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敦煌三个月后,胡八一三人落脚西安。古城墙下的羊肉泡馍馆里,热气腾腾的馍块在羊汤里翻滚,胖子捧着大海碗,吃得满头大汗,含糊道:“还是长安好,有肉有汤,比沙漠里的干粮强百倍。”
胡八一看着窗外,城墙根下的老槐树落了叶,光秃秃的枝桠指着灰蒙蒙的天。他摸出怀里的半块玉佩——是从青铜令上脱落的“守”字残片,离开敦煌后,这残片总在夜里发烫,像是在指引什么。
“老胡,发啥呆呢?”胖子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明天去兵马俑瞅瞅?听说那坑里的陶俑,夜里会动。”
胡八一没接话,只是将残片放在桌上。玉佩突然亮起微光,在桌面上投射出个模糊的影子——是座塔,塔身刻着与残片相同的纹路,塔尖首指城西的方向。
“是大雁塔。”Shirley杨认出了影子,“玉佩在指引我们去那。”
次日清晨,三人来到大雁塔。深秋的寺院里游人寥寥,银杏叶落了满地,踩上去沙沙作响。胡八一握着残片,顺着塔基慢慢走,走到西侧的墙角时,残片突然剧烈发烫,烫得他差点松手。
墙角的砖块上,刻着个极小的“胡”字,与敦煌铁盒上的字迹如出一辙。他用工兵铲轻轻撬动砖块,里面竟藏着个油布包,打开一看,是本线装的《守塔记》,作者署名“胡守义”,正是他爷爷的爷爷。
日记里记载着:“光绪二十六年,长安地动,大雁塔基裂缝,见黑气,形如蛇,噬土吞石。先祖以玉佩镇之,嘱后世子孙,每三十年需以纯阳血续印,否则煞气必泄。”
“怪不得玉佩总发烫。”胡八一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塔基下的地宫图,标注着“煞气源头在塔心柱下”,“离三十年之期,只剩三天了。”
夜里,三人趁着寺院关门,悄悄潜入大雁塔。塔内的楼梯陡峭狭窄,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呀声,像是随时会塌。走到第七层,胡八一的玉佩突然飞向塔心柱,贴在柱身的凹槽里,柱壁上顿时浮现出与昆仑相似的符咒。
“是这里!”他用工兵铲凿开柱底的砖块,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浓烈的煞气涌上来,与敦煌沙海眼心的气息同源。
胖子举着手电往下照,南宫潇斌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光柱里能看见陡峭的石阶,阶上布满了抓痕,像是有人曾在此挣扎。“他娘的,这底下到底藏着啥?”
顺着石阶往下走,地宫比想象中更宽敞,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罐,罐口用朱砂封着,煞气正是从罐里渗出来的。罐身上刻着西个篆字:“长安地脉”。
“是镇脉罐。”Shirley杨看着罐底的纹路,“和《守塔记》里画的一样,里面封着长安地脉的煞气源头。”
胡八一刚想上前,青铜罐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罐口的朱砂裂开,一只漆黑的爪子伸了出来,爪尖泛着绿光,与昆仑骨煞的爪子一模一样!
“是地脉煞!”胡八一将玉佩贴在罐身,残片的微光与符咒产生共鸣,煞气被暂时压制回去,“得用纯阳血续印!”
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玉佩上。鲜血渗入残片,与罐身的符咒融为一体,青铜罐发出一声悠长的嗡鸣,煞气渐渐平息,漆黑的爪子缩回罐里,罐口的朱砂重新合拢。
地宫的震动停了,石阶上的抓痕也随之消失,像是从未存在过。
离开大雁塔时,天刚蒙蒙亮。胡八一将玉佩留在了塔心柱的凹槽里,残片与柱身的符咒融为一体,再也取不下来。
“这下踏实了。”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咱在长安的祖辈,能瞑目了。”
胡八一笑了笑,望着晨光中的古城墙。城墙上的垛口在朝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无数双守护的眼睛。他突然明白,所谓的地脉煞气,从来不是不可战胜的怪物,而是这片土地的呼吸——需要有人守护它的平衡,不让它因失衡而泛滥。
就像爷爷的爷爷守着大雁塔,爷爷守着昆仑铜令,而他们,守着这份传承下来的责任。
“去吃碗葫芦头吧。”胡八一拽着胖子往巷口走,“我知道有家店,汤熬得特别香。”
胖子欢呼着跟上去,Shirley杨看着两人的背影,笑了笑。晨风吹过大雁塔的塔顶,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这声音,混杂着古城的晨钟、市井的吆喝、还有千年未变的地脉跳动,在长安的古道上久久回荡。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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