪,都在为某条看不见的线,清出道路。

她眼角余光瞥见萧策的书童捧着炭盆进去,又捧着空盆出来——这是今日第三盆炭了。

炭火灼烧的焦味尚未散尽,又被冷风卷走,只余一丝微温在鼻尖打转。

“公子今日批了七封密报,见了三个幕僚。”她在心里默数,扫帚尖扫过廊下积雪,发出“沙沙”的轻响,像蚕食桑叶,“第一个幕僚提到盐税,公子揉了揉眉心;第二个说北疆军报,他的笔顿了三息;第三个……”她扫到台阶下的冰棱,指尖触到那冰棱边缘,寒意如针扎进皮肤,“第三个刚说‘陛下最近总召定北侯’,公子就把茶盏捏碎了。”

暮色漫进院子时,她蹲在廊角假装捡枯枝,实则盯着萧策练剑的身影。

他的剑招大开大合,破风声如裂帛,可每刺向左侧时,剑势总偏半寸——那是旧伤的位置。

她听见他呼吸微滞,剑尖点地时,青石板上留下浅浅的划痕。

“昨日寅时三刻,前日戌时二刻……”她数着他揉肩的次数,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指尖微微发麻,“月圆之夜,该是最厉害的。”

入夜后,月光像层霜铺在瓦当上,檐角滴水成冰,坠地时发出“叮”的脆响。

凌夜缩在柴房里,借着灶火微光翻捡药渣——这是她在洗衣坊当差时偷偷攒下的,艾草、合欢皮、少量朱砂,混着半把晒干的夜交藤。

她把药末塞进铜炉,火舌舔过药末,一缕淡香钻进鼻腔,初闻带着点苦,继而泛起暖意,可细嗅之下,那暖中竟藏一丝腥甜,像温水混了血。

子时的梆子刚响,萧策的院子里传来闷哼,那声音压抑而短促,像被什么死死堵在喉咙里。

凌夜攥紧扫帚冲出去,却在院门口顿住脚步——她看见窗纸上映着摇晃的影子,那影子扶着墙滑下去,又撑着桌子站起来,如此反复三次,每一次起身都更慢一分。

她屏住呼吸,香灰从铜炉里簌簌落在雪地上,像条淡青色的线,蜿蜒着钻进萧策的窗缝,触地时竟微微发烫。

“咳……”房里传来压抑的咳嗽,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碎片溅落时划过木地板,发出刺耳的“刮”声。

凌夜扫雪的动作顿了顿,扫帚尖在青石板上划出半道弧——那是她算好的香路。

三刻钟后,窗纸后的影子终于稳了。

她听见门闩滑动的声音,立刻低头扫雪,扫帚与青石板摩擦的“沙沙”声里,混着自己加快的心跳。

“你可知我为何留你在身边?”

清润的男声裹着夜寒撞进耳朵,像冰珠落玉盘。

凌夜指尖微颤,扫帚“啪”地掉在地上,木柄砸雪,溅起几点碎冰。

她抬头,看见萧策倚着门框,月白中衣半敞,露出锁骨处淡青的血管,那血管微微搏动,像蛰伏的小蛇,寒毒正随血脉游走。

他发梢还沾着冷汗,湿漉漉地贴在额角,眼神却比往日更亮,像淬过冰的剑,寒光逼人。

她弯腰捡扫帚,余光瞥见他脚边的碎瓷片——那是方才摔碎的茶盏,碎片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腥气隐隐飘来。

凌夜的扫帚“啪”地落在雪地上,惊起几点碎冰。

她垂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指尖微微发颤——这是她刻意演的惶恐,却在触及萧策脚边带血的瓷片时,真真切切地泛起了寒意。

三天前她躲在柴房配药时,天机之眼分明看见他气运银线上缠着根暗红丝线,像条毒蛇正往心口钻,此刻那蛇尾怕是己经啃到肺管子了。

“因为你不怕我。”萧策的声音裹着夜雾漫过来,清润里浸着冷。

凌夜抬头,正撞进他淬冰般的目光里。

他月白中衣半敞,锁骨处的血管泛着青,可那双眼却亮得骇人,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剖开来看。

她喉结动了动,装作被吓到似的后退半步,却在退到廊柱时稳住身形——这是她算好的位置,月光刚好能照亮她沾着药末的指尖。

萧策的目光跟着落下来,她趁机用冻红的手指蘸了檐角滴下的雪水,在青石板上缓缓写:“活命之法,换遮风之地。”

字迹随着雪水渗进石纹,像道褪色的符咒。

萧策冷笑一声,靴底碾过碎瓷片,发出刺耳的“咯吱”声,“若我给不了呢?”他逼近两步,阴影罩住她,可凌夜的视线却像钉子似的钉在他右臂上——那里中衣的褶皱比左边深了三分,是旧伤发作时习惯性按压的痕迹。

她又蘸了水,在“遮风之地”旁重重划出第三行字:“我能解你命劫。”

石板上的水痕突然凝出白霜,寒气从指尖蔓延至腕。

萧策的瞳孔骤缩成针尖,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右手下意识按上右臂,那里的肌肉正不受控地抽搐——这命劫是他十二岁时替皇帝挡了刺客的淬毒匕首,毒入骨髓,每月月圆夜便如万蚁噬骨。

连太医院最顶尖的医正都只说“寒毒入络”,眼前这哑婢如何能一语道破?

他指尖微颤,目光扫过她冻裂的手指,又想起三日前那缕若有若无的药香——竟压住了三成痛意。

“她怎会知晓此事?莫非是父皇安排的眼线?”他心中疑云翻涌,可那药香……确是她所焚。

凌夜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心里的算盘敲得噼啪响。

三日前她在柴房熬药时,天机之眼看见他的气运银线被暗红血线缠住,那是因果反噬的征兆——他替皇帝挡刀的善举,在帝王心术里反成了“功高震主”的刺。

她故意让药香顺着风钻进他房里,夜交藤安神,艾草温经,不过是缓兵之计,可他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在子时咳得整面窗纸都在抖。

“若你真能解。”萧策突然伸手扣住她手腕,指腹碾过她掌心的月牙印——那是方才捡扫帚时掐的,“我许你自由身,外加百两黄金。”他的体温烫得惊人,像是要把她的骨头都烙化。

凌夜却摇头,用另一只手在石板上画了个“三”字,又指了指天。

萧策的拇指松了松,眉峰微挑。

自由身是断了他的掌控,黄金是俗物,这“三”字……他垂眸看她冻得发紫的指尖,突然笑了,“要三年庇护,且要我亲口承诺。”他松开手后退半步,月光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暗潮,“你倒是会挑时候。”

凌夜没接话,又在“三”字旁添了句:“三年后,你若成势,需听我一策。”石板上的水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道契约。

萧策盯着那行字,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狠劲,“好个谈投资的。”他转身时中衣扫过她的扫帚,带起一片雪沫,“三日后,来西跨院密室。”

三日后的雪比那日更厚。

凌夜缩在西跨院的影壁后,看萧策的谋士掀开门帘进去,又听着里面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公子!一介婢女岂可染指机要?”谋士声音发颤。

“她三日来所扫之雪,比你们呈上的奏报更有价值。”萧策冷冷回应。

凌夜的天机之眼透过窗纸,看见萧策正把一枚新刻的玉印拍在案上,玉质温润,上面“夜策”二字刻得极深。

“从今日起,府中增设‘静言阁’。”萧策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由一名哑婢执掌情报梳理,首通我手。”话音未落,谋士的惊呼声被压了下去,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凌夜指尖轻抚唇角,抬头时正见檐角积雪簌簌落下,在她脚边融成水洼——水面倒映着她头顶的银线,正与萧策的气运银龙缠绕成环,如活物般吞吐着光华。

她转身往柴房走,靴底碾碎积雪的声音里,听见身后传来门轴转动的轻响。

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谋士灰头土脸地退出来,而萧策正站在窗前,望着她的背影。

静言阁的牌匾此刻该在木匠房里雕着,明日卯时会被漆成沉檀色,挂在二进院东厢——这些她早就算好了。

回到柴房时,夜己深沉。她蹲下身,从灶底摸出最后半把夜交藤。

灶火映着她眼底的光,那是比天机之眼更亮的东西。

明日她就要搬进静言阁,名义上是整理文书,可谁都知道,能首通萧策案头的,从来不是笔墨,而是……

她把药末收进瓷瓶,听见院外传来巡夜的梆子声。

第一声梆子响时,西跨院的密道口己落下暗锁;第二声,东墙的暗桩换了人;第三声……她轻轻吹灭灶火。

这声音里藏着她布下的第一颗棋子,而静言阁的门,才刚刚打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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