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石窟的伊河水泛着青绿色，两岸的石窟像蜂巢般嵌在崖壁上，卢舍那大佛的脸在夕阳里泛着柔光，仿佛正垂眸看着往来的人。胡八一握着青铜符站在岸边，符面的光点在奉先寺方向亮得灼手，与崖壁深处传来的微弱震动隐隐呼应。
“胖爷我奶奶那玉镯，上面的花纹跟大佛底座的刻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胖子扒着护栏往下看，伊河水面映着石窟的影子，像倒过来的佛国，“她说当年有人在佛脚缝里掏出过这玩意儿，说是能镇水怪。”
Shirley杨指着奉先寺的佛龛：“资料记载，卢舍那大佛是武则天捐脂粉钱修的，佛座下藏着‘镇河脉’的法器，与洛阳地脉相连。你看佛脚的位置，有块石砖颜色比别处深，像是后来补上去的。”
三人顺着石阶往下走，岩壁上的佛像大多风化严重，唯有卢舍那大佛保存完好，只是佛眼的琉璃珠不知何时没了，黑洞洞的眼眶对着伊河，像在凝视着水底的什么。胡八一摸向佛座底部的深色石砖，指尖刚碰到砖缝，整座佛龛突然轻微震动，石砖“咔哒”一声弹开，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飘出股檀香味，混着淡淡的腥气。
“有东西。”胡八一将工兵铲探进去，铲头碰到硬物，发出“铛”的脆响。他伸手一摸，掏出个巴掌大的玉佛，佛身上的缠枝纹与胖子奶奶的玉镯、青铜符的边缘纹完美咬合，佛底座刻着“洛脉中枢”西个字。
玉佛刚离洞口，伊河水面突然翻涌起来，浪头里钻出无数条黑色的水蛇，鳞片泛着金属光，首往崖壁上爬。胖子举着工兵铲拍下去，蛇身被拍得稀烂，却化作滩黑泥，顺着岩壁往佛龛里钻，所过之处，佛像的石质迅速发黑，像被墨染过。
“是洛河的煞气化成的！”Shirley杨认出蛇眼的纹路，与龙门石窟出土的唐代镇河碑上的“水煞纹”一模一样，“它们怕佛气，往大佛身上爬是想污染佛脉！鬼吹灯之龙虎山秘冢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鬼吹灯之龙虎山秘冢最新章节随便看！”
胡八一将玉佛按回佛座洞口，玉佛与佛座严丝合缝，瞬间亮起白光，沿着佛身的衣纹蔓延，卢舍那大佛的轮廓在白光里变得清晰，仿佛活了过来。那些黑蛇刚触到白光，便发出“滋滋”的惨叫，化作水汽消散，伊河水面的浪头也渐渐平息，露出底下的鹅卵石，石缝里渗出金色的地脉水，与佛座的白光交融。
佛眼的黑洞里突然透出微光，胡八一抬头望去，只见两只琉璃眼珠正悬浮在眼眶里，折射的光线在对面的崖壁上投出幅影像：无数工匠在开凿石窟，将一块刻着缠枝纹的玉牌嵌进佛座，为首的僧人对着玉牌诵经，玉牌便射出光，将崖底渗出的黑水逼退。
“原来佛眼的琉璃珠是‘聚光镜’。”Shirley杨看着影像消散，“玉佛镇住煞气，琉璃珠聚佛气加固，两者缺一不可。”
佛座的震动停了，石砖自动归位，佛身的白光渐渐隐去，唯有佛眼的琉璃珠比之前更亮，映得伊河水泛着碎银般的光。胡八一摸出青铜符，符面的缠枝纹与玉佛的纹路完全重合，光点正往东南方向移动，在淮河入海口的位置闪烁。
“下一站该去淮河了。”他望着远处的河道，伊河的水正顺着地脉往东南流，像条看不见的银线，“看来这地脉的脉络，是跟着水走的。”
胖子啃着刚买的油旋，含糊不清地说：“淮河那儿有啥好吃的？我听说淮安的软兜长鱼不错，还有蚌埠的烧饼夹里脊……”
胡八一没接话，只是望着卢舍那大佛的脸。夕阳落在佛的嘴角，像抹淡淡的笑，仿佛在说：这脉，你们守得好。
离岸时，伊河的风吹起衣角，青铜符在怀里微微发烫，玉佛的余温还留在指尖。胡八一知道，这佛影里藏着的，不仅是镇脉的法器，更是千年岁月里，人们对“安稳”二字的执念——就像他们现在做的事，说到底，不过是替前人，把这执念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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