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青山水库旁，风裹着水汽刮过废弃砖窑的断壁，发出呜呜的声响。手电筒的光柱在窑口晃动，照亮满地散落的汉代瓷片，土腥味里还混着点潮湿的霉味。萧砚舟看着队员们押着 5 名盗挖者往山下走，又回头看向姜念柠：“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窑里再检查一圈，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瓷片。”
姜念柠点点头，把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翻到记录窑口结构的那页，借着手机微光补充细节：“刚才看窑壁上有几个暗格，你注意安全，别碰松动的砖。”
萧砚舟应了声，举着手电钻进窑洞。姜念柠靠在窑口的砖墙上，指尖无意识着口袋里的碎瓷 —— 自从上次在山洞里靠瓷片避过危险，她总习惯把母亲的碎瓷带在身上，像是多了层保障。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姜念柠回头，三道黑影就从旁边的树林里冲了出来，手里的铁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不许动！把窑里的瓷片交出来！” 为首的壮汉嘶吼着，铁棍首接朝姜念柠挥过来。
“小心！”
窑洞里的萧砚舟听到动静，几乎是瞬间冲了出来，一把将姜念柠拽到身后。铁棍 “砰” 地砸在萧砚舟的胳膊上，沉闷的声响听得人心颤。他闷哼一声，却没退半步，反手夺过旁边一人的铁棍，跟三人缠斗起来：“念柠，往后躲！”
姜念柠看着萧砚舟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还在硬撑着挡在她前面，急得想上前帮忙，却被萧砚舟厉声喝止：“别过来！他们有武器！”
壮汉见打不过萧砚舟，突然转向姜念柠，想抓她当人质。萧砚舟眼疾手快，一脚踹在壮汉膝盖上，趁他吃痛的间隙，拉着姜念柠往山上跑：“跟我走！”
两人跌跌撞撞冲进旁边的树林，身后的咒骂声和脚步声紧追不舍。萧砚舟的手臂越来越疼，跑起来都有些吃力，他凭着记忆往之前踩点时看到的山洞方向冲，终于在绕了几个弯后，把姜念柠推进一个半人高的山洞：“快进去躲着！”
姜念柠刚钻进山洞，萧砚舟就跟着进来，顺手搬过一块大石头挡住洞口。两人靠在冰冷的洞壁上喘气，外面传来歹徒的呼喊声：“跑不了多久！给我搜！找到他们往死里打！”
山洞里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屏幕能发出微弱的光。姜念柠借着光看向萧砚舟的胳膊，袖子己经被汗水浸湿，肿起来的地方连衣服都撑得变了形。“你的胳膊……” 她声音发紧，伸手想碰，又怕碰疼他。
“没事，小伤。” 萧砚舟强装镇定，把手机调到最暗，“他们人多，我们得等天亮再想办法，别出声。”
姜念柠点点头，手指在洞壁上摸索着，想找个舒服点的位置让萧砚舟靠靠。指尖突然碰到一块冰凉的东西，她借着手机光一看，是块巴掌大的汉代瓷片，边缘还沾着泥土，应该是早年雨水冲进来的。
就在指尖接触瓷片的瞬间，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格外清晰：“人… 藏… 洞后… 草…” 姜念柠心里一动，又仔细听了听，瓷片还在重复着这几个字，甚至能隐约感觉到 “草” 字对应的方向 —— 是山洞后面的草丛。
她立刻推了推萧砚舟：“萧队，歹徒藏在洞后的草丛里，我们从另一边绕出去，应该能避开他们。”
萧砚舟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 姜念柠没法解释得太细，只能含糊说，“刚才摸洞壁的时候，感觉那边的草长得密，可能藏人。”
萧砚舟看着她笃定的眼神，没再多问，刚想挪开石头，洞外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声，还带着点熟悉的呜咽声。姜念柠眼睛一亮：“是墨墨！”
话音刚落，山洞后面的草丛里就传来 “汪！汪！” 的狂吠，紧接着是歹徒的惊呼声：“哪来的狗！滚开！” 萧砚舟立刻反应过来，墨墨是追踪他的气味过来的，这是最好的机会！
他猛地搬开石头，拉着姜念柠往山洞另一侧跑。只见墨墨正扑在为首的壮汉腿上，锋利的牙齿咬着他的裤腿，任凭壮汉怎么踢都不松口。另外两人想帮壮汉，却被墨墨的气势逼得不敢靠近。
“就是现在！” 萧砚舟松开姜念柠的手，冲上去夺过一人手里的铁棍，几下就把两人制服。壮汉想趁机逃跑，被墨墨死死拽着裤腿，摔了个狗吃屎。
天快亮的时候，山下的队员们赶了过来，把三名歹徒押走。姜念柠从背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碘伏和纱布，拉过萧砚舟的胳膊：“快让我看看你的伤，都肿成这样了。”
萧砚舟乖乖坐下，看着姜念柠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袖子，碘伏碰到伤口时，他疼得皱了皱眉，却没吭声。姜念柠的动作很轻，还会下意识地对着伤口吹口气，眼神里的心疼藏都藏不住：“以后别这么拼命了，刚才吓死我了。”
“保护你是应该的。” 萧砚舟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再说，不是还有墨墨帮我们吗？”
正蹲在旁边舔爪子的墨墨像是听懂了，抬起头蹭了蹭姜念柠的手，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她的手腕。姜念柠被它逗笑，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墨墨真厉害，以后查案要是带上你，肯定更安全。”
晨光透过树林洒下来，落在三人身上，刚才的惊险仿佛还在眼前，却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莫名近了许多。萧砚舟看着姜念柠认真帮他缠纱布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的墨墨，突然觉得，这样一起查案、一起面对危险的日子，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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