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净山的金顶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像座悬在半空的佛国。胡八一踩着陡峭的石阶往上爬,铁链上挂满了祈福的红绸,在风里飘得像火焰。胖子喘得像风箱,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米豆腐:“老胡,这破山咋比泰山还陡?那佛影到底藏在哪?总不能在云彩里吧?”
自夜郎故城的青铜鼓显露出“灵山佛影”的地图后,青铜令便一首发烫,令牌背面的星图与梵净山的山势重合,指向金顶的“红云金顶”——那里有座天桥连接着两座山峰,传说是释迦牟尼与弥勒佛的修行地,山壁上刻着无数佛像,却在百年前的一场山火中被烧毁了大半。
“就在天桥下面。”Shirley杨指着云雾中的天桥,“地方志说,山火后每到月圆夜,岩壁上会浮现出完整的佛影,像是被火光映出来的,当地人叫‘火佛’,说能镇压山里的‘戾气’。”
三人终于在日落前抵达红云金顶。天桥下的岩壁果然布满了焦黑的痕迹,残存的佛像被熏得漆黑,唯有中央一块丈高的石壁还算完整,上面刻着个巨大的“佛”字,笔画间却嵌着些奇怪的纹路,与青铜令的北斗星图隐隐相合。
“是人为刻上去的。”胡八一摸着纹路,边缘的凿痕很新,“最多不超过十年,有人在修复佛像时,把星图藏进了‘佛’字里。”
胖子突然指着石壁下方:“老胡,你看那是啥?”
石壁下的石缝里,塞着个褪色的布包,打开一看,是半块青铜镜,镜背刻着与夜郎神鼓相同的“和”字纹,镜面却裂了道缝,正好对着“佛”字的捺笔。
胡八一将青铜镜拼在石壁的“佛”字上,裂缝竟与笔画严丝合缝,镜面突然亮起红光,映出岩壁后的景象——那里是空的,藏着个石窟,窟内的石台上,摆着尊无头的佛像,佛座上刻着“镇戾”二字。
“是‘戾煞’!”Shirley杨想起查到的记载,“梵净山的戾气是古战场的亡魂所化,会附在人心上,让人变得疯狂,这佛像就是镇煞的‘佛心’。”
话音刚落,山风突然变得阴冷,岩壁上的焦黑处渗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有无数人影在厮杀,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天桥上的红绸被风吹得笔首,竟像无数只手在拉扯,胖子突然变得暴躁,举着工兵铲就朝胡八一砸去:“都是你!害胖爷爬这么多山路!”
“胖子被戾气缠上了!”胡八一赶紧躲开,青铜令在怀里剧烈发烫,“用铜镜照他!”
Shirley杨举起青铜镜,红光射在胖子身上,他“啊”地惨叫一声,抱着头倒在地上,黑色的雾气从他头顶冒出来,被红光吸进镜面。
石窟里的无头佛像突然震动起来,佛座下渗出更多的黑雾,凝聚成个巨大的黑影,没有五官,却能看见无数兵器的虚影在体内转动——正是古战场的戾煞所化!
“它要找头!”胡八一盯着佛座,那里有个凹槽,形状与青铜令严丝合缝,“佛像的头,就是青铜令!”
他将令牌按进凹槽,无头佛像突然发出金光,“佛”字石壁上的星图全部亮起,与令牌的北斗星图融为一体。黑影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被金光牢牢吸向佛像,黑雾顺着佛座的纹路渗入石中,岩壁上的焦黑处渐渐褪去,露出底下完整的佛像雕刻。
胖子清醒过来,摸着后脑勺一脸懵:“我刚才咋了?好像看见好多人在砍我。”
胡八一没说话,只是望着石窟里的佛像——青铜令嵌在颈间,竟与佛像完美结合,仿佛天生就该是它的头颅。佛座上的“镇戾”二字发出红光,与天桥上的红绸交相辉映,山风里的喊杀声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清脆的风铃声。
石壁后突然走出个老僧,手里拄着根藤杖,看着佛像叹道:“等了十年,终于有人能补全佛头了。”
他说,十年前山火是戾煞作祟,他师父为了暂时镇压煞气,不得不砍下佛头扔进山涧,用半块青铜镜锁住石窟,临终前说,只有带着“和”字纹与北斗令的人,才能让佛头归位。
离开梵净山时,月光正照在红云金顶上,岩壁上的佛影清晰可见,比记载中更完整,更慈悲。胡八一回头望了眼,青铜令仍嵌在佛像颈间,与佛影融为一体,像是化作了真正的佛心。
“这下总算能歇口气了吧?”胖子坐在石阶上,看着山下的万家灯火,“胖爷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踏踏实实睡三天。”
胡八一笑了笑,摸了摸怀里的半块青铜镜——镜面上的“和”字与佛影的光纹重合,隐隐映出个新的影子,像是片沼泽,在湘西的方向闪着微光。
“说不定,还得去趟泥潭。”他轻声说,风里带着山茶花的清香,混着远处寺庙的钟声,格外安宁。
而梵净山的佛影,在月光中静静微笑,守护着这片山林的平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钟声与风声里,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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