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三八式步枪的射击声在狭窄的地下隧道内疯狂回荡，震耳欲聋！子弹啾啾地擦着头顶飞过，打在岩壁上，迸溅起一串串刺眼的火星和碎石屑！
“隐蔽！”杨锐的吼声被激烈的枪声淹没大半。他刚才那一下反击打掉了对方的手电筒，但也彻底暴露了己方拥有能量武器的事实，引发了日军更疯狂的射击。
黑暗成了双方最好的掩护，也是最致命的威胁。
“小王！阿木！拖核心到那块巨石后面！老张，左翼压制！鹰眼，听声辨位！”杨锐在枪声间隙快速下达指令，声音嘶哑却异常冷静。
五人瞬间依令行动。小王和阿木奋力将沉重的拖橇拽到一段天然形成的岩石凸起后面，子弹叮叮当当地打在岩石上，吓得两人缩紧脖子。张明远用左臂艰难地架起能量步枪，凭借记忆中对枪声来源的判断，盲目前方射了几枪，微弱的蓝色光束在黑暗中一闪即逝，未能命中，但成功吸引了部分火力，为杨锐争取了时间。
鹰眼紧闭双眼，极力忽略伤口的疼痛和环境的干扰，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
“……左边三个……右边两个……不，右边又过来一个……脚步声很乱……他们也在找掩护……”他断断续续地、急促地报出感知到的信息。
杨锐如同黑暗中的猎豹，借着对方射击时枪口焰的微弱闪光和鹰眼的提示，猛地探身！咻！能量手枪再次射击！一声闷哼和倒地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左一倒下！”鹰眼立刻报出。
但日军的反应也极快。几声短促的日语命令后，他们的射击变得更有节奏，形成交叉火力，死死将杨锐等人压制在岩石后，根本无法冒头。子弹如同雨点般泼洒过来，压得人抬不起头。
“这样下去不行！”张明远低吼道，“能量快耗尽了！子弹迟早打穿这块石头！”
必须打破僵局！
杨锐的目光扫过脚下冰冷的溪流，又看向黑暗的隧道深处。一个冒险的计划瞬间形成。
“老张，等我信号，把所有剩余能量一次性向左前方散射！鹰眼，指出右边威胁最大的那个！”
“小王，阿木！我数三声，你们用力把核心顺着水流向下推！然后立刻向右前方那个凹陷处突围！”
“你呢？”张明远急问。
“别管我！执行命令！”杨锐的语气不容置疑。
没有时间争论！
“一！”
日军似乎察觉到他们要突围，火力更加凶猛！
“二！”
杨锐深吸一口气，身体紧绷。
“三！”
“打！”张明远怒吼一声，将能量步枪调到最大扩散模式，对着左前方大致区域猛地扣死扳机！一道扇形的、 极其黯淡的蓝色能量喷涌而出，瞬间照亮了那片区域，也引来了所有日军的集中射击！
几乎同时！
小王和阿木用尽全身力气，将沉重的拖橇猛地推入溪流！引擎核心顺着水流向下滑去！
两人则按照指示，猛地向右前方的黑暗扑去！
“右边！那个拿指挥刀的！”鹰眼尖声提示！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
杨锐没有向右，也没有跟随核心，而是如同鬼魅般，借着张明远制造的光芒和声响掩护，悄无声息地逆流而上，扑向了左侧枪声最密集的区域！他手中握着的，不再是能量手枪，而是那把一首绑在腿侧的、现代特种部队标配的多功能战术匕首！
黑暗和混乱是他的舞台！近身格杀是他的领域！
一个日军士兵正全神贯注地向张明远的方向射击，根本没注意到一个黑影己经从侧后方贴近！寒光一闪！匕首精准地划过喉咙！鲜血喷溅！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软倒在地！
另一个日军听到旁边的异响，刚调转枪口，杨锐己经揉身贴上，左手格开步枪，右手的匕首如同毒蛇般刺入其心脏！动作干净利落，瞬息之间连毙两人！
但第三个左侧的日军发现了异常，惊恐地调转枪口！砰！子弹擦着杨锐的肋部飞过，带出一溜血花！
杨锐闷哼一声，动作却毫不停滞，一个翻滚贴近，匕首自下而上，狠狠扎进对方的下颚！终结了其惊恐的呼喊！
左侧火力瞬间哑火！
而右侧，由于指挥官被鹰眼点名，又被张明远之前的散射和扑出来的小王、阿木吸引了注意力，反应慢了一拍。小王和阿木虽然没什么战斗经验，但绝境求生之下也爆发出凶性，阿木抽出随身的砍刀格开一把刺来的步枪刺刀，小王则用手头最后一点能量的手枪近距离打翻了一个日军！
混乱中，那个拿着指挥刀的日军军曹（通过鹰眼描述的装束判断）似乎意识到战局不利，尤其是左侧瞬间寂静无声让他感到了恐惧，他猛地向水中扔出一个什么东西！
嗤——！
一股浓烈的、刺鼻的白烟瞬间从溪流中爆散开来，迅速弥漫了整个隧道！
烟雾弹！
“咳咳！小心！别让他们趁乱摸过来！”张明远大声警告，剧烈咳嗽着。
视线被彻底遮蔽，只能听到溪水流动声和混乱的脚步声、咳嗽声。
杨锐屏住呼吸，凭借记忆和听觉，如同幽灵般在烟雾中穿梭，试图寻找那个军曹和其他残敌。匕首再次染血。
但日军显然失去了战意。几声短促的日语呼喊后，脚步声迅速向着来路方向退去，变得仓促而杂乱。他们选择了撤退！
烟雾渐渐散去。
隧道内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五具日军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溪水。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杨锐靠在岩壁上，肋部的伤口血流不止，脸色苍白。张明远瘫坐在地，能量步枪彻底报废。小王和阿木从躲避处爬出来，惊魂未定。鹰眼也虚弱地靠坐着。
他们赢了。惨胜。
“核心呢？！”杨锐猛地想起最重要的事。
西人顺着溪流向下看去。只见那简陋的拖橇卡在了下游不远处的一块岩石后面，引擎核心一半泡在水里，所幸没有丢失。
还不等他们松口气——
轰隆隆——！！！
突然，整个隧道剧烈地摇晃起来！头顶开始簌簌地落下碎石和尘土！
“塌方？！是刚才的爆炸和枪声震动的！”小王惊恐地大喊。
更大的危机袭来！这条古老的隧道根本经不起如此折腾！
“快！拿上核心！走！”杨锐不顾伤势，冲过去和小王阿木一起抬起核心。
五人拖着伤体，沿着地下河，向着日军撤退的相反方向（也是鹰眼感知中通往南京的方向）拼命奔跑！
身后，隧道大段大段地坍塌下来，巨响和水声、土石翻滚声混成一片，死亡紧追不舍！
他们必须在被活埋前，找到下一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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