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泰山,云雾缭绕在十八盘的石阶间。胡八一拄着根粗木棍,喘着气往上爬,胖子早被甩在后面,哼哼唧唧地抱怨:“老胡,咱放着洛阳的水席不吃,来这爬山遭罪干啥?那破石头有啥好看的?”
他说的“破石头”,是Shirley杨在一本清代《泰山志》里看到的记载:“泰山之巅有‘镇岳石’,形如石敢当,腹藏八卦,能定天下地脉,每逢乱世,石上便现血纹。”而胡八一怀里的“镇煞”玉佩,自洛阳回来后,总在夜里微微发烫,玉佩上的纹路映在墙上,赫然是泰山的轮廓。
“快到南天门了。”Shirley杨回头望了眼,雾气中隐约能看见胖子的身影,“《泰山志》说镇岳石在碧霞祠后殿,是大禹治水时立下的,比石敢当的传说还早。”
三人终于在日落前抵达碧霞祠。老道见他们背着行囊,不像普通香客,倒也没多问,只是指了指后殿:“那石敢当就在里头,最近总有人夜里去摸,说是摸到石上的纹路,能梦见未来。”
后殿的香案旁,果然立着块丈高的青石,石身刻着模糊的兽纹,正中央有个凹槽,形状与“镇煞”玉佩严丝合缝。石面上布满了细密的红纹,像是血液渗进了石头,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
“是煞气!”胡八一凑近细看,红纹的走向与昆仑冰谷的符咒一致,只是更密集,“这石头在镇压地脉煞气,红纹越多,说明煞气越重。”
胖子伸手想去摸,被Shirley杨拦住:“别碰!清代方志里说,镇岳石的煞气能蚀人心智,摸过的人要么疯癫,要么暴毙。”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香炉里的香灰被卷得漫天飞。镇岳石上的红纹突然亮起,石身剧烈震动起来,凹槽里渗出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小坑。
“不好!它快镇不住了!”胡八一将“镇煞”玉佩按进凹槽,玉佩的金光顺着红纹蔓延,所过之处,红纹渐渐消退,黑色液体也随之凝固。
可就在这时,殿门被“砰”地撞开,几个穿着登山服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手里拿着把洛阳铲:“就是这石头!我爷爷当年就是靠它找到的金矿,今天我要把它炸开,看看里面藏着啥!”
“住手!”胡八一拦在石前,“这石头炸不得,会放出煞气!”
年轻人冷笑一声,挥了挥手,鬼吹灯之龙虎山秘冢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鬼吹灯之龙虎山秘冢最新章节随便看!身后的人立刻拿出炸药:“少唬人!我看你们是想独吞!”
胖子举着工兵铲就想动手,却见镇岳石突然发出一声闷响,石身裂开道缝,缝里涌出股黑雾,黑雾中隐约有无数人脸在挣扎,正是被煞气侵蚀的亡魂。
“是‘石煞’!”老道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握着串佛珠,“镇岳石裂了,煞气要出来了!”
黑雾化作只巨大的手,朝着年轻人抓去。他吓得瘫在地上,手里的炸药掉在香案旁,引线不知被什么点燃,滋滋地冒着火花。
“快躲开!”胡八一拽起年轻人,Shirley杨和胖子赶紧将老道扶到殿外。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炸药在香案旁炸开,碎石飞溅中,镇岳石的裂缝更大了,红纹彻底亮起,像块烧红的烙铁。
石煞嘶吼着从裂缝里钻出来,通体漆黑,身形飘忽,所过之处,香案、神像纷纷化为灰烬。胡八一将玉佩死死按在凹槽里,金光与红纹激烈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
“用你的血!”老道在殿外喊道,“玉佩要纯阳血才能完全激活!”
胡八一咬破掌心,将血按在玉佩上。金光瞬间暴涨,顺着裂缝钻进镇岳石,石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金光牢牢吸回石中。裂缝渐渐合拢,红纹彻底消退,只留下玉佩嵌在石上,泛着温润的光。
年轻人瘫坐在地上,看着恢复平静的镇岳石,脸色惨白:“我……我爷爷说的金矿……”
“哪有什么金矿。”老道叹了口气,“你爷爷当年是守石人,怕你惦记,才编了这谎话。这石头镇的不是财,是命——泰山是天下地脉的根,根要是坏了,天下都要遭殃。”
离开碧霞祠时,天刚蒙蒙亮。胡八一回头望了眼后殿,镇岳石在晨光中泛着青灰色,像位沉默的老者,守着泰山的安宁,也守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来这守护的活儿,真是没个头。”胖子揉着酸痛的腿,“下一站去哪?总不能真去爬珠峰吧?”
胡八一笑了笑,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它不再发烫,却在晨光中映出个新的轮廓,像是座海岛,在东南方向隐隐闪烁。
“说不定,得去海边看看。”他望着东方的海平面,那里的朝阳正跃出云海,将天空染成金红色。
海风的咸涩,似乎己顺着晨光,悄悄飘了过来。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山巅与海岸之间,继续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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