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雪沫子,打在夯土城墙上“呜呜”作响。胡八一踩着冻裂的城砖往上爬,塞外古城的残墙比想象中更斑驳,箭楼的木梁早己朽成黑褐色,风穿过箭窗,发出类似呜咽的哨声,让人想起古镇井台的寒意,却更添了几分肃杀。
“老胡,这破楼连块完整的砖都没有,青铜符确定指这儿?”胖子裹紧军大衣,哈出的白气在胡须上凝成霜,“你看那墙根,冻着半截生锈的箭头,怕不是当年打仗时留下的。”
他们要找的,是青铜符指引的“战煞”。据《朔方备乘》记载,这“断雁楼”是明代戍边的箭楼,楼里藏着面“镇战镜”,能镇压“兵煞”——那是战死将士的怨气与兵器锈迹结合而成的煞气,会在雪夜化作甲士虚影,在箭楼里列队巡逻,听见活人动静就会射箭,箭簇是无形的,中者会像被刀割般流血。
“就在箭楼三层的箭窗旁。”Shirley杨用登山绳固定身体,矿灯的光柱扫过墙壁,照出些暗红色的斑点,“地方志说,雪下得最大的夜里,楼里会传出喊杀声,窗台上的积雪会变成血红色,像有人刚在这儿厮杀过。”
越往箭楼上层走,铁锈味越浓,混着陈年的血腥气,吸进肺里像吞了口铁砂。三层的墙角堆着些朽烂的甲胄,甲片上的锈迹连成奇怪的图案,与古镇寒玉的纹路隐隐相合,被风雪冻得硬邦邦的。
“是镇战镜碎了。”胡八一拨开甲胄,露出块嵌在墙里的铜镜碎片,镜面蒙着层黑锈,却能隐约照出人影,“《朔方备乘》说,这镜是用敌军的头盔熔的,能收战魂,现在镜面裂了,怕是煞气己经破了楼基。”
话音刚落,箭楼突然剧烈震动,窗外的风雪“呼”地灌进来,卷着无数虚影——全是披甲执矛的士兵,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没了头颅,却依旧保持着冲锋的姿态,朝着他们举矛便刺。最前面的甲士手里,竟握着面残破的盾牌,盾上的纹路,正是镇战镜的原身图案。
“他娘的!这玩意儿比月魂还凶!”胖子举着工兵铲去挡,铲柄撞上虚影,竟被震得发麻,“老胡,他们的矛能伤人!鬼吹灯之龙虎山秘冢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鬼吹灯之龙虎山秘冢最新章节随便看!”
Shirley杨突然发现,铜镜碎片旁边的砖缝里,卡着块铜铃,铃舌上刻着与青铜符相同的云纹,铃身缠着几缕褪色的红绸,是当年将士出征时系的,正是镇煞的核心。“是镇战镜的‘灵’!这铜铃能聚军心!”
胡八一掏出青铜符,符身在寒风里烫得灼手,他将符按在铜镜碎片上,又将掌心的血抹在甲胄的锈迹上——血珠与铁锈相融,铜铃突然“叮铃”作响,声音穿透风雪,那些甲士虚影猛地顿住,举矛的手缓缓放下,缺头的甲士对着箭楼外的雪原深深鞠躬,身影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风雪中。
箭楼的震动停了,风雪渐渐平息,阳光透过箭窗照进来,在地上映出光斑,像散落的盔甲碎片。墙角的甲胄朽得更厉害了,却露出底下的石碑,刻着“忠魂不泯”西个大字,被风雪磨得发亮。
城墙下,一个穿羊皮袄的老汉正赶着羊群经过,见箭楼里透出金光,突然对着楼顶作揖:“我爷爷是守楼的,他说镜光冲天时,就是战死的兵能回家了。”老汉从怀里掏出块箭头,箭头的锈迹与铜镜碎片相同,“三十年前楼塌过一角,我用黄泥补过,却拦不住夜里的喊杀声,临终前说要等带‘勇’字符的人来。”
胡八一将青铜符与铜镜碎片嵌合牢固,金光与铜锈的青黑交融,箭楼的木梁重新变得稳固,远处的雪原上,牧民的马头琴声顺着风飘过来,苍凉得像首挽歌。
离开断雁楼时,夕阳给残墙镀上了金边,归巢的寒鸦落在箭窗上,“呱呱”叫了两声,像是在送别。胖子啃着冻硬的牛肉干,牙齿咬得“咯吱”响:“这塞外的肉干,比古镇的桂花糕抗饿!就是风太硬,刮得胖爷脸皮疼。”
胡八一笑了笑,摸了摸心口的青铜符——下一处的指引,在蜀地的深山中,那里的悬崖上凿着栈道,栈道尽头的石窟里,似乎藏着与佛像有关的秘密。
塞外的风还在吹,卷着雪沫子掠过箭楼,像在为这些长眠的忠魂,哼起支古老的军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铜镜的余辉与甲士的鞠躬里,朝着更神秘的蜀地深山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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