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省厅办公楼，阳光透过高层落地窗，将办公室的木质地板染成暖黄色。王局长坐在真皮沙发上，面前放着一份烫金封面的任命文件，目光落在站在对面的萧砚舟身上，语气满是期许：“砚舟，经厅里研究决定，想提拔你任省文物稽查总队副队长，负责统筹全省的文物走私案件稽查，下个月就调去省城任职。”
他推了推眼镜，补充道：“这个职位空缺了半年，多少人盯着呢。去了省城，你能接触到更大的案子，协调更多资源，甚至能参与跨国文物追索 —— 对你的 career 来说，是难得的上升机会，好好把握。”
萧砚舟看着桌上的任命文件，封面上 “省文物稽查总队” 的字样格外醒目。他不是不动心 —— 从基层稽查员到省队副队长，是多少人奋斗多年的目标，更别说能参与跨国追索，追回那些流失海外的国宝，这曾是他刚入行时的初心。
但他沉默了，脑海里闪过的不是省城的高楼大厦，而是青州博物馆修复室里，姜念柠专注修复文物的侧脸；是星港码头，两人并肩查案时吹过的海风；是深夜的稽查队办公室，她递来的那杯温热的咖啡。他缓缓抬起头，语气坚定却不失礼貌：“谢谢王局的信任和提拔，这个机会我很珍惜，但我想留在青州。”
王局长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他会拒绝：“留在青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省队的平台、资源，都不是市队能比的，你再考虑考虑。”
“我己经考虑清楚了，” 萧砚舟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青州的文物稽查工作还需要人 —— 刚破获的走私网络虽被捣毁，但还有不少散落的文物没追回；而且青州有很多民间藏家，需要专业的稽查力量引导规范收藏。更重要的是，我在青州有想守护的人，有想一起完成的事。”
王局长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终究叹了口气：“罢了，人各有志。既然你决定了，厅里也不勉强你。青州有你这样的骨干，也是青州文物的福气。”
午后的青州稽查队办公室，阳光斜斜地照在办公桌上。姜念柠刚从考古现场回来，手里还拿着那块汉代陶片，就看到萧砚舟坐在她常坐的那把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熟悉的情侣瓷哨 —— 刻着 “舟” 字的那只。
“怎么不去省城赴任？王局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拒绝了提拔。” 她把陶片放在桌上，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惊讶，“省队副队长啊，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你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是不是为了我？你不用这样，我……”
“不是为了你放弃，是我主动选择留在青州。” 萧砚舟打断她，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让她渐渐平静下来，“我没放弃任何东西，只是选择了更想做的事。省厅的工作固然重要，但青州的文物同样需要人守护 —— 那些刚出土的汉代文物、民间散落的民国瓷，都需要专业的稽查力量去保护，这和去省队追索国宝，本质上没有区别。”
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更重要的是，我想和你一起做这些事。你在博物馆修复文物，让它们‘活’过来；我在稽查队守护文物，不让它们被走私、被破坏 —— 我们一个‘修’，一个‘护’，刚好能守住青州的文物，守住我们想守护的日子。这不是牺牲，是我最想要的生活。”
姜念柠看着他眼底的真挚，心里像被温水浸过，暖暖的。她之前还担心自己会成为他的负担，担心他会为了迁就她而后悔，可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她轻轻摸了摸手上的情侣瓷哨，刻着 “念” 字的瓷片贴着皮肤，传来熟悉的冰凉。
“可是……” 她还是忍不住小声说，“省城的平台更大，能做的事更多……”
“能做的事不分大小，只分想不想做。” 萧砚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在省城，我可能要面对更多的会议、更多的协调工作，反而离文物保护的一线越来越远；但在青州，我能亲手追回被走私的瓷瓶，能陪着你去考古现场，能在你修复完文物后，第一时间听你说文物的故事 —— 这样的日子，比任何职位都更让我踏实。”
傍晚的博物馆石板路，晚风带着瓷粉的清香，吹得两侧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手里的情侣瓷哨偶尔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 “叮” 声。
“以后青州的文物，就交给我们俩了。” 萧砚舟轻轻揽着她的肩，目光看向博物馆的展厅方向 —— 那里陈列着她修复的古瓷，也藏着他们共同的初心，“你负责让它们‘完整’，我负责让它们‘安全’，一辈子当搭档，好不好？”
姜念柠靠在他肩上，笑着点头，指尖轻轻勾住他的手指：“好，一辈子的搭档。” 她低头看了看无名指上的瓷片戒指，又看了看手里的情侣瓷哨，突然觉得，最珍贵的不是遥不可及的机会，而是身边这个人，愿意为了和你一起守护初心，选择留在当下的温暖。
远处的青州塔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博物馆的灯光渐渐亮起，照亮了展厅里那些沉睡的文物。萧砚舟知道，他放弃的只是一个职位，却守住了最想守护的人，和最想做的事 —— 这才是他人生里，最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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